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喜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問起了番薯的種植以及產量。
薑超也知道皇帝陛下是什麼心思,因為這些東西,薑超在平日的奏書上寫的清清楚楚,可現在皇帝這麼問,擺明就是給付子嬰他們聽的。
薑超目光掃過付子嬰幾人,停頓了一秒後,開口說道:”陛下,這個要根據季節來決定,南方與北方的氣候不同,產量也有所不同。”
“番薯在南方,一年兩熟,畝產大約兩千多斤。”
“北方雖然地質肥沃,但卻因為冬天極其寒冷,一年隻有一熟,產量卻極為驚人,一畝足有三千多斤,現如今,整個幽雲十六州以及平遼府周邊共開墾了十萬畝良田種植,至今為止,糧庫內已有數十萬斤存量,用不了多久平遼府便能夠自給自足。”
薑超所說的話全部都是記錄在冊的數據,也不怕付子嬰他們去查。
付子嬰等人聽完後,全都露出震驚的表情,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產量的糧食。
番薯種植成功後,他們雖然都吃過,但對於種植的麵積,產量的事情,卻沒有任何了解。
薑超倘若說的是真的,僅僅依靠北方一地,便可以養活大半個大宋了。
鐵喜聽完之後,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番薯不僅僅可以人吃,還可以用來喂養畜牧,到時候大宋的肉產量也會跟著上去。
提起豬,不得不提一嘴,明朝禁豬並不是向世俗流傳的那樣子誇張。
“薑公公勞苦高功啊,付大人,朝廷應當給薑公公嘉獎。”鐵喜說著看向了付子嬰。
付子嬰出列說道:“陛下,薑公公種植的地瓜確實乃國之重器,理應得到獎賞。”
付子嬰說完之後,鐵喜便重新看向薑超:“薑公公,說吧,無論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答應你。”
“陛下,奴婢不想要什麼賞賜,奴婢隻想在出海一次,不過這次,奴婢想要一支更大的船隊,更多的人手,在片新大陸無比遼闊,雖然有著不少野人,但也有更多的財富,尤其是奴婢發現的那個金礦,奴婢想趁著現在還有些力氣,再去一趟,開采金礦,將所有黃金都送回大宋。”
王誌忠聽完薑超的話後,心中默默歎了口氣,知道薑超這是在和鐵喜演雙簧呢。
薑超的話說完之後,鐵喜歎了口氣,看向了付子嬰。
“付大人,你說朕該不該同意薑公公的請求啊。”
付子嬰聞言稍稍愣神,他看了一眼薑超而後說道:“陛下,臣認為可以答應,但應該再緩上幾年,至少等到大越之戰結束。”
鐵喜聞言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當然在付子嬰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鐵喜都知道了答案。
薑超心中也清楚,皇帝陛下不說話,是要讓自己說話呢。
“付大人,奴婢今年已經五十了,若真等到大越之戰結束,再加上籌備的時間,奴婢怕是已經沒力氣再為陛下,為大宋將那些金子帶回來了。”
“付大人,大海無比廣闊,那片大陸一樣十分寬曠,若我大宋能占據那片土地,定能再興盛萬萬年。”
付子嬰聽完之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而一旁的王誌忠出來解圍道:“薑公公身體硬朗,就算再等幾年,也不會沒了力氣。”
“現在朝廷有諸多事宜,大越方向正在激戰,水師也在籌備組建,北方又有遼國虎視眈眈想要報仇,現在高麗又大雪封城,也不知道明年的局勢是否安穩,諸多的事情放在一起,真的不宜再起事端。”
“薑公公應該心裡明白…………”
王誌忠雖然知道自己很難攔下這件事,但他也不能讓付子嬰一個人站在台前,畢竟十幾年的交情再這。
王誌忠的話音落下,鐵喜眯上了眼睛,表情也有些木然,而薑超的臉也黑了下去,照王誌忠的說法,所有事情都是事,唯獨他薑超出海不是事?
“王大人,你們說了那麼多為大宋好的道理,奴婢都懂,但奴婢更懂一個道理,奴婢的今天,都是陛下給的,奴婢隻想著替陛下多做點事情,僅此而已。”
這句話幾乎擺明了就是在罵王誌忠不替陛下做事,不替陛下著想了。
王誌忠目光沉了沉,他很久沒被這樣當麵諷刺過二樓,但他又不能真的跟薑超翻臉,隻能乾咳兩聲,而後無奈的說道:“薑公公,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王大人請說哪裡不對。”薑超譏笑的說道。
鐵喜看到氣氛有些尷尬,也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好了,眼瞅著就要過年了,此事就先擱置吧,年後再議。”
“不過,朕還是認為應該在明年就開始籌備出海的事情,最晚後年,就要再次出海。“鐵喜說完之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付子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