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孝忠淡然道:“外麵來了些不速之客,這裡已經不再是可以做研究的寧靜之地了。我雖然不懼他們,但不想與他們爭鬥,天下之大,如今已經放不下我的靈玉宮……”
“老爺,是大黑宮。”刑天小聲道。
風孝忠不以為意,道:“既然放不下,那就以天地為靈玉宮,以眾生為我靈玉宮中的囚徒,好好做一番研究。”
鐘嶽心中由衷佩服,風孝忠走出去,也是一場心境的曆練。
隻是以天地為大黑宮,以眾生為囚徒,這語氣有些怪怪的,像是一個邪惡無比的大魔王要出山一般。
他與風孝忠是道友,自然不覺得風孝忠是一個大魔王,但是在其他人眼中,這便絕對是邪惡無比的大魔王出山!
“師兄,這幾年我不會在鎮天關,我打算進入天皇帝道,你上次從天皇帝道裡走出,落在何處?”鐘嶽問道。
風孝忠微微一怔:“你現在便打算去一趟?也好,那處地方是火紀時代的帝星碎片,就在帝星旁邊。”
他心念微動,將自己從天皇帝道離開的路徑化作星圖展示給鐘嶽,鐘嶽細細打量,心頭大震,失聲道:“這裡是……天獄?”
風孝忠離開天皇帝道的出口,便位於天獄附近!
天獄位於紫微帝星的天庭旁邊,上方便是碧落宮,而天獄深淵則是鎮壓無比強大恐怖的存在的地方,比如伏殤皇太子!
那裡鎮壓的存在,都是對天的統治有威脅的存在!
天獄深淵,獨立於天庭之外,最是幽深恐怖,即便是天帝也管轄不到那裡。
天皇帝道的出口,就在天獄下方,當年風孝忠從火曜星進入天皇帝道,被傳送到紫薇星域,就是從那裡出來。
鐘嶽細細打量一番,記下出口的位置,天皇帝道時雙向的,可以從火曜星進入天皇帝道傳送到紫薇,也可以從紫薇進入傳送到火曜星。
不過祖星所在的太陽係已經被封鎖,想要傳過去已經沒有可能。
“天獄下的那座傳送陣已經被封鎖,我走出那裡的時候陣法已經無法運轉。你若是去那裡會發現,那裡……”
風孝忠麵色古怪,沉吟片刻,道:“那裡,嗯,很是奇特……具體我也說不清楚,你到了之後便知。”
鐘嶽打量他畫出的星圖,風孝忠說出口距離天庭極遠,而星圖上卻顯示近在咫尺,讓他心中很是不解。
風孝忠祭起聖山,這座聖山越來越高,悠悠道:“這宇宙中有許多神奇,你所見的未必便是真的,到了那裡你便會發現一些奇妙之處……師弟,彆過。”
鐘嶽躬身:“師兄,彆過。”
聖山震動,破空而去,消失不見。
鐘嶽返身登上古船,心道:“就算天皇帝道的出口處的傳送大陣被破壞掉,也難不倒我。薪火見證了燧皇建立天皇帝道的過程,恢複傳送大陣並不困難。隻是那裡距離天庭、天獄和碧落宮都是這麼近,倒是要小心行事……”
千翼古船的先天肉翅震動,駛離類星澤,向天庭方向進發。
“有風師兄在,鎮天關又多出一員猛將,天庭想拿下鎮天關困難重重。”
他心中對風孝忠有著他人無法理解的信心,就算他的真身不出現在鎮天關也可以放下心來。
千翼古船行駛了半年之久,終於來到紫微帝星,鐘嶽沿天河而上,如今天河水師和盤瓠水師都不在這裡,因此這條道路最是安全,不會驚動天庭。
千翼古船在虛空中行駛,速度不緊不慢,他必須要小心行事,因為這裡畢竟是天庭,畢竟靠近碧落宮,而且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天獄深淵。
“天帝迫切的想要殺我,卻不知我已經潛伏到天庭之中……”
鐘嶽心中有些興奮,突然監天司的觀天台上一株神樹光芒大放,神樹的樹葉上長滿了眼睛,樹葉嘩啦啦晃動,調轉方向,向天河的方向看去!
鐘嶽心頭一跳,連忙催動千翼古船向空間的更深處潛入!
“奇怪,我明明看到有東西潛入天河……八目破虛空!”
那株神樹發出聲音,突然樹枝樹冠晃動,神樹突然化作一尊帝君,嘩啦啦張開八條手臂,八隻手掌的掌心各有一枚神眼,他的手掌重疊,八隻眼睛重疊在一起,照向天河深處的空間!
空間的深處,鐘嶽看到一道奪目的光芒映照空間,不斷移動,向千翼古船看來,連忙催動古船向空間的最深處潛去。
那尊監天司太史令站在觀天台上,移動自己的手掌,掃視空間,突然高聲道:“天聽!”
一尊尊天聽神族的神將紛紛出現,太史令高聲喝道:“有什麼東西潛入天河!給我聽一聽天河中是否有不同尋常的動靜!”
諸多天聽神族神將紛紛側起耳朵,隻見一個個方圓萬裡的大耳朵從觀天台上探了出來,甚至有神將的耳朵飛出,如同一朵朵肉紅色的大花,落入天河之中,探查空間中的動靜。
鐘嶽看向天河中漂浮的肉紅色的大花,頭皮發麻,千翼古船震動一聲,躲入空間的最深處,隨即一張張先天肉翅收起,貼在古船的船幫上,寂靜無聲!
