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遼侯,許久不見了。”遠遠的張愛便笑著打起了招呼。
羅彪也快步迎了上去,躬身行禮道:“張公公,彆來無恙。”
“唉,,平遼侯昨夜為何不直接進城呢,今日陛下知道,平遼侯在外凍了一夜,可是把咱家好好罵了一頓。”
“陛下跟我說,平遼侯為國征戰,屢立奇功,卻還是這麼謙恭,乃大宋武將之典範,陛下心疼平遼侯,本來是想著早朝結束之後,便差人去你的府上,告知你,讓你休息一天,明日再入宮朝見,沒想到,朝會剛剛結束,您親自便來了。”
張愛的話音剛落,羅彪趕忙說道:“勞煩陛下掛念,實在讓末將誠惶誠恐。”
聽著羅彪的話,張愛很是滿意,這才是大宋的將領嘛。
羅守珍那種人,就算這次沒犯事,早晚也得鬨這麼一出,自尋死路。
“平遼侯,走吧,陛下正等著呢。”
“是。”
兩人朝著垂拱殿而去,不經意間還經過了樞密院的值班房……
張愛是故意選這條路,也可以說是鐵喜要求張愛帶羅彪走得這條路,就是讓官員們都看到這一幕。
大宋沒了羅守珍,一樣有其他大將,其他人不用想太多。
王誌忠透過窗戶看到了張愛與羅彪,笑了笑說道:“恩威並施,陛下雖然年輕,但手段不比先帝差上多少。”
柳斌抱著一摞奏章走了進來,剛剛進來送奏章的時候,他也看了羅彪,這讓柳斌愣了一下。
“王大人,羅彪怎麼從高麗回來了。”
他一進來,便開口詢問道。
“想知道就去問陛下啊,問本官做什麼?”王誌忠輕笑一聲說道。
樞密院之中,柳斌隻是一個五品官員,又和馬寶義關係很好,王誌忠不喜歡馬寶義,對柳斌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
柳斌聽到王誌忠的話後,有些尷尬,而後將諸多的文書放在了王誌忠的桌子上。
“大人,這些都是要簽字得。”
王誌忠點了點頭,不過手上沒有什麼動作。
“本官簽好之後,讓人給你送過去。”
“下官先告退了。”
王誌忠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走出王誌忠房間的柳斌,不由得歎了口氣,這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啊,也不知道馬尚書什麼時候能回來,到時候,等他回到樞密院,自己也不至於連個能說話得人都沒有。
柳斌不受王誌忠待見,馬寶義是一方麵的原因,還有另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柳斌自己的緣故。
多年始終無法更進一步,讓柳斌的心態有些急躁。
他急歸急,卻又因為天生的性格不願意冒險,更不願意犯錯。
王誌忠和魚翅將江晚鬥的最厲害的時候,柳斌選擇了當牆頭草,這樣明哲保身對於其他的官員本是沒有什麼錯的,可他卻是在樞密院中任職,這種時候沒做出選擇,等王誌忠上位後,自然對他沒什麼好感。
當然,柳斌也知道自己的尷尬處境,隻想著馬寶義早早的回京,靠著馬寶義,他多少也能向前一步。
垂拱殿中,鐵喜正在整理著關於羅守珍的奏章。
密信四封,奏章四份,還有羅守珍自己寫的奏章兩封。
鐵喜將這十份奏章全部整齊的擺在自己麵前。
這次羅彪來了,便將羅守珍這些時日在大越的所作所為全部告訴他,讓羅彪有個心理準備,也是為了告訴他,對羅守珍下手,是羅守珍太過分了,而不是他這個皇帝薄情寡恩。
可以說,若是沒有羅彪,鐵喜根本不會在羅守珍這件事上如此為難。
這個時候,張愛帶著羅彪走進了垂拱殿。
羅彪進入垂拱殿後,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禦案之前的鐵喜,他快步向前而後跪下身去:“臣羅彪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鐵喜點了點頭:“平身。”
“謝陛下。”
說著,羅彪慢慢的站起身來。
“高麗安定,親王順利就藩,平遼侯當居首功。”
“陛下,是因為將士用命,魯大人又治理有佳,周曉將軍更是坐鎮一方,加上陛下英明神武,高麗才有今日之局麵,臣不敢貪功。”羅彪趕忙說道。
鐵喜聞言輕笑兩聲:“哈哈,張愛,朕說的沒錯吧,這羅彪,在高麗天天和文官在一起,弄的自己說話都變得文鄒鄒了。”
張愛笑著點頭。
鐵喜笑過之後,也整理了心情,說起正事。
“平遼侯,知道朕為何這麼著急的讓你回京嗎?”鐵喜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羅彪聞言之後,老老實實的點頭:“陛下,臣猜出了一些,是不是因為臣老舅那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