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依然在急救,李杜沒敢給蘇菲和芭芭拉打電話,今天的事太糟心了,讓兩人知道指不定會怕成什麼樣。
他陰沉著臉上了六樓,狼哥打開雜物間將他放進去,爆竹和小馬克洛夫摁著一個少年在地上。
李杜進去後蹲下看著他,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張開嘴對他吐了口唾沫,輕蔑一笑,不言不語。
李杜在他張開嘴的時候就反應過來,輕易避開他的口水。
見少年一臉桀驁的樣子,李杜笑道:“你一定感覺自己現在很英勇,就像一個硬漢或者落入敵手的特種兵、特工之類,是吧?”
少年開口了,傲氣的說道:“你有什麼招就用吧,我不怕,而且我知道你不敢傷害我,因為我是未成年兒童!”
“不光你傷害不了我,警察也傷害不了我,我是未成年兒童,法律保護我,我頂多去警察局待上幾天,然後他們就得放了我,這就是現實,黃皮猴子,你對我無可奈何!”
小馬克洛夫的暴脾氣頓時上來了,捏著拳頭道:“老板,我來,兩分鐘時間,我讓這小鬼叫你爺爺!”
李杜攔住他繼續笑,說道:“這孩子說的很對,他是未成年兒童,咱們不能傷害他,否則上了法庭咱們就麻煩了。”
少年又吐了口口水,一臉的得意洋洋。
“不過,”李杜話鋒一轉,“他是未成年,但他的父母家人不是。剛才警察說了,每次進入監獄,他們都是父母來領走,找到他們父母,讓他們失業,燒掉他們的房車,今天的事不著急解決,咱們慢慢來。”
聽了這話,少年頓時愣了一下,臉上露出慌張表情。
李杜繼續說道:“你今年多大?我不知道,不過肯定未成年,我是億萬富翁,我不會親手對付你,可是我知道,外麵有人不會在意你的年齡,隻要我出錢,他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拿出一疊大額美鈔在少年麵前晃了晃,然後他從小馬克洛夫手裡接過打火機點燃美鈔扔在少年腳底下燒了起來。
看著這些燃燒的大額鈔票,少年臉上的慌張表情越來越盛。
這一切和有人跟他們說的不一樣,有人跟他們說,這個黃種人軟綿綿的很好欺負,他們可以隨便收拾他。
少年看向李杜,喘著氣說道:“嘿,聽著,我不害怕你!你嚇唬我沒用,我絕對不會害怕你!我連死都不怕……”
李杜拍拍他肩膀道:“明天,頂多明天外麵就會傳出一個消息,我要你的雙手雙腳,隻要有人可以剁了你雙手雙腳,我給他一百萬美元!”
他又從兜裡拿出一塊鑽石給少年看:“彆懷疑我的話,我真的很有錢,你應該知道,在美國,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說完這話,他收起鑽石拉開門往外走去。
少年叫道:“你嚇唬我沒用!我不怕!我什麼都不怕!我們黑童黨無所畏懼!”
狼哥提著少年將他扔了出去,李杜頭也不回的說道:“但願你的家人也是無所畏懼,還有,不知道你有沒有弟弟妹妹,真可憐,美國又要多上幾個孤兒了!”
少年身體發抖,不知道的憤怒還是驚恐。
看著李杜越走越遠的背影,他終於忍不住追了上去喊道:“我不怕,法克,我們是被人指使的,我們聽人命令!”
“誰?”李杜回頭冷冷問道。
少年道:“斑馬皮蓬!是斑馬皮蓬讓我們乾的!”
“斑馬皮蓬是誰?”李杜又問道。
少年有些抓狂了,他叫道:“滴血幫的一個家夥,他在聖莫尼卡很有勢力,我們必須得聽他的。”
滴血幫!
李杜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扭頭就走,少年在後麵追著他喊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放過我,我們不知道你這麼有錢!”
資本主義國家,有錢大亨是不能惹的,少年通過常年耳濡目染和無數親身經曆深深的明白這件事。
小馬克洛夫頗為佩服,對李杜說道:“老板,還是你有手段,不過這小子也真是沒種,幾句話被嚇成這樣。”
李杜道:“我沒有嚇他。”
小馬克洛夫驚訝的看著他想說什麼,狼哥攔住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少問。
李杜一瘸一拐的回到手術室門口,門上紅燈一直在亮著,手術進行很久了。
越等他心裡越恐懼,漢斯被捅了一刀,難道竟然這麼嚴重?一場手術竟然做了這麼久?
更讓他恐懼的是,他足足又等了兩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紅燈還是在亮著,他的手機響了好幾遍,是蘇菲打來的電話,但他不敢接,全給掛掉了。
再度掛掉蘇菲打來的電話,紅燈終於變為綠燈,然後一名醫生走了出來。
見此他趕緊去攔住醫生緊張問道:“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
醫生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抱歉,先生,我們已經儘力了。”
聽到這話李杜眼前一黑,他下意識抓住醫生叫道:“不,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瑪德,為什麼會這樣?!”
狼哥等人也驚呆了,他們上來扶住李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馬克洛夫歎道:“黑童黨還有滴血幫,他們要倒黴了!”
李杜失魂落魄,他感覺雙腿前所未有的軟弱無力,一種未知的感覺席卷他全身,他呆呆的看著一切,一切似乎變得恍惚起來,讓他有種站在雲端的錯覺。
醫生看慣了這種事,他憐憫的看了李杜一眼,搖搖頭離開。
隨後,手術室門打開,護士推著一張病床出來,上麵蓋著白布。
李杜絕望的看著這一幕,他掙紮著上去扶住病床,顫抖著手想要掀起白布,可卻沒有這股勇氣。
就在這時候,有人嚎啕大哭著衝了上來,然後好幾個人一起圍上來,李杜被人一把推開。
一個婦女拉開白布絕望的哭道:“我說過讓他睡一覺再開車的,我說過呀……”
李杜懵了,這踏馬怎麼回事?白布拉開他看向病床,上麵是一張遍布傷痕的麵孔,幾乎看不清原來的樣子,但可以肯定這不是漢斯,這是個五六十歲的中年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