第361章 兩個問題(1 / 1)

調教大宋 蒼山月 1179 字 25天前

“此事一出,汝南王不會生疑嗎?”曹佾擰眉道。“讓其警覺,反倒不美。”

唐奕沉默了,他也怕趙允讓有所察覺。

但是,就像趙允讓不顧一切地要搞倒唐奕一樣,唐奕現在也在不顧一切地深挖趙允讓的老底。

“生疑就生疑吧。”唐奕沉吟了許久方道。

“現在看來,隻要觀瀾商合一天不合並如初,趙允讓就算生疑,應該也不會再動我。等通濟渠修通,他就算想攔,也晚了。”

......

“唉!”曹佾深深一歎。

誰能想到,他們還沒開始動,已經阻力重重,就算通濟渠修通,當真能如唐奕所說,誰都阻攔不了了嗎?

曹佾很懷疑,也很肯定,這條路並不好走。

抬眼看看天,已是月上中天之時。

“走吧,時候不早了。”

唐奕點頭,與曹佾結伴出了桃花庵。

汴河大街與以往不同,靠近甜水巷的這一段大街,一個尋常百姓的影子都看不見。

王守忠引著幾個近衛迎上曹、唐二人,“方圓百丈絕對沒有一個外人,大郎可放心!”

“有勞大兄了!”

五守忠催促道:“現在說這些做甚?抓緊時間,緝拿飛盜封半個時辰的街頂天了!”

說著,望了眼不遠處的汝南王府,“再長,那家人就要生疑了。”

唐奕點頭,混在兵丁之中,橫穿大街向甜水巷的方向靠了過去。

一路行去,皆有禁軍把守,封門封街。一直走到一處高門大宅門前,二人方停了下來。

抬頭看去,本應光鮮醒目的匾額卻是肮臟不堪,上書的“賈府”二字更是黯淡無光。此時,府門洞開,不見一個人影兒。

唐奕知道,賈宅上下早就被禁軍控製在各自屋內,外麵不可能有人,便和曹佾安然邁步進府。

左右看去,連個燈影兒都沒有,如同鬼宅。

一直到了正廳前,才見廳中有一個光亮,不過,諾大的方廳隻點了一個小小燭燈,更添幾分蕭瑟。

賈昌朝安坐燈下,冷冷地看著唐奕走進廳來。

唐奕一直行到他身前三尺才站定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之中無波無瀾。

賈昌朝則抬著頭,斜眼與唐奕對視。

浸淫官聲數十年,賈相什麼沒見過,唐奕想以這點氣勢壓他,倒是想多了。

唐奕無聲一歎,“多日不見,相公卻是憔悴了不少!”

何止憔悴?

賈昌朝眼窩深陷,除一雙眸子依舊精光直射,麵上的皺紋比之從前更加深密,頭上無冠,花白發髻微亂,顯然這段時間折磨不輕。

“怎麼?”賈昌朝皺唇輕啟。“大郎這是來取老夫的性命嗎?”

唐奕左右看看,“奕還沒到動用禁軍,來取一朝宰執性命的地步。”

賈昌朝聞言,眼神之中失望之情稍縱即逝。

沒錯,是失望!

皇帝棄之,朝官鄙之,百姓辱之,就連促成這一切的趙允讓也棄之不顧。

也許,現在死對於他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

“那老夫就不懂了,搞這麼大陣帳做甚?”

動用禁軍封街、封戶,不是為了取他性命,那又能是為何?

唐奕尋了個墩凳坐下,“相公真的不知道嗎?”

賈昌朝怔了一怔,沒頭沒腦地淒然感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誰會想到,與那人鬥的旗鼓相當,平分秋色的,竟是個白衣秀士。”

唐奕笑了,也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看來,相公是知道的。”

隨即緩聲又道:“不用再左右而言他了,既然到了這一步,躲是躲不過去的。”

“老,老夫躲什麼?”

唐奕無聲搖頭,冷眼看著賈昌朝,時間有限,沒工夫和他繞圈子。

“奕隻問兩個問題!”

“回答我兩個問題,明日就會有中旨下來,升太尉,去楚州養老。”、

“......”

賈昌朝一怔,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趙禎終還是一個聖主仁君,到了這個地步,還能給賈昌朝一個體麵。

但是,有的問題真的不能說,特彆是說給唐子浩和趙禎。

“若我不答呢?”

唐奕笑了,“相公不用著急拒絕。可還記得,之前在回山休政殿,奕對韓稚圭說過的話?”

“你,你什麼意思!?”

休政殿上,唐奕曾狂妄地對韓琦說,三個月讓他家裡揭不開鍋!

“沒什麼意思,派到真定的人起碼也得三四個月才會傳回信兒來,到時再談也不遲。”

“你!!”

賈昌朝瞬間全身緊繃。

“你卑鄙!”

唐奕攤手道:“無所謂卑鄙吧?鬥了這幾番,相公應該知道我唐奕不是什麼好人。”

“禍不及家人!”賈昌朝咆哮著。

這回唐奕根本就不接了。

“兩個問題!回答我,對大家都好。而且,我保證,今晚在這裡不論發生什麼,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

賈昌朝頹然四顧,這裡隻有他、唐奕和曹佾,那第四個人是誰,不用想也知道。

“你想問什麼?”最後,賈昌朝還是妥協了。

他可以死,可以受辱,但是絕不連累賈氏宗族。

這一點,不光是賈昌朝,幾乎是深植在所以古人心底的家族觀念。

“第一,趙允讓在謀劃什麼!?”

“第二,包括你在內的一眾朝臣,到底為何這般死心踏地地為其賣命?”

“!!!”

賈昌朝愣愣地看著唐奕,萬沒想到,唐奕一下就就把最要命的兩個關鍵都問了出來。

見賈昌朝看著自己不說話,“怎麼?這兩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很難......”

唐奕點頭。

“看來,我問對了,連保全宗族都不足以讓相公毫無遲疑地回答,必定是重要的問題。”

“我能問大郎一個問題嗎?”

“相公問便是,必知無不言。”

“陛下為何對你一個白衣秀士如此縱容依仗?”

“呃......”唐奕尷尬了,這老貨問的太刁鑽了。

“除了這個不能說,其它什麼都行。.”

賈昌朝笑了。

“原來,大郎也有不能說的秘密。”

唐奕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賈昌朝不答,自顧自道:“由此說來,那老夫也隻能回答大郎一個問題,另一個算是不能說的秘密,大郎應該理解。”

“哪一個不能說?”

“第二個。”

“第二個?也就是不能說趙允讓是怎麼控製朝臣的?”

“那他到底在謀劃什麼?”

“不知道。”

“不......不知道?”唐奕有種被戲耍了的感覺。

“老夫能如實回答你的,就是不知道,絕元半點虛言。”

唐奕真想掐死這老東西!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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