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四十四節 暴跳如雷的軍臣(1 / 1)

等到休會之時,軍臣沉默的走入了王帳。Ω

所有人都知道,他很不爽!

所有都戰戰兢兢,小意伺候,生怕惹惱了他。

唯獨且渠且雕難表現的很輕鬆。

這個通過了‘逍遙散’,漸漸控製了匈奴薩滿祭司群體,進入將手伸向了許多幕南部族的貴族,最近幾個月,春風得意。

自高闕之敗後,大量原本長期遊牧在河間地和河西走廊之間的部族一夜之間,丟光了一切。

包括牧場、牲畜以及大量青壯。

人人人心惶惶。

在這樣的時候,宗教就成為了無數人寄托和逃避的方法。

而且渠且雕難控製的薩滿祭司們,則無孔不入的深入到了這些人身邊,為他們提供安慰和慰籍,同時順便收走了他們的心。

數十個中小部族,現在已經徹底被他控製住了。

更有十幾個部族,基本上都是由他的人在掌握。

自陰山到浚稽山和居延澤這一帶的方圓千裡的草原,他至少控製了一半。

可笑的卻是,整個單於庭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事情。

唯一一個曾經對他提防和乾預的人蘭陀辛現在早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還有比這樣的事情,更美妙的事情嗎?

他現在就像一條盯上了獵物的毒蛇,正在將毒液注入獵物體內。

但獵物太過龐大,以至於竟然無法察覺他的動作!

當然,且渠且雕難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地位和權勢,有大半是靠著逍遙散得來的。

一旦沒有逍遙散,彆說是那些薩滿祭司,就是他的親信們可能也會在瘋狂之中將他撕碎。

甚至他本人也離不開逍遙散了……

而逍遙散,隻有一個來源南方的漢朝天子。

唯有他才能提供逍遙散!

但問題是隨著且渠且雕難的勢力越來越大,需要的逍遙散數量也越來越多。

而漢朝天子,每次卻隻肯提供十來斤不到二十斤的量。

這點量在過去,足夠且渠且雕難使用半年。

但現在……

連半個月也撐不到!

換句話說,他每半個月就得從漢朝手裡拿到逍遙散。

不然,等待他的唯有毀滅。

這讓他的偉大理想和抱負,蒙上了一層陰影。

更讓他的內心生出怨恨對漢朝天子的怨恨!

人就是這樣,當年,當他還隻是軍臣的一條狗的時候,他日思夜想的是能夠得到軍臣的眷顧,哪怕是一個善意和鼓勵的眼神,也足夠他為了軍臣去死。

但隨後,他現,其實背叛比忠誠更能得到權勢和富貴。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背叛了軍臣和匈奴,選擇在漢匈之間騎牆。

而等到他的權力越來越大後,他又不滿足成為匈奴單於和漢朝皇帝共用的一條狗的身份。

他想做人,而且是做一個能夠決定自己和其他人命運的人。

這就麻煩了。

這意味著,他既要背叛匈奴單於,還要背叛漢朝皇帝。

而背叛匈奴單於的後果,且渠且雕難很清楚。

一旦被覺,他必然會被活生生的架到刑柱之上被一點一點的剝皮抽筋。

但這條路,他已經走上去了。

無論怎樣,他都是沒有退路。

至於背叛漢朝皇帝?

且渠且雕難暫時還看不到代價。

他甚至相信,隻要自己演技夠好,應該可以瞞過漢朝皇帝。

正是帶著這樣的想法,在野心的鼓勵下和逍遙散的刺激下,從高闕之戰至今,他再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情報給漢朝。

而結果,似乎正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

漢朝人根本不知道生了什麼?一如既往的供應著他逍遙散,還通過邊境的榷市,與他進行了數筆大宗交易。

這讓且渠且雕難有些得意。

畢竟,他本是一個卑微的人。

但現在卻耍著世界上最強的兩個帝國,還有比這個更能刺激他的嗎?

一想到這裡,且渠且雕難就更加驕傲了。

他微微欠身,對軍臣笑著道:“大單於聖明,諸部族領,都已經誠心誠意的臣服於您的麾下……”

說著,他就拿出一張印滿了手印的羊皮,呈遞給軍臣,跪著磕頭道:“這些是幕南三十二大小部族領及頭人,委托奴婢,交給大單於的效忠證明,這些部族都誓永遠忠誠於偉大的單於!”

自然,這些部族其實都是且渠且雕難控製的部族。

若換了一個中國的雄主甚至地方上的大員在此,恐怕立刻就要色變了。

但匈奴人那裡有這麼敏銳的嗅覺?

軍臣更是不太懂這其中的意思,他聞言,立刻就高興了起來,接過那張羊皮,看著羊皮上一個個用血按上去的手印,滿意極了!

他特彆高興的扶起且渠且雕難,說道:“好!好!好!”

他確實迫切需要得到幕南部族的支持。

因為從人口比例上來說,幕南地區的部族的人口,遠高於幕北。

即使是在高闕之戰後,幕南部族損失慘重的今天,其人口也依舊相對於幕北占據極大優勢。

畢竟,在過去數十年,大部分匈奴人都會選擇來到幕南放牧和過冬。

“這些部族都有誰?”軍臣拉著且渠且雕難問道。

“回稟偉大的大單於,這些是賀蘭部、淳於部……”且渠且雕難一連說了數個部族的名字。

軍臣聽著,臉色卻漸漸垮了下來。

因為,這其中並沒有那些幕南的大部族和級部族的名字。

特彆是甌脫部族和休屠部族不在其中。

自從渾邪部族投降漢朝後,這兩個部族就是匈奴在幕南地區除了本部外最大的部族了。

其中甌脫部族甚至就是自匈奴本部分裂出來,屬於彆部的部族。

但,這兩個部族都沒有在這張羊皮上留下他們的忠誠!

至於那亦石的右穀蠡王本部和其的擁護者,更是一個都看不到!

“甌脫王和休屠王還有右穀蠡王,你去找他們了沒有?”軍臣勉強忍住內心的怒火問道。

且渠且雕難心裡麵都笑開花了,但臉上卻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樣,好半天才說道:“不敢瞞大單於,奴才去找過了……但是……但是……”

他抬頭看了看軍臣的模樣,現對方已經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這才道:“甌脫王與休屠王都說……他們要考慮一下……至於右穀蠡王……奴才連麵都沒有見到……”

這句話一出,軍臣立刻就是暴跳如雷!(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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