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香雲山籠罩在漆黑中,伸手不見五指,隻有風聲嗚咽,吹過山崗,四下安靜,仿佛就連鳥獸也都沒有聲響傳出。
在這漆黑的夜裡,白小純取出周心琪給的綢帶,綁在了手臂上,急速前行,順著小路直奔飼養靈尾雞的區域,這身影速度之快,不多時就穿梭草叢,到了近前。
遙遙的可以看到靈尾雞的院子裡,那些靈尾雞大都在休息,時而有幾隻還在四下溜達,尤其是有一隻靈尾雞,正向這裡走來。
白小純蹲在草叢中,舔著嘴唇,等了片刻後,待那隻靈尾雞臨近後,慢慢靠近柵欄,正要取出竹知了,可突然心神一動,目中露出警惕。
與此同時,一聲低吼從他身後不遠處驀然傳來,一道道身影瞬間衝出,更是有幾顆在這夜晚裡耀眼的火球,被人施展出來,照耀四方。
“該死的偷雞賊,你終於出現了!”
“我等在這裡等候多日,布下天羅地網,看你如何逃!”吼聲回蕩,七八道身影刹那間就衝向白小純,將其包圍起來。
這七八人正是養雞的弟子,他們苦等數日,沒成想在今天,居然有如此收獲,一個個都心底攢足了勁,大有要將這偷雞賊就地正法之意。
可就在他們的話語說出,身影臨近的瞬息,白小純先是一驚,而後眼珠轉動,突然冷哼一聲。
“閉嘴,你們小點聲!”他毫不客氣,義正言辭的開口,沒有任何閃躲,大搖大擺的站起身,特意露出手臂上的綢帶。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衝來的七八人,全部一愣。
“你們看清了,我是抓賊小隊的隊長。”白小純皺起眉頭,看著麵前這七八人,臉上露出不滿。
這七八個弟子有人白天看到過白小純,此刻仔細一打量,頓時遲疑起來。
“是白師弟……這麼晚了,你來這裡乾什麼?”這七八人裡有一個弟子目中露出懷疑,盯著白小純開口問道,這麼一問,其他幾人也都以懷疑的目光看向白小純。
“周師姐既然讓我成為這抓賊小隊的隊長,白某必定竭儘全力來抓住那偷雞賊,故而深夜放棄修行,來這裡守護,可被你們這麼一吼,估計真有偷雞賊,也都被嚇跑了。”白小純皺起眉頭,一副為了抓賊鞠躬儘瘁的模樣,小袖一甩,不悅的說道。
這些養雞的弟子一個個麵麵相覷,不少人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方才最早懷疑白小純的那位弟子,目中疑色也少了大半,可似乎還是將信將疑。
眼看對方還沒徹底打消疑惑,白小純冷哼一聲,沒等對方再次發問,他就先聲奪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難怪你們的靈尾雞總是丟失,你們太疏忽大意了,你等看這裡,這柵欄都損壞了!”白小純一指身後的柵欄,那裡的確有一些破損,不過這破損不明顯,是他上一次偷雞時,那靈尾雞掙紮中損壞。
養雞的弟子紛紛順著白小純所指看去,仔細一望,都看到了柵欄的破損,一個個都吃了一驚,這些細微的末節,他們之前還真沒太留意。
“還有那隻靈尾雞,都跑過來了,你們怎麼守護的!”白小純越發不滿,聲音都略大了一些,聽的那些養雞的弟子一個個汗顏。
“根據我的觀察,此地是這片區域裡最偏僻的地方,應該重點去守護的,可我都來了半天了,你們才出現。”白小純越說越是生氣,到了最後長歎一聲。
“你們這樣,怎麼抓賊啊,以我的抓賊經驗,若我沒有猜錯,你們在這裡丟的雞,是最多的。”他這句話一出口,養雞的弟子紛紛心神一震,相互看了看,都看到了彼此目中的吃驚,因為根據他們的了解,這裡的的確確是丟雞最多的地方。
所以他們才會守在這裡,眼下居然被白小純一語道破,眾人一個個看向白小純時,眼中慢慢都露出了敬佩。
即便是之前那位有所懷疑的弟子,此刻也都覺得理虧,看著白小純那為了他們不惜以修行的時間來抓賊的義舉,又想到白天時白小純義不容辭的熱心,連忙深吸口氣,抱拳深深一拜。
“之前多有得罪,白師弟不要放在心上,多謝白師弟的義舉,我們一定儘快把這裡修複,日後重點守護此地!”
