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戶事件的爆發,讓整個大宋的商人百姓都不在相信各地的銀戶,誰都不願意將自己的錢財存進去。
不少銀戶背後的人為了應對這種情況,又想出了新法子。
他們管這個叫做交子鋪。
交子鋪這個東西,其實很早之前就出現了,但一直被鐵喜打壓著,不允許民間出現這種東西,沒想到他們目光一轉,將視線放在了擁有通行證的商人們身上。
商人們可以用手中的遠航通行證從這個交子鋪換取現銀,當然,作為代價,等他們出海回來後,要按照借錢的比例,將利潤交給交子鋪。
這看起來就像雙方合作做買賣,那些商賈也是這樣覺得,所以很多商賈都去換了大量白銀用來籌備貨物,或者直接多買一兩艘船,準備一次賺的盆滿缽滿。
可有一個商人有次不小心,將酒水打翻在文書上,結果上麵浮現出了一行字,等商隊回來,除去說好的利潤外,還要連本帶利歸還借給他們的銀子。
這商人看到這段文字後,徹底慌了,連忙聯係其他人,結果發現,每個人的文書上灑下酒水後,都浮現出了這麼一行字。
商人們當下就著急了,將交子鋪告上官府。
現如今,這事已經鬨的非常大了。
朱啟明在聽聞這件事情後,哭笑不得,頗為無奈,連海都還沒有出呢,一個出海通商憑證就出了兩次的幺蛾子了,而現在的朱啟明已經去找那家交子鋪背後的官員了。
張愛看完之後開口說道:“陛下,這和搶錢有什麼區彆?”
“沒區彆,你現在就安排密探去盯緊劉府,我想看看,誰給了他們這麼大勇氣。”
“是,陛下。”張愛趕忙應道。
“讓盧俊進來吧。”
“是,陛下。”
張愛說著,便緩慢的退出了垂拱殿。
垂拱殿外,孫家碗,盧俊兩個人站在一起。
孫家碗一直打量著盧俊,而盧俊卻是低著頭,始終沒有和孫家碗對視。
“據說,大皇子殿下因為你的事情,在陛下麵前大哭了一場,我看你也沒有什麼特彆之處啊,怎麼讓大皇子念念不忘呢。”
盧俊聞言,低聲說道:“奴,奴婢聽不懂公公的話……”
“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呢?”
“奴婢真不懂。”盧俊不敢抬頭。
張愛不屑真將他怎麼樣,是以為張愛站的太高,可孫家碗就不一樣了,他若是從盧俊身上看到了威脅,是真的會出手殺人。
沒有權力之前,麵對權力,隻有卑微,才能活命。
這是盧俊這半年來學會的道理。
孫家碗看到張愛出來之後,趕忙小跑著迎了上去,表情十分恭敬,完全沒有麵對盧俊時的趾高氣揚。
“張公公,陛下怎麼說。”
“你該做什麼繼續去做,擴充的速度要快,人手要值得信任才能吸納進來,還有,讓你手下現在能用的人,都去劉府盯著,陛下要知道劉府的消息。”
“是,張公公,我這就去安排。”
張愛點了點頭,而後有些疑惑的看著欲言又止的孫家碗:“怎麼,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張公公,陛下為何要見這個小太監啊。”
聽完這句話後,張愛深吸一口氣,而後回頭看了一眼垂拱殿門口的護衛,低聲說道:“我之前是怎麼教你的,該你知道的,自然會告訴你,不該你知道的,就閉嘴。“
“怎麼,已經等不及代替我了?”
孫家碗聽到張愛的話後,趕忙跪下去:“張公公莫要生氣,我再也不敢了。”
張愛看著孫家碗歎了口氣:“下去吧。”
“是,是……”孫家碗一直低著頭回複,而在連道幾聲是後,才起身離去。
張愛看著自己一手扶植起來的孫家碗,歎了口氣,孫家碗的表現,讓他很失望。
不過,他倒是沒有換掉孫家碗的想法。
一來是因為孫家碗已經算是被鐵喜記住了,二來是新的密探部門正在組建中,這時候換掉他,肯定會拖延鐵喜的計劃,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最後則是,鐵喜身邊需要孫家碗這樣的人,忠誠,聽話,也有手段。
作為皇帝身邊最親近的太監,張愛必須為皇帝考慮,至於自己的喜惡,並不重要。
孫家碗剛剛進宮時,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有青雲直上的時候。
這一天越來越近,反倒讓他緊張起來了,因此也變得越來越患得患失。
孫家碗看來,自己無疑是張愛的接班人,可他知道,他和張愛是不一樣的,鐵喜小的時候,就是張愛在照顧,兩人的感情根本不是一句話就能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