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牛有德那家夥難道就沒點後顧之憂?”廣令公頗為感慨地歎了聲,雙手慢慢背在了身後,麵帶惆悵。
見他神色有些異常,想法似乎有些偏離此事,多年在一起算是比較了解,勾越試探著問道:“王爺,您有心事?”
廣令公低了低頭,看著腳下,慢慢踱步,“隻是有些感慨罷了,這麼多年了,我們幾方在青主手下忍氣吞聲,想儘辦法平衡,可謂委曲求全,可牛有德那家夥,知道青主要動他…換了我們會怎麼做?肯定會把事情給挑破,讓青主知難而退,繼續維持平衡!牛有德卻是直接撕破臉和青主拚個你死我活,勇氣可嘉。本王隻是在想,為什麼我們做不出來?是我們老了,熬儘了銳氣,還是他牛有德初生牛犢不怕虎?他還真敢不顧後果硬搞啊!”
勾越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略沉默,不知該說什麼好,安慰了一句,“也許未必是他真膽大,而是他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把握吧!”
“好了,不說這個了。”廣令公轉身擺了擺手,“這回的事情是真的搞大了,局勢瞬息萬變,王府不是固守之地,通知府內的人收拾一下,做好隨時轉移的準備。”
“是!”勾越應下。
騰王府,騰飛繃著一張臉站在大殿屋簷下,背在身後手中的星鈴翻轉在掌中玩弄。
青主對他威逼利誘,命他出兵相助,揚言不遵就滅掉他!
寇淩虛發怒,斥責他為何不出兵相助?廣令公也怪他不能同氣連枝。
就在剛剛,牛有德也傳訊警告他,命他立刻出兵協助寇淩虛對付極樂界大軍,若不從,則出兵滅掉他!
“本王好像成了眾矢之的!”騰飛淡淡一聲。
騰忠在旁道:“王爺,咱們好像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騰飛冷笑一聲,“得罪了又怎樣?當本王是那麼好嚇唬的?明著是警告我,實際上都是在求我,動我?誰動本王就得擔心本王倒向其對手,誰敢?本王如今的勢力是幾方中最弱的,真要聽了他們的卷進去,人馬打沒了,誰還會把你當回事?還是那句話,等大家的勢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咱們說的話他們才聽的進去!恐嚇?讓他們恐嚇去,本王就是不動,能奈何本王?”
騰忠無奈歎了聲,知道王爺這樣選擇也是沒辦法,誰叫自己的勢力最弱,冒然卷進去打的話,真的是打不起,本就最弱,再消耗的話,屆時隻有低頭受辱的份,那種獻上美妾和女兒給彆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碧波大海,高高山崖聳立。
海中,山崖內部底下,一座浩大的地宮,到處是手持刀槍的甲士,每間宮室內的男男女女都有人看守著。
徐堂然身後跟著一群人馬走到了主殿外,殿內皇甫煉空、皇甫卓、皇甫高父子三人扭頭冷冷看來。
走到門口的徐堂然抬手打住,“你們在外麵等著。”
一將沉聲道:“侯爺,還是穩妥點好。”言下之意是人馬一起進去。
“皇甫老先生的為人我還信不過嗎?”徐堂然回頭白了他一眼,不過隨後又給了一句,“若真有什麼萬一,不用顧忌我,儘管動手,連我一起殺,不許放一個活口離開!”
這話更像是說給裡麵人聽的,那將領有點為難地勉強應下:“是!”
徐堂然這才樂嗬嗬走了進去,朝父子三人拱手道:“老先生,二爺,三爺。”
須發皆白的皇甫煉空端坐在圓桌旁不動,皇甫卓和皇甫高站在其左右,父子三人皆冷冷瞅著他沒反應。
徐堂然不請自坐,直接坐在了圓桌的對麵,又笑道:“知道三位心情不快,放心,很快就會過去,外麵打打殺殺的太危險,本侯也是為了保護三位,暫且委屈一下。”
皇甫煉空抽動著嘴角道:“老夫已經答應了效命於王爺,侯爺,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外麵動靜一起,皇甫世家立馬轉移。
沒辦法,誰不知道皇甫世家是天宮的勢力,身在西軍的地盤上,西軍都對近衛軍動手了,他們豈能不避避。然而徐堂然跟著不放啊,皇甫煉空為了穩住他,虛與委蛇答應為牛有德效命。誰知徐堂然來了個絕的,皇甫世家轉移過程中,直接派兵把皇甫家給圍了,說白了就是全部抓了起來。
皇甫家的勢力是不小,但麵對徐堂然帶來的兩百萬人馬,那就好比一個江湖勢力麵對朝廷大軍,根本沒得打,反抗是死路一條,隻能是乖乖束手就擒。
這裡雖然是皇甫家的秘密藏身點,但此時已經被徐堂然直接以武力控製住了,說的好聽點是被徐堂然給軟禁了。苗毅沒讓他這樣做,但他有自己的辦事方法,這點上他有自行專斷的權力,不至於事無巨細地上報給苗毅,隻要能完成苗毅交代的任務就行。
徐堂然歎道:“正因為老先生已經答應了,為了表明誠意,咱們才先小人後君子,這樣大家都省心,多好!”
