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年，楚墨終於再次見到了界靈。以至於他一開始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認為是不是看錯了。直到當他看見那有點不靠譜的笑容時，才終於確定下來，真的是界靈！

站在界靈身邊的清秀少女，看見楚墨看向界靈的目光後，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欣慰。很淡，一閃而逝。

“您果然還活著！”楚墨沉聲說道：“就是騙得我好慘！”

“笨蛋，我怎麼可能會死？”界靈咧嘴一笑，淡淡說道：“這世上能讓我死的生靈有不少，但在這一界，卻幾乎沒有！”

呼！

楚墨長出一口氣，說道：“活著就好！”說著，楚墨將目光投向清秀少女：“你果然在這裡。”

“你不是一早就想到了麼？”清秀少女微微一笑：“進來說吧。”

房間裡，清秀少女親自燒水泡茶，舉止優雅，如行雲流水一般，給人一種安靜祥和的感覺。

如果不是見過這少女霸氣一麵的話。

“見過圖圖了？”少女一邊優雅的泡茶，一邊淡淡的問道。

“見過了。”楚墨點點頭。

“那丫頭，做個侍女丫鬟什麼的……雖然有點不大夠格，不過畢竟你現在身邊也沒有更適合的人。其實呢，天界秦家和董家那兩個丫頭，倒是也挺合適的。”少女十分隨意的說道。

界靈則是坐在那裡，有些沉默，雖然做出了一些決定，但要對楚墨說出口的話，卻終究還是需要一些勇氣的。這件事並不曲折也不動人，但卻太悲慘了一點。就像少女擔心的事情一樣，界靈……又何嘗不擔心楚墨無法承受？

“丫鬟侍女什麼的。都是玩笑，以後就彆再提了。”楚墨輕聲說了一句，沒抬頭，淡淡說道：“我沒那個資格，也從來沒那個想法。”

少女頭也不抬的擺弄著茶具。淡淡說道：“是因為那個罵你的人？”

“罵我的人多了。他們算老幾？”楚墨說道。

“你知道我指的是誰。”少女依然沒抬頭。

楚墨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你剛剛踏入佛門，先有血魔老祖找上門，後有那個更加神秘的敵人找上門麼？”少女的聲音很平淡，但她說出口的內容，卻有種石破天驚的震撼。

她果然什麼都知道！

而我……一直都是被蒙在鼓裡的那一個！

那一天。楚墨的夢醒了。但血卻更熱了！

那一天，楚墨的心傷了，但動力卻更足！

也是那一天開始，楚墨的心中積累了太多的疑問，積鬱了太多的不甘！

憑什麼，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所以，楚墨這會聽了少女的話，他看上去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隻是微微抬起眼，因為沒有抬頭而導致額頭上全都是皺紋。他看著少女：“其實我一點都不好奇。”

“那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少女並沒有被楚墨的表情嚇到。依然很平靜，甚至還遞給了楚墨一個茶杯，裡麵的茶湯色澤瑩潤，香氣撲鼻。

“知道我應該知道的事情。”楚墨接過茶杯，並沒有喝，而是放在那裡。

那時候，一直沉默著的界靈終於開口：“楚墨，喝了它吧，雨薇……已經很多年沒給彆人沏過茶了。”

楚墨微微一怔，他這才知道，這個神秘的清秀少女，名字叫做雨薇。隨後他想到了更多事情，那就是一直以來，界靈和雨薇對他或明或暗的幫助及保護。

不管這兩人跟他的身世有著怎樣的關係，但至少……他們兩個都不欠他的。是他楚墨……欠著人家的！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麼資格，在這兩人麵前耍小孩子脾氣？

想到這，楚墨站起身，衝著雨薇和界靈深施一禮：“小子之前不懂事，說話語氣不好，對不起了。”

雨薇的眼睛一亮，臉上露出笑容，淚水卻刷的一下順著眼角滑落。

界靈哈哈的笑了兩聲就笑不下去了，然後撓撓頭，說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不，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應該的。”楚墨認真說著，然後端起麵前的茶杯：“謝謝雨薇姐姐的茶！”說完之後，一飲而儘。

一股極度苦澀的味道，瞬間在楚墨嘴裡炸開，那種苦澀……是楚墨過去從未感受過的。差點把他苦到將茶杯扔出去。不過這苦澀……隻是一瞬間！

因為接著，就有一股強烈的清香和甘甜，將那苦澀的味道給覆蓋住。

楚墨的臉上，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因為他的精神識海，瞬間擴大了三倍有餘！

一杯茶，竟然讓他煉神期巔峰的精神識海……擴大到了大乘期巔峰境界才能達到的程度！

“這茶……”楚墨一臉震驚的看著清秀少女雨薇。

雨薇輕聲道：“它叫苦儘甘來，在這一界……已經絕跡了，我手上，也隻剩下這麼一點點。今天你來，姐姐也沒什麼好東西招待的，一點茶，不成敬意。”

“……”楚墨無言，不知不覺中，又欠了人家一個天大的人情。

界靈在一旁說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變化？”

“我的精神識海，擴大了三倍。”楚墨臉上震驚之色依然沒有褪去：“我現在還在熟悉這種感覺，一下子有些不習慣……”

“嗬嗬，是不是對所有事物的感知，比過去更加敏銳了？”界靈笑著問道。

“是的。”楚墨點頭。

界靈輕歎，忽然說道：“其實這茶，也是因人而異的，並不是所有人喝了都會有這麼大的好處，也並不是每個獲得好處的人，得到的東西都是一樣的。比如當年，有一個叫楚天機的人，他喝了一杯這茶之後，就被苦到不行，然後說雨薇坑他。”

雨薇在一旁白了界靈一眼，她沒想到界靈竟然以這種方式切入了話題。不過效果似乎……還好。

“楚天機？”這個名字，讓楚墨的心裡麵頓時咯噔一下，他近乎本能的感覺到，這個名字似乎跟他有關。不過他還是保持著沉默，並沒有露出太多好奇之色。因為界靈要說的話，自然會說。

雨薇在一旁說道：“其實也沒那麼嚴重，他後來不是通過這茶，悟出了一種全新的功法？”

“說起來，楚天機真的是我見到過的人當中，最優秀的人之一！當然，比楚墨差了那麼一點點。”界靈說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我倒是覺得，在有些方麵，楚天機更優秀一些。當然，這跟兩人的成長環境不同有關。”雨薇說道。

楚墨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明顯是在等著自己參與這個話題。當下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兩人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比如，楚天機是誰？”——

有點累，是不是應該就寫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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