其他人也都紛紛抱拳,心底覺得白小純這裡的熱心,難能可貴,是真正用心的幫助他們,一個個更對之前的魯莽致歉。
白小純輕歎一聲,又很是認真仔細的指點了幾句後,這才邁步離去,他的身後,那七八個弟子再次一拜,看向白小純時,已被白小純的熱心感動。
“白師弟是個好人啊。”
白小純剛剛走出這片區域,被風一吹,發現自己背後的汗涼颼颼的,心中暗呼方才好險,隻是肚子很餓,於是想了想,決定去其他兩處地方看看有沒有機會下手。
走在這山間的小路上,白小純左顧右盼,神情嚴肅,心中琢磨到了下一個地方這雞該怎麼偷,風一吹,他手臂上的綢帶飄搖,漸漸遠去。
與此同時,漆黑的半空中,有一道旁人察覺不到的女子身影,站在藍綾上,俯瞰整個香雲山,忽然神情一動,注意到了左顧右盼的白小純,漸漸的女子目中讚賞更多了一些。
“這位小師弟,確實是一個認真負責的熱心人。”這女子自然就是周心琪,她已檢查了所有區域,開始還看到有人巡邏,可隨著夜色降臨,大都各自修行,唯有這白小純是真的外出,認認真真的去抓賊。
“有他在,想來那偷雞賊,定會收斂很多。”周心琪收回目光,放心的飛回洞府。
一個時辰後,白小純轉悠了一大圈,回到自己的院子時,他一拍儲物袋,兩隻靈尾雞出現,他嘿嘿一笑,拔毛整理,扔到鍋中,很快香氣飄出,白小純咽下一口唾沫,顧不得滾燙,狼吞虎咽的大吃起來。
最後打個了飽嗝,拍著肚子躺在一旁,臉上露出陶醉。
很快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來,白小純頗為認真,經常在夜裡看到他肅然的身影,出沒在各個養雞的地方。
儘管如此,可雞還是經常丟失,仿佛對方來無影去無蹤,神秘莫測,養雞的那些弟子越發覺得沒麵子,鼓足了勁,多次發誓一定要抓住偷雞賊。
再看白小純,似乎比他們還要儘職儘責,死死的守護在一處區域,仿佛不抓住偷雞賊,誓不罷休,甚至有一次一連守在一處養雞的地方長達四天四夜。
那種執著的勁頭,似乎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威懾力,使得偷雞的事都少了一些,但卻依舊沒有徹底消失,香雲山的靈尾雞,已經少了大半,剩下的已不多,大都是沒成年的雞崽了。
到了最後,就連養雞的弟子都自歎不如,常常感慨,若是所有抓賊小隊的弟子,都和白師弟一樣,那麼必定可以抓住偷雞賊。
周心琪也著急了,在一天午後,白小純正盤膝坐在養雞的地方,目光警惕的看著四周時,一道藍綾來臨,周心琪的身影出現。
“周師姐。”白小純看到後起身乖巧的打了個招呼。
“白師弟辛苦了。”周心琪美眸看向白小純,臉上露出微笑。
很快的,此地的的其他弟子,也都趕來,簇擁在周心琪的四周,白小純也在裡麵。
“這些日子,多謝諸位同門的相助,此事心琪心領,可這偷雞賊依舊囂張,接下來的日子,我打算與你們一起守護此地。”周心琪輕聲開口,又隨著眾人一起檢查了一番後,她皺起秀眉。
“這偷雞賊莫非與師尊有過節?否則的話,其他山峰也有靈尾雞,此人不去偷,卻偏偏盯上我師尊的靈尾雞!”
白小純在一旁聽到這句話,雙眼一亮,差點一拍大腿,大有一副對方所說,很有道理的樣子,他自己也認真的在想這個問題,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遠處的紫鼎山,漸漸眯起了小眼睛,蓋住了目中深處的賊光。
周心琪一來這裡,很快四周就多了無數傾慕者,使得整個香雲山飼養靈尾雞的地方,人山人海。
偷雞賊似乎真的無處下手,使得靈尾雞在之後的日子裡,一隻沒丟。
雖然如此,可這神秘莫測的偷雞賊,也已然名聲大噪,早已被稱呼為偷雞狂魔,在弟子中極為轟動,甚至被人拿出與小烏龜並列,成為了香雲山兩大最神秘之人,即便是青峰山以及紫鼎山的外門弟子,也都有所耳聞。
眼看偷雞賊消失,周心琪也欣慰,雖然偷雞賊沒有被抓到,可她想起白小純這一個多月的認真,最後派人將那枚玉佩送來,作為勉勵。
此事終於告一段落,而白小純這裡的認真執著,也讓不少外門弟子記住了這個白白淨淨,很是乖巧,又極為熱心的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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