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豪對自己的父親,實在是太過了解,聽了這話,直接兩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楚墨的弑天,卻並沒有離開他的脖子。
宴會大廳中,就剩下楚墨和皇上兩個站著的人了。
皇上微微皺了皺眉:“跪著乾什麼?新年晚宴,哪來那麼多的規矩?起來起來,都平身吧!”
這一下,要是人們還看不出皇上的態度來,那才真叫見鬼了!不過也正是因為皇上的這種態度,無數人都在心中大呼見鬼了!
人們呼呼啦啦的站起身,這一下,整個宴會大廳,就剩下一個跪著的人……三皇子夏豪!
夏豪的臉色,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眸子深處,滿是恐懼。
楚墨看著皇上,緩緩說道:“皇上聖明,原諒小子的無禮……”
皇上嘿然一笑,搖搖頭:“我還沒原諒你呢。”
楚墨微微一笑:“夏豪,身為大夏皇子,理應為百官為萬民,做出表率!做一個正直、公正、寬厚、善良的人!但他卻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心胸狹窄、欺君罔上……說他一句該殺,一點都不為過!”
“哦?”皇上饒有興致的看著楚墨:“怎麼個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心胸狹窄、欺君罔上?”
“趙毅就是個狗官!他受人指使,陷害於我,事跡敗露,害怕殃及家人,於是空口白牙,憑空編造,又汙蔑一名為國效力的大夏將軍……如此狗官,長一百顆狗頭都該砍掉!”楚墨冷冷說道:“三皇子殿下,卻乾了些什麼?幫著一起汙蔑一名正直的忠誠的大夏將軍,幫著狗官趙毅掩飾無恥謠言。身為一名皇子,當年想要招攬我的爺爺,被我爺爺訓斥。因此懷恨在心,伺機報複。這件事,鐵證如山,小子不相信陛下不知道!”
皇上麵色不變,看著楚墨:“你接著說。”
楚墨冷冷道:“還有什麼可說?事實擺在這裡!夏豪跟趙毅沆瀣一氣,簡直就是一丘之貉!這種無恥的東西,難道不是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心胸狹窄、欺君罔上?難道不該殺?難道就因為他身上披著一層金光閃閃的皇子外衣,就可以無法無天為所欲為?就可以隨意栽贓陷害?就可以肆意汙人清白?”
楚墨抬起頭,看著皇上那張看不出什麼表情的臉:“若,這就是大夏!那。這大夏子民,我不做也罷!”
一席話,說得整個宴會大廳鴉雀無聲,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少年。
“完了……”
許忠良心裡麵歎息一聲,心說你這小東西,虧我誇你沉穩有大將之風。如今居然當著皇上的麵,敢說出這些話來。
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對的,都是事實。可你讓皇上這張臉往哪擱?三皇子再該死……那也是皇子!是皇上的親生骨肉啊!
這下,彆說英雄勳章了,你能不能囫圇著走出這皇宮,恐怕都是一個未知之數了。
不過今天就算豁出去。也要保全你的安危。至於之後……顧不得了!
夏豪被楚墨這一番痛罵給罵得狗血淋頭,跪在那裡,整個人都被罵懵了。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紅了又紫、紫了又黑……反正這位身份地位無比尊崇的大夏皇子,有生以來。第一次遭遇如此嚴重的打擊。
皇上也被楚墨罵得有些愣住了,那張威嚴的臉,微微抽了抽。認真的看著楚墨。楚墨也是毫不猶豫的跟他對視著。
整個大夏,敢這麼跟他對視的人,真的幾乎不存在。
這讓皇上也感覺無比的新鮮,他看著楚墨,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小家夥,你罵的……可是朕的兒子呢。你剛才一刀砍了狗頭的狗官,也是朕親自任命的官員呢。嘿,他是狗官,朕是什麼,狗皇帝麼?”
大廳裡麵這上千人,全都嚇得麵如土色,下意識的就想跪倒。
皇上一擺手:“有你們什麼事兒?老老實實看著!”
許忠良拚命的衝著楚墨遞著眼色,他相信楚墨一定能夠看懂他的意思。這個時候,趕緊跪倒在地,說一聲小子放肆……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啊!
楚墨卻嘿嘿一笑:“那要看,陛下怎麼處理今天這件事了!趙毅是狗官,跟陛下有什麼關係?就算是皇宮裡麵……也少不了有幾隻蟑螂老鼠吧?要是什麼事情都能怪罪到陛下頭上,那這皇帝……當的也夠累的。”
皇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臭小子,你這話說得……說得朕心情舒暢啊!簡直太有道理了!總不能什麼屎盆子,都往朕頭上扣吧?”
楚墨看了一眼皇上,小聲說道:“出幾個狗官不是陛下的錯,但對兒子疏於管教……卻是陛下的不是了。”
皇上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那裡的夏豪:“聽見了嗎?你做錯了事情,人家來說你爹的不是了呢。”
夏豪呆呆的跪在那裡,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紫,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父皇,兒臣該死……兒臣錯了……兒臣給父皇丟人了,求父皇責罰!”
“你是應該受到懲罰,連夜啟程,去北疆吧,十年之內,不許你回炎黃城!”皇上低垂眼瞼,淡淡說道。
但這一句,卻如同晴天霹靂!
直接將整個宴會大廳中的所有人……全都震得呆住了!
皇上居然……把三皇子夏豪,給發配了!
一句話沒多問,一句話沒多說,就這樣……就給發配了?
而且,還是在這新年夜,連年都不讓他在炎黃城過,直接就給趕走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皇上對楚墨……又憑什麼如此恩寵?
這份恩寵,不是如山……簡直比天還大!
這得是怎樣的恩澤寵信,才能做到如此?
更多人,心中隻有一個疑問:楚墨剛剛的舉動,不說大逆不道,也差不了多少,憑什麼連責備都沒有一句?
正在這時,責備來了。
皇上淡淡看了一眼跪在那裡傻掉了的三皇子夏豪,掃了一眼後麵不遠處同樣傻掉了而且不敢出聲的太子夏英和二皇子夏雄。然後說道:“還跪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滾?”
說著,狠狠瞪了一眼楚墨:“你那破刀還架在我兒子脖子上乾什麼?難道你想把他的狗頭也砍了?”
楚墨嘴角抽了抽,將弑天收回,嘿嘿笑道:“小子哪敢啊……”
“我看你連朕都敢砍!還有你不敢的?給我滾過來!有話要問你!”皇上狠狠瞪了一眼楚墨,然後又看了一眼許忠良和方明通:“你們兩個也給我滾過來!”
說著,倒背雙手,施施然的出去。
留下宴會大廳裡麵無數驚掉一地的眼球。
所有人的臉都被嚇得無比僵硬,覺得今天簡直是這輩子過的最精彩、也最驚心動魄的一天!
在朝中二十幾年的一品二品大員們,都是第一次見到皇上如此寵信一個人。
如果不是長相差很多,他們甚至會懷疑本身就是孤兒的楚墨,是不是皇上的私生子!
此時此刻,有這個念頭的人,絕不是一個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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