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丹溪宗弟子,全部頭發飛揚,衣衫狂舞,麵色慘白,甚至露出的肌膚,都有被深深凹陷下去的痕跡,幾乎魂飛魄散,驚恐到了極致,身體在這狂風中,如同是怒浪裡的孤舟,被那排山倒海之力,瞬間推著身體,向著兩邊不由自主的倒退,鮮血止不住的噴出。
尤其是那個女子,更是全身如篩子一樣顫抖,七竅流血,在這退後時,眼睛血絲彌漫,最後仿佛於這氣勢的擠壓下,無法承受,竟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眼珠子刹那爆開,頭顱爆開,身體爆開!
整個人,直接化作了血霧,被卷的更遠。
“不!!”那男弟子全身鮮血噴灑,整個人被震撼的無法形容,仿佛世界在這一瞬都漆黑了,他發出淒厲的慘叫,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招惹的,居然是這麼一個……讓他難以去形容的逆天之人。
這種氣勢,這種威壓,他隻在宗門長輩身上看到過,凝氣弟子,他這一生,前所未見,就算是宗門的最強天驕方林,也都不行!
“資料錯了,宗門對他的資料,完全錯了!!”
“彆殺我,我……”這男弟子心神都要崩潰了,顫抖中哭著求饒,他不想死,他害怕恐懼,可話語還沒等說完,白小純的身影,一步走來,速度之快,刹那臨近,右手抬起一把抓住這滿身鮮血的丹溪宗青年的脖子。
“我那周師侄,也不想死啊,我,也不想殺人。”白小純喃喃低語,他不是一個博愛之人,他的心,隻向著靈溪宗。
不管這件事的起因是什麼,他都向著靈溪宗,因為,那是他的家啊!
此刻右手狠狠一捏,轟的一聲,直接捏碎了丹溪宗青年的脖子,這青年眼珠子鼓起,雙腿蹬了幾下,氣絕身亡!
四周慢慢寂靜,白小純鬆開了手,回到了南岸弟子屍體旁,輕歎一聲。
“周有道,我會送你回宗門。”白小純輕聲開口,取走了道瓶後,將周有道的身體放在了儲物袋內,沒有去動其他物品。
至於丹溪宗之人,則被他全部搜刮,遠去時,他將四人道瓶中的灰色液體凝聚在一起,四人總量,堪比白小純之前一個人的數量,總算是到了半成。
丹溪宗弟子資訊玉簡內對他的介紹,白小純也終於看到了。
“靈溪宗白小純,疑似藥道奇才,疑似靈溪宗藥圖烏龜之人,功法不詳,戰力模糊,似時強時弱,疑有寶物在身,疑鬼牙藏拙,故而天驕戰第一,相比他模糊的戰力,他的藥道,才是重點,遇此人,嘗試兩人圍攻。”
白小純不知道丹溪宗的資料是怎麼來的,看了後,他對玄溪宗與血溪宗的資料,更為好奇,沒有在這裡停留,轉身遠去。
在他離去兩個時辰後,一個麵無表情的少年,緩緩走來,正是丹溪宗第一天驕方林,他看到這片區域時,雙眼一閃,仔細的查看。
不多時,他站在白小純之前低吼的地方,閉上了眼,似在明悟,很快的,他就麵色一變,猛地睜開眼時,呼吸急促。
“好強!”
“是誰……宋缺、鬼牙還是九島?”方林深吸口氣,慢慢目中有戰意出現,四下看了看後,停留在了一處方位,這方位,正是白小純之前離去的地方,方林沉吟,目光一閃,換了一個方向,不願現在就去接觸。
兩個時辰後,此地又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大漢,全身有雷火環繞,他身影高大,站在這裡看了許久,慢慢目中露出精芒,胸口起伏,
“不是宋缺,也不是九島,莫非是鬼牙?該死的,他們三個任何一個,我都不想去招惹!”這大漢正是玄溪宗雷山,他看著四周,遲疑了半晌,不知道在這裡露出氣勢的那位恐怖之人,去了什麼地方,他一咬牙,選擇了一個方向,疾馳而去,這個方向,正是白小純離去的地方。
很快的,時間流逝,三天的時間,這裡陸續有人路過,有的人看出了端倪,在這裡駭然不已,還有一些沒有察覺,快速離去。
直至第三天黃昏時,宋缺緩緩走來,於此地腳步一頓,儘管這裡的痕跡已消散了大半,可他還是立刻就察覺這裡不對勁,蹲下身子,右手按在地麵,半晌之後他眼中有精芒一閃。
“這種氣勢……不是九島,也不是方林,更不是鬼牙,那麼一定就是……白小純!”
