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書童的幫助下,將自己這一路上的見聞寫下來。
曾經的付子嬰,永遠都走的很快,從未觀察打量過沿途的景色,這次慢了下來,才終於看到了自己不曾看到的另一麵。
………………
時間到了安慶四年的四月。
兵部尚書馬寶義回到了離開許久的東京。
鐵喜親自在垂拱殿中接待了他,並且賜給了他新的爵位,以及進入樞密院的資格。
馬寶義的回歸,以及地位的變化,也讓現在的朝堂政局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最高興的莫過於柳斌。
柳斌在馬寶義離開東京的這些年中,在樞密院一直都是如履薄冰,備受王誌忠的排擠,在尉遲江晚,王誌忠兩個人的明爭暗鬥下,在夾縫裡討生存。
馬寶義回來,並且以兵部尚書職入閣,這讓柳斌一下子可以挺直腰板了。
柳斌與馬寶義的關係非常好,在馬寶義離開東京的這段時間中,柳斌也一直幫扶著馬寶義的家人。
雖然說,對皇帝而言,最忌諱的就是結黨謀私。
可朝臣之中,各種團體卻是一直存在,也不可能消失。
馬寶義回到東京,立即得到皇帝的重用,也讓朝廷的局勢發生了輕微的挪移,同樣也給了王誌忠跟尉遲江晚一些壓力。
特彆是尉遲江晚這種感覺最為強烈。
因為馬寶義擺明了和尉遲江晚不對付,並且從不隱瞞他對尉遲江晚的厭惡。
馬寶義回京第一次受到皇帝的召見,尉遲江晚,王誌忠兩個人都在垂拱殿中。
眾人一起退下的時候,尉遲江晚便朝著馬寶義恭賀,可馬寶義神情冷漠,並且對尉遲江晚冷冷的說道:“尉遲大人用不到這樣假惺惺的恭賀我,雖然下官遠在大越,可尉遲大人在大殿上的所作所為,下官清清楚楚,若是下一次尉遲大人還想禍亂朝堂的話,下官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尉遲江晚聽完馬寶義的話後,人都麻了。
也知道馬寶義看不慣自己。
可即便在看不慣自己,也不至於這樣明著撕破臉皮吧。
深夜,尉遲府之中,燈火通明。
尉遲江晚穿著一身常服,坐在上首。
孫躍和從大越回來的胡百道兩個人分彆坐在尉遲江晚的左右。
三人聊了一些前些時間要求皇帝立太子的事情,三個人都笑得不行。
那些要求鐵喜現在就立下太子的人,其實都是一群不得誌的官員想要找存在感罷了。
這些官員在新年過後的這幾個月,鬨出來很多笑話,成了很多官員茶後談資。
三人聊的高興之際,尉遲江晚忽然話鋒一轉,開口說道:“馬寶義自從回到東京,就事事和本官作對,唉,我也聽說,禮部都有很多年官員,暗中議論與我,對我有些許不滿,你們兩個人啊,最好也和我保持距離,他們在議論我的時候,你們也跟著說上兩句壞話,這樣啊,你們以後在這朝堂之上也不會被他們攻擊。”
孫躍聽到尉遲江晚的話後,立即說道:“尉遲大人,您放心,您說的這些事情,我也聽聞了一些,不過誰若是敢當著下官的麵前說,下官會嚴格訓斥,給他們太多臉了。”
尉遲江晚點了點頭,並未說話,而後看向了胡百道。
胡百道歎了口氣:“尉遲大人,他們早就已經開始排擠下官了,這些人可從來不敢當著下官的麵,非議尉遲大人啊……”
孫躍聽到胡百道的話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以為自己拍的已經很高明了,沒想到這裡還有高手。
“胡大人,你這是說本官的不是了?”
聽到孫躍數落的話,胡百道咳嗽一聲,趕緊補救:“孫大人,您何出此言啊,下官真是冤枉啊。”
“含沙射影,你我心裡都清楚。”
“唉,孫大人你真是冤枉我了……”
孫躍冷哼一聲,不願再搭理胡百道。
尉遲江晚看了一眼孫躍,又看了一眼胡百道,並未多說什麼。
胡百道跟孫躍不一樣。
孫躍是尉遲江晚還未得勢的時候,就跟他走在了一起。
當年,大殿之中,尉遲江晚被群起攻之,亂作一團之際,是孫躍站了出來,幫助尉遲江晚解了圍。
胡百道是半路投靠過來的,沒有孫躍那麼親密的關係,所以在說話的時候,要時時刻刻的壓孫躍一頭,好在尉遲江晚這裡得到更多重視。
他還想更進一步呢。
青史留名的人物,哪個不是正職官員,誰聽說過副手流芳百世的?
所以胡百道也很是需要緊緊的跟在尉遲江晚身後,好讓尉遲江晚在需要的時候,能狠狠的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