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陽的表情看上去充滿委屈,似乎真的不知道楚墨會出手一樣,眼神沒有一丁點躲閃,看上去無比真摯。
水依依眸光清冷的看著範陽,憤怒中也帶著幾分無奈。不管怎麼說,範陽已經成為他的追隨者有些年頭,一直以來都是忠心耿耿,對她從未有過忤逆。看著範陽那委屈的目光,水依依在這一刻,真的有些懷疑,範陽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剛剛那一下,真的是太巧了!
若不是範陽直接出現在楚墨那一刀的攻擊路線上,那名帝主三重天的修士肯定就被楚墨那一刀給劈了!
說他有意吧,似乎不太可能,先不說雙方不屬於一個陣營的,就算範陽真想做點什麼,也犯不上拿自己的命做賭注。因為楚墨那一刀若是不收回去,連他也要一塊被斬殺;可說他無心,大家也覺得有些說不過去,因為這種錯誤,實在是太低級了!
就算一個沒有多少戰鬥經驗的人,也不應該在那種時候,出現在那個方位。
那邊打坐休息的蕭長平眸光閃爍,他雖然一直在恢複傷勢,但實際上也沒有放棄對這邊的關注,所以,事情的整個經過,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但有些事情,他沒辦法公然說出口。於是蕭長平直接傳音給楚墨:“那個叫範陽的人想坑你!剛剛你動手之前,他就跟那個帝主之間有溝通,雖然掩飾的很好,但他們之間絕對是在傳音!然後,你那一刀劈過去的瞬間,他恰到好處的卡在那個位置上,就是在賭你不可能連他一塊給劈了。給那個混蛋帝主創造了逃走的機會。你要小心,那個叫範陽的人,絕對有問題!”
楚墨回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隨後,楚墨看著水依依說道:“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咱們趕快走吧,不然被那個人搬來幫手,那就危險了。”
楚墨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那強大無匹的神識一直鎖定著範陽。
楚墨的神識遠超過他目前所在的境界,已經進入了帝主領域。所以,他的神識鎖定範陽,範陽根本無從查覺。楚墨發現,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反應的精神波動明顯有些異常。
楚墨不動聲色,看著楚清:“姐覺得呢?”
楚清也是什麼都沒多說,點點頭:“既然一場誤會,咱們趕快走吧。”說著,楚清看了一眼蕭長平:“蕭道友,你沒事吧?”
蕭長平這時候站起身來,笑著道:“多謝諸位出手相救,我沒事,還死不了!”
“那好,咱們趕快走吧。”楚清說著,也沒有多看範陽一眼。
虎烈和月傾城,臉上雖然帶著幾分憤怒之色,但也都沒有多說什麼。
唯有水依依,一臉尷尬,她雖然也察覺到了一些什麼,但卻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但此刻,她的心裡麵,卻是最難受的。
一行人隨即離開了這裡,朝著天路的深處繼續前進。
一連三天,都沒有任何動靜,路上雖然出現了幾個比較強大的天路土著生靈,但在眾人合力之下,也都有驚無險渡過。
幾次戰鬥中,範陽都表現得非常活躍,雖然嘴上沒說,但卻給人一種他在將功贖罪的感覺。
眾人看上去,似乎也漸漸忘記了那件事情。蕭長平的傷勢恢複了一些之後,也沒有再單獨離開。他的目的同樣也是進入到天路深處悟道,跟這些人在一起,會更加安全一些。
第五天的晚上,眾人停留在一片荒原上,在一個湖邊住下。
每個人的儲物戒指中,都有帳篷,彼此間相隔不算遠,但也不算太近。屬於那種有什麼事情,大家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但又不影響彼此修煉的距離。
範陽坐在自己的帳篷裡,臉色陰冷,眸光陰鬱,身上散發著怨怒的氣息。
他先是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了一件古老的法器,這法器像是一個圓盤,上麵雕刻著複雜的花紋。有一道裂痕,幾乎貫穿了整個法器的表麵。
這是一件有點殘缺的古老法器。曾經是一件至尊器。雖然有所殘缺,但卻依然威力無窮。
範陽摩挲著這件法器,眼中光芒閃爍,像是在猶豫著什麼。最終,他一咬牙,做出了決定。直接將力量注入這件古老的法器,將其激活。
法器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形成一道防禦屏障,將範陽的身體包圍在裡麵。
這是一件隔絕神識和聲音的古老法器,當然,它還有彆的用處,但用來隔絕神識和聲音,卻有著帝主難以穿透的威力。若是無缺的時候,這件法器的防禦,可以完全屏蔽帝主的探查!
但這,也已經夠了!
當防禦屏障徹底形成之後,範陽鬆了口氣,他還故意的大聲咳嗽了幾聲。
外麵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聲音。
範陽終於可以放心了,這件家傳的古老法器,還是很有用的。
“依依,對不起,這是你逼我的!如果你還像過去那樣,我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不過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如果他們出爾反爾,想要對你出手,那就算拚著一死,我也會護送你逃離出這裡!”
範陽喃喃自語,他摩挲著這件古老的法器:“防禦、隔絕神識和聲音……最重要的,它是一件罕見的空間法器!可以直接帶著你,破開虛空!遠遠的逃離此地。當然,我希望,永遠都不會用到這個能力。”
範陽說著,眸子裡,閃過一抹猙獰之色:“楚墨,你罪該萬死!你這種低劣的垃圾,有什麼資格接近我的依依?你不過是運氣好,讓你走上了神壇。今天,我就會讓你徹底跌入無儘深淵!你身上不是有很多強大的法器嗎?你不是很有錢嗎?把你送給那些天路上的大佬,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喜歡!”
範陽說著,直接攤開手掌,肉眼看不見的掌心處,停留著一道神識!
那是屬於前幾天那個三重天境界帝主的一縷神識!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神識給了他一道,目的就是為了雙方能夠隨時保持聯係。
範陽隨後,取出了傳音石,然後將那道神識小心的煉化進去。
接著,他激活了傳音石,從那邊……很快傳力一道冰冷的聲音。範陽的臉上,露出幾分激動和緊張之色,他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帳篷門口的方向。
當他抬起頭的一瞬間,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再無一絲血色。
整個人,都像是一尊雕塑凝固在那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