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一回朝,曹覺也就可以從家裡放出來了。
不過,城裡還是少走動的好,潘越就把他領到回山來了。
唐奕一見他們進來,先對宋楷道:“不用訓練?”
宋楷根本就沒給唐奕好臉色,“滾蛋!彆跟我說話。”
說著,直奔桌上擺著的水果、點心。
龐玉等人也是不理他,上去就跟宋楷搶。
唐奕苦笑著不去管他們,讓潘越和曹覺坐下。
“任命下來了嗎?”
曹覺搖頭,“估計得等過了這陣風再說。不過,去哪兒倒是八九不離十了。”
“哪兒?”
“應該是接楊懷玉的職。”
唐奕點頭。
楊懷玉接手鄧州廂,那原職的神威營指揮的位置就空出來了,正好讓曹老二補上。
“那正好,這段兒時間是不是沒事?”
“對啊!”
“那閒著也是閒著,來幫我管幾天儒生,老曹那裡還是人手不夠。”
曹覺一撇嘴,“就那幫慫蛋?還是算了吧,老子可不受這份兒累。”
唐奕玩味地看著他,“你還真是變了!”
曹覺沒說話,眼神兒有點深邃。
放在以前,有機會兒收拾那幫文人,曹老二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而現在,讓他來都不來。
著實沉穩了許多。
這時候,宋楷吃的差不多了,拍了拍肚皮,大喇喇地走過來,還沒坐下,就開罵了。
“出的什麼特麼餿主意?老子吃個肉都得半夜往出跑。”
這幾天,可把宋楷他們玩兒壞了,軍訓還好,畢竟跟黑子練了這麼多年,還是有點兒底子的。可是,這個吃飯真是問題。
龐玉抱著一盤桂花酥,也過來跟著宋楷一起嗆唐奕。
“你就作吧!你唐子浩現在是爽了,過幾天有你受的。”
唐奕正要噎他們兩句,卻聞曹覺道:“你還真得注意點兒,觀瀾的事已經傳回朝裡了,這幾天就得有人找你的毛病。”
“應該沒大事兒。”唐奕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還是有點虛,畢竟這次步子邁的有點大。
“官家是知道的。”
“官家知道!?”宋楷差點沒跳起來。“官家就讓你這麼胡來?”
“完了。”龐玉把盤子把案上一扔。
“這苦日子沒頭兒了!”
“我才特麼是最倒黴的好不好!”範純禮坐過來叫道。“你們特麼的晚上睡覺連個腳都不洗,老子白天被曹閻王折磨,晚上還要受你們的折磨。”
賤純禮原本是和老爹範仲淹住一塊兒的,可是書院這麼一改,他,還有蘇軾、蘇轍這些人,連點內部待遇也沒了,強行搬到大學舍,和宋楷他們一起住。
曹覺掃了他們幾個一眼,“這才哪兒到哪兒?小爺剛進鄧州營的時候,可比你們苦多了。”
宋楷眼睛一立,“跟你能比嗎!?”
這貨一言不合就敢往自己臉上烙金印,絕逼狠人。
龐玉也附和道:“曹家老二算是徹底出名兒了,開封誰不知道曹覺南疆浴血,涅麵小將軍的名號?”
曹覺咧嘴一笑,“彆扯蛋了!”
嘴上雖這麼說著,其實心裡還是十分受用的。他出走鄧州,麵刺金印,為的不就是這份“看得起”嗎?
又笑著看向唐奕,“來找你,是有正事兒的。”
“什麼正事兒?”
“我聽說,新鄧州營不進內城?”
“嗯!”唐奕點頭。
京中禁軍的大營設在皇城左右,但是鄧州營,也就是以後的閻王營,卻不入城,營地設在城外,這是唐奕特意向趙禎覲言的。
畢竟閻王營和禁軍的訓練、管理方式都不一樣,而且,禁軍大營現在也早沒了開國之初的勇武嚴紀,烏煙瘴氣的,暗流洶湧。
唐奕不想閻王營這樣一個試點隊伍,受到禁軍惡習的沾染。所以向趙禎請求,把閻王營放到城外,和禁軍區分開。
“新營設在後山炭廠邊兒上。”
“哦?”曹覺眼前一亮。“怎麼放在這兒了?”
“朝廷的鑄幣監、冶鐵司在後山都有重要的設施,把新營建在那兒,也有護衛之職。”
銀幣鑄造和煉鋼小高爐的核心研發技術都在後山,包括水泥的實驗窯,這些都是要命的東西,放一廂禁軍護衛,也說的過去。
“那我求你個事兒唄?”曹覺終於說到正題。
“你說。”
“想個招,把我的神威營也調到回山來唄?”
唐奕聞言,一翻白眼兒,“你當樞密院和三衙都是我家開的啊!?”
宋楷也插話道:“換營這種事兒,不是應該你們家更在行嗎?”
唐奕搶白道:“這事兒曹家也辦不成啊!神威營是神威軍下屬的行營,而且還是殿直管轄,有禦前守衛之職。是說調就能調的?”
曹覺嘿嘿直樂,“正因為沒招兒了,才來找你嘛!你不是主意多嗎?”
“這特麼換誰也不行啊,神威營可是殿直......”
說到一半兒,唐奕頓住了,低頭沉思起來,“還真有個招兒。”
曹覺一看,不由笑了,與潘越對視一眼,“我就說他有辦法吧,快說說!”
唐奕抬起頭,“辦成了,可就算我不欠你的了。”
“你本來就不欠我的!辦成了,算我欠你的。”
唐奕抿然一笑,“觀瀾上院有休政殿,有官家行在,既然有皇家設施,派一營禦前禁軍來守衛,應該不過分吧?”
大夥兒一聽,愣了一下,隨即曹覺忍不住豎起一個大拇指,“高,確實高!換了誰也沒這花花腸子。”
“去你的!”唐奕一聲笑罵。
......
幾人在唐奕屋裡又閒聊了一會兒,下午唐奕有課,眾人也就不再多呆。
送曹覺出去的時候,唐奕邊走邊道:“有個事兒得讓你知道。”
“什麼事兒?”
“董惜琴要嫁人了......”
曹覺略微一頓,隨即道:“嫁就嫁吧,反正我也娶不了!”
......
唐奕默然不語,看來,曹老二是真的成熟了,知道什麼事兒可為,什麼事兒不可為。
娶董惜琴對曹覺來說,真的不太可能。
“不過,她嫁的誰啊?”曹覺擰著眉毛問道。
“乾嘛?”
曹覺一笑,“雖然阻止不了,但是,怎麼著也是搶了我曹老二的女人,不暴捶那幸運的家夥一頓,也說不過去啊!”
“......”
“還是算了。”
“為啥?”
“為你好。”
“為我好?”
“嗯,你打不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