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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了明日付錢收房,張超告辭離開。
一出門,張超便一臉笑意的對著四人道,“幫個忙,給我先湊個三千貫錢。”
李感四人一臉無奈,剛才張超在裡麵那麼豪氣,都不用討價還價,直接給開了個高價把人家房主給震服了。結果一出門,就來找他們借錢。
“一郎,那個我就三百貫積蓄,還都準備用來入股醉仙樓呢。”程處默小聲道。
“醉仙樓可以先緩緩,也不急那一兩天,你這三百貫先給我,再想辦法給我弄二百貫來。”張超十足一個學校門口收低年級同學保護費的樣子。
“我到哪去弄二百貫啊,這三百貫我都是積攢了好久了。”
“我不管你是去借去偷去搶,反正明天早上,你們四個,一人給我弄五百貫錢來,我自己弄一千。”張超發狠話。
李感無語,“三郎,你不缺三千貫錢吧,誰人不知嫂子可是帶了萬貫家財入張家的啊。光是各家的添妝陪嫁,還有各家喝喜酒時送的禮金,也不少了吧?三千貫錢,你還找我們要。”
“十三娘的陪嫁那是她的,包括那些添妝和禮金,我都交給她了。我買套房,難道還要跟媳婦要錢?”
“那你跟我們要?”
“你們是兄弟,兄弟難道不應當這個時候幫一把?你們就直說借不借,不借以後兄弟沒的做了。”張超很不講道理。
家裡確實拿不出三千貫,拿一千貫,都得是把家裡現錢抽空了。至於十三娘的錢,不少,拿個三千貫現錢也沒什麼問題,不過張超不打算找她要。
張超想給十三娘一個驚喜。
“相信我,你們隻要回去跟你們爹一說是借錢給我的,他們肯定要多少給多少。我張三郎這個麵子還是有的,你們回去就說我找你們借一千貫,等你們家裡把錢給你們了,你們隻需要借我五百貫就行。怎麼樣,如此一來,我得五百,你們得五百,不錯吧?”
李感哭笑不得。
“我說的可是個好辦法,你們從家裡借一千,然後給我五百貫,剩下五百貫入股醉仙樓,然後你們原來手裡的零花錢還都保住了,不錯吧?”
“三郎,你昨天不是還說入股醉仙樓,一人隻要三百貫嗎?”
“我剛決定漲價了,一人五百。”
“這.......”
“這什麼這,再羅嗦你出五百貫我都不帶你們了。”
四個家夥想了想,覺得張超這主意也還不錯,找家裡要一千貫,然後五百貫借給張超,五百貫入股醉仙樓,這樣原來手裡的錢原封不動。
“你什麼時候還錢?”李感問。
“等醉仙樓賺了錢,我就還。”
等你從醉仙樓賺到兩千貫,得什麼時候啊。不過幾個家夥還是挺講義氣的,最後都答應了。
“我馬上就去取錢。”李感那是家大業大,最不缺錢的就是他了。一千貫錢,張超估計他都不需要跟他爹李蓋或者他哥李世績借,直接就能掏出來。不過他剛才沒全找他借,也是知道其實一千貫對於程牛尉遲三家來說,也都不是事。
有時借點錢,還能增進點關係呢。
“也好,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們了。”張超笑道。“乾脆,李三你多借我一千貫,省的我再從家裡去拿。”
看著幾個家夥騎馬往家裡跑,張超在心裡給自己的賬本上又添了一筆。
借三千貫,加上欠秦瓊的八千貫,張超都欠下一萬一千貫的債了。尼瑪,真是債多了不愁啊,一般人誰敢欠這麼多錢,不瘋掉才怪。
不過能欠到這麼多錢的人,也都是有本事的,就好比後世那些能欠銀行幾億幾千萬的,哪個不是活的相當瀟灑的人,隻有那些欠個幾千幾萬的人,才活的最累。
不過張超也不算完全負債,張家現在還有兩千多田地,八千畝溝坡,另外還有十一家店鋪,好幾個作坊呢。張家還有幾百頭牛!
更彆提十三娘手裡還有那麼多產業。
不行,男人怎麼能靠女人嫁妝過日子,那豈不成吃軟飯的了。
還是得想辦法多賺點錢啊,起碼也要把這些欠債還了啊。那個肥場生意前景是不錯,不過想一下子鋪開也難,還得先小規模試產,最起碼得確定肥效,讓人眼見為實啊。然後還得經過試售,給農民一些先體驗體驗,張超估摸著,要把這糞肥生意做起來,沒個三年不行。
周期挺長的,短時間想賺大錢難。
哎!
雖然家裡還新建了個家具作坊,但這玩意小賺一點不難,大賺也難,也是要一點點推廣,讓大家慢慢習慣接受這些新式家具。
乾什麼來錢快?