這已經是他催動千翼古船所能躲藏的最深層次的空間,若是還是無法躲開監天司的探查,那麼他隻能退走!
天河表麵,那些耳朵抖動,太史令的目光則化作光柱,細細的掃視,巨大的光柱穿破空間深處的黑暗,將黑暗空間照亮。
而那些耳朵也深入一層層空間,傾聽空間中的動靜。
過了片刻,觀天台上的諸多天聽神族紛紛道:“太史令,我們未曾聽到異常的動靜。”
太史令的目光如炬,目光穿透一層層空間,距離最深層次的空間隻有一步之遙,突然搖頭道:“確實有什麼東西藏在天河空間的最深處,繼續給我聽!所有天視神族,祭祀我!”
監天司中的天視神族,大小神官,紛紛向他膜拜,太史令頭頂的諸天光芒大放,八目破虛空的威能大漲,唰唰洞穿最深層次空間,那道目光終於突破,映照在千翼古船所在空間之中。
鐘嶽暗歎一聲,心道:“看來想要悄然無息的潛入天庭,是有些不太可能了……”
他正要駕馭古船離開,突然空間劇烈震動,一顆碩大無朋的腦袋從天河中探了出來,巨大的頭顱遮擋住監天司太史令的目光。
這是一頭老龜,彌漫著滾滾的帝威,徐徐張開眼睛,巨大的眼瞳如同無數個太陽一般綻放神光。
太史令的目光落在這頭老龜的頭顱上,吃了一驚,連忙收回目光,心頭怦怦亂跳,高聲道:“前輩,晚輩還以為有外敵潛入天庭,並非是有意要驚動前輩,還請前輩海涵!”
那老龜冷哼一聲,太史令的頭顱中如同有無數雷音滾滾,將他震得頭暈眼花,難過得幾乎要吐血。
“大膽小輩,擾我清淨。還不收起耳朵?”
太史令聽到這個聲音,連忙下令天聽神族收起耳朵,老老實實的呆在觀天台上。
天河空間最深處,那頭老龜腦袋的另一側,巨大的眼瞳落在千翼古船上,鐘嶽站在船頭,額頭冷汗滾滾,一動也不敢動。渾敦羽則取出明鏡,趁機拚命作畫,將這頭老龜記錄在明鏡中。
這是一尊無比可怕的帝,比帝明天帝還要強大不知多少的帝!
鐘嶽見過帝明天帝,比起眼前這位存在,帝明簡直是帝中的嬰孩!
他和他的船,便處在這尊帝的眼瞳前!
那頭老龜眼瞳滾動一下,接著巨大的眼簾徐徐閉合,頭顱徐徐從一重重空間中抽出,巨大的身體沉沒在天河深處。
“最後的伏羲氏,膽子真大,就是有些魯莽。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要連累我……”
鐘嶽連忙道:“前輩且慢!”
那頭老龜充耳不聞,身軀緩緩沉默:“年輕的伏羲氏,你還沒有修煉到能夠翻天覆地的程度。等你到了那一步時,你會發現你要麵對的情形遠比現在險惡……”
鐘嶽驚疑不定,那老龜肯定不是無端出現,他之所以這麼湊巧出現擋住監天司太史令的目光,估計是為了讓鐘嶽的蹤跡不被發現!
為何這尊帝會幫助他?
而且,老龜已經看出他的來曆,說出他是最後的伏羲氏,為什麼還要幫他?
“農皇曾說這世間有些心向伏羲的存在,曾經幫助過他,難道這位帝就是其中之一?”
他壓下心頭的疑惑,催動千翼古船,向天獄的方向駛去。經過監天司一事,他愈發小心謹慎,天庭畢竟是天庭,強者無數,能人無數,若是稍有不慎他這個易先生便會死在這裡!
最為危險的地方還不是天帝所居的帝苑,而是碧落宮和天獄,偏偏這兩個地方都在一起,偏偏是他的目的地!
碧落宮越來越近,天獄深淵也近在眼前,鐘嶽將心跳壓得停止,血液也不再運轉,封閉五感八識,千翼古船的翅膀也不再震動,而是依靠慣性無聲無息的向碧落宮與天獄深淵滑去。
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流逝。
千翼古船從碧落宮的大鎖鏈旁邊滑過,靠近天獄深淵,站在天獄外的守衛瞪大眼睛,注視四周動靜。
那是一尊尊巨人,如同是古銅所鑄。
千翼古船距離天獄太近,其中一張翅膀從一尊天獄守衛的鼻尖掠過,仿佛那尊巨人動一動都可以碰得到古船,驚險萬分。
好在古船是藏在空間之中,雖然近在咫尺,但是那天獄守衛卻視而不見。
鐘嶽一切感官都已經自我封印,任由古船從天獄旁邊滑過,突然,一尊天獄守衛疑惑的眨眨眼睛,道:“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我們身邊。”
滋啦——
一道神雷出現,那天獄守衛抖動神雷長鞭,如同龍尾擺動在空間中鑽來鑽去!
突然,這道長鞭觸碰到正在漂流的古船,古船頓時改變方向,被深淵的吸力捕捉,向天獄中跌落!
鐘嶽顧不得多想,連忙開啟五感八識,催動古船飛出天獄深淵的吸力籠罩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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