宋缺眯起雙眼,身體一晃,疾馳遠去。
與此同時,這三天裡,白小純在這劍身的世界內速度頗快,隻要是遇到了地脈煞獸,就立刻出手,收集地脈之氣。
道瓶內的灰色液體,也慢慢積累,隻是距離形成地脈氣引,還是遙遠,而且這裡的煞獸,雖然每殺死一頭,獲得的地脈之氣比以前多了不少,可卻並非總能遇到,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耗費在了尋找的路上。
而且這裡的地脈煞獸,似乎處於虛幻與真實之間,可以融入虛無內,故而行蹤詭秘,甚至每次出手,都神出鬼沒,若非白小純感官敏銳,很難察覺。
而且這些地脈煞獸,隻有靠近時才會從虛無中凝聚身影,若是不靠近,無法察覺它們的存在。
“得想個辦法,最好是能將這裡的地脈煞獸都引到一起,不然這麼下去,終究太慢,即便是擊殺其他宗門的弟子,雖可以獲得地脈之氣,可一樣太慢。”白小純沉吟時,身體猛地停頓,嗖的一聲,他身前的空曠處,出現了一隻鱗爪,直接抓空,正要收回時,白小純右手猛地抬起,一把抓住獸爪。
向外狠狠一拽,嘩啦一聲,仿佛是鏡子碎裂的聲音回蕩時,一個一丈多高的,如同猿猴般的巨大地脈煞獸,被白小純直接從虛無中拽了出來。
那猿猴沒有毛發,全身都是黑色的鱗片,此刻被白小純拽出虛無,它立刻低吼,眼中露出凶殘,似沒有太多神智,身體直接掄起,正要繼續向白小純撲來時,白小純雙眼一閃,左手瞬間抬起,一把掐住這猿猴的脖子,沒有如往常般直接捏斷,而是拿到了近前,仔細的看了幾眼後,目中露出奇異之芒。
“若能創造一個可以吸引這些煞獸凝聚過來的靈藥……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可以讓我用這最快的速度,直接完成地脈氣引,這速度……比殺人奪取,還要更快。”白小純想到這裡,頓時眼睛明亮,四下看了看後,拎著那試圖掙紮的猿猴,直奔前方一處山穀。
在這山穀內,他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看向手中煞獸時,白小純的目光讓那沒有太多神智,本性似凶殘的煞獸也都哆嗦了一下,那目光銳利無比,似乎可以穿透煞獸的身體,看到它體內的一切結構。
倒不是說白小純真的可以做到,而是此刻的他,已將煞獸當成了研究的對象,如同當年在萬蛇穀,去研究那些蛇一樣,想要創造出特定的對某一類凶獸有效的靈藥,就必須要去深層次的了解這一類凶獸的身體所有。
白小純目光火熱,右手一拍儲物袋,立刻手中出現了一把飛劍,神色帶著癡迷,在煞獸的胸口輕輕一劃,直接破開,開始研究。
一天後,白小純雙眼帶著血絲,沉吟中離去。
“體內結構與凶獸沒什麼區彆,一樣有五臟六腑,一樣有血液……隻不過在死亡的一瞬,這些都會消散,化作地脈之氣。”
“可地脈煞獸的體內,卻沒有食物……它們不需要吃東西?”白小純沉吟中,很快又抓住了一隻地脈煞獸,再次研究。
數日後,即便這片區域已算是劍身世界的中下部,可還是有越來越多的四宗弟子出現,當這些弟子要麼殺人奪道瓶,要麼擊殺煞獸疾馳而過時,白小純已研究了十多隻煞獸,漸漸他的目中血絲越來越多,整個人頭發散亂,看起來似乎有些癲狂。
“眼睛退化,嗅覺不靈,可感官卻靈敏……它們是如何融入虛無,如何被地脈之氣幻化出來?又為何要擊殺修士?”白小純已沉浸在了煉藥的狀態中,喃喃低語時他想到了一個問題,這一路他所遇到的地脈煞獸,全部都是主動出手,擊殺自己,那種嗜血之意,格外明顯。
“恩?”白小純心跳加速,他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重點,此刻猛地抬頭,急速前行,他要尋找一隻煞獸去驗證自己的猜測。
時間不長,在白小純的前方,赫然有一隻三丈大小的地脈巨熊,全身黑色的鱗片,正凶殘的一口吞下了四周圍攻的五個弟子中的一個。
圍攻此獸之人,穿著血色的長袍,都是血溪宗弟子,此刻一個個殺意彌漫,哪怕同伴死亡,也沒有去在意,依舊攻殺。
白小純遠遠看到,頓時眼睛一亮,身體化作長虹,瞬間臨近,在那四個血溪宗弟子正要繼續出手的瞬間,他的身影已出現在了四人的麵前,直接右手抬起,一把按向巨熊。
四周血溪宗弟子一愣,沒有立刻認出白小純,可卻看出了白小純身上的衣袍代表的靈溪宗,嘴角露出冷笑,更有譏諷,他們與這巨熊交戰多時,清楚地知道這地脈獸有些特殊,肉身之力恐怖的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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