賣鹽估計來錢快,但解鹽等鹽池,或者是東邊的淮鹽等海鹽,也都是早有人把持著這些利益的,張超想進場,難。
或許張超可以和上次賣糖的提煉秘方一樣,賣方子賺錢。
不過這很劃不來啊。
香皂有了,也許可以建個肥皂坊了,畢竟香皂隻有那些有錢人才用的起,銷量還是有限的。肥皂的話,控製一下成本,本錢倒是不高,走中低端路線,不說所有人都用的起,起碼那些小地主和商人,還有一些自耕農都能用的起了。
隻要量大,還是能賺錢的,若是宣傳到位,市場鋪開來了,估計比香皂還賺錢。
或者自己還可以造點玻璃?
自己送給十三娘的那麵玻璃鏡,她可是當成寶貝一樣。很明顯,玻璃鏡肯定會大受歡迎,就算是普通的玻璃製品,估計也很值錢吧。
不過造玻璃也不簡單,特彆是想造出清澈透明的玻璃更難,想要弄出各種造型就更難了,至於玻璃鏡子,好像工藝更複雜。
張超估計他現在頂多能弄點綠玻璃出來,或者弄點玻璃球。
在那裡胡思亂想了半天,有人來到身邊張超都沒有注意。
房玄齡從秦王府下班回來,他騎著匹大青騾,身邊也隻帶了兩個長隨,快到家門口時,卻看到街邊蹲著個人。
一個鄉民似的蹲在那裡,偏偏身上還是一套深綠色官服。
房玄齡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同樣綠色的官服,覺得無語。再細看過去,又發現在這個蹲在那裡不知道在乾嘛的年青人似乎有點眼熟。
“嗯,這不是張三郎嗎。”
房玄齡勒住騾子,從騾子上跳下來,幾步走到張超麵前。發現張三郎手裡拿著根樹枝,正在地上劃來劃去,嘴裡還念念有詞,也聽不太清楚,好像是什麼一萬貫、玻璃之類的東西。
“嘿,張三郎,你在這做什麼,可是來找某的?”
“啊?”
張超回過神來,扭頭發現房喬房玄齡正衝著自己笑呢。
“哎喲,房記室好。”
“某問三郎在此做何?”
“啊,我在這等人呢。”
“等人?”房玄齡有些好奇,你家又不住這裡,你當值時間,穿身官袍,蹲這街邊等人?“若是三郎不嫌寒舍簡陋,不如先隨我進屋喝杯熱茶,我可以讓我家隨從在這裡替你等人,如何?”
跟著房玄齡進了房府。
房家與張超要買的宅子一牆之隔,不過卻要小許多,宅子裡的屋舍也沒那邊多,挺樸素的。
房玄齡身為李世民的第一謀士,其實出身還是挺好的,是山東的官宦之家。他的曾祖,還是後魏的伯爵。房玄齡祖上幾代,都做到郡守高官。
而他父親房彥謙,還曾隨楊廣東征,擔任過扶餘道的監軍。更是隋末有名的學士,還是有名的書法大家,後來被人稱為唐初書法四大家之一。
房玄齡家教好,十八歲就中了隋朝科舉的進士,出仕就當過隰城尉。後來他看隋朝亂象,便知道隋要亡國,李世民一起兵,他就跑去主動投奔,從那時起一直到現在,都在李世民身邊出謀劃策。
房家確實挺儉樸的,但卻十分乾淨,院裡屋內都收拾的很整潔。
“三郎坐。”
房玄齡招呼著張超在屋裡坐下,張超打量了下,沒看到暖炕也沒有地炕啊。
有人過來上茶,居然是老媽子。
張超突然想起來,好像房玄齡很懼內,他妻子盧氏,操持家務是把好手,但卻唯獨有一條,對房玄齡管的嚴,不讓他納妾。聽說家裡,連個年輕貌美的奴婢都沒有。
都能和隋文帝的皇後獨孤伽羅有的一拚了。
“去叫大郎來見客。”
片刻,房玄齡的長子房遺直出來,有些青澀的少年,估計十五六歲的樣子,嘴唇上有細密胡須,人看著挺老成樣子。
上來對著張超很有禮貌的拜見,還稱呼張超為叔。
這個不能忍。
“你我年齡彼此相仿,大郎稱呼我為兄即可,也可以直接叫我三郎,我也不比你長幾歲。”
問了房玄齡,才知道房遺直今年剛十四,現在國子學讀書呢。
“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大郎有空可以來我家多走動。”張超笑著對他道。
房玄齡驚訝,“莫非今天三郎在此,是來買隔壁王家的宅子?”
“是啊,聽說務本坊有這麼一套好宅子出售,便特意過來看了看,確實不錯的。坊內就是國子學,左右又是房謀杜斷兩位,於是當場就決定買下了,剛正在外麵等著人送錢過來交付呢。”
聽到房謀杜斷的讚揚,房玄齡笑了笑,“恭喜三郎啊,那宅第確實很不錯。不知多少錢買下?”
“三千貫。”
房玄齡咋舌,這張三郎還真是有錢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