皇甫煉空繃著臉道:“侯爺這是不信任我們!”
徐堂然搖頭:“老先生非要這樣說,那我也沒辦法,你心裡罵我,我也認了。這麼說吧,本侯追隨王爺多年,王爺交代給我的任務,我還從未失手過,以前沒有,現在和以後也不想有。明說了吧,老先生既然已經答應了為王爺效命,不至於連這點委屈也受不了,隻要老先生拿出誠意來,我保證皇甫家上下沒人會掉一根頭發。當然了,若是有人想在徐某眼皮子底下做什麼手腳,徐某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保證皇甫家雞犬不留!”
皇甫煉空:“你這是在威脅老夫嗎?”
徐堂然:“你若非要這樣想…好吧,我就是在威脅你,而且還是拿你全家上下的性命來威脅你!這樣說,你聽了肯定不高興,我也不高興做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但你我高不高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的大事,你說是不是?老先生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對徐某來說,也不存在什麼威脅不威脅,隻要是王爺吩咐下來的事情,徐某寧願乾壞事也不願乾錯事,若誤了王爺的大事,本侯沒辦法向王爺交差,所以我的苦衷也希望老先生理解。再說了,我的誠意你們也應該看得到,我並未禁錮你們的法力修為是不是?”
皇甫卓哼道:“你不禁錮我們的修為,怕是為了方便我們操控群英會為你們所用吧!”
“二爺果然英明,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徐堂然啪地擊掌讚了聲,不過旋即冷眼一睨,“隻是我有點聽不懂二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為你們所用?不知是不是徐某聽錯了意思,徐某怎麼感覺二爺為王爺效命有些不情願?”
皇甫卓:“侯爺非要這樣臆測,我也沒辦法,我…”
皇甫煉空抬手打斷,道:“侯爺,恕我直言,王爺的這件差事你怕是已經辦砸了。”
徐堂然驟然眯眼,“什麼意思?莫非家主反悔了?”
皇甫煉空搖頭道:“難道你真的認為天宮能放心把群英會交給皇甫家?皇甫家看似控製著群英會,實際上皇甫家一直被天宮盯的死死的,你現在把我們給劫持了,天宮怕是已經知情了。老夫本想讓群英會為王爺發揮更大的作用…侯爺,你怕是好心辦了壞事啊!”
徐堂然怔了下,旋即嗬嗬笑道:“家主是指監視皇甫家的影衛嗎?若是這個,完全不用擔心,王爺是什麼人?這點事情還不是手到擒來,這個後顧之憂王爺早就為皇甫家解決了,你們隻管為王爺辦好差事,其他的不用操心。”
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出發前苗毅對他提了下皇甫家的情況,讓他彆誤傷自己人,他才隱約知道了點情況。
父子三人悚然一驚,相視一眼,有點驚恐於牛有德的能量,難道連天帝的影衛也能左右?
此時皇甫煉空才想起早期牛有德托人向自己帶的話,我的能量遠比你想象的大!
就在這時,皇甫煉空眉頭皺了一下,摸出了一隻星鈴,對外聯係之後,略作猶豫,道:“上官青發話了,讓群英會全部動起來,為陛下大軍充當耳目。”
不想說也不行,一家人的性命全部捏在了對麵這王八蛋的手裡,這王八蛋壓根不給他們騎牆的機會,當初還說的好好的,允許他們騎牆看形勢自主決定效命誰,敢情是放屁!
徐堂然立刻問明情況,旋即摸出星鈴上報,報完之後,臉上露出驚喜神色,收了星鈴樂嗬嗬對父子三人道:“告訴三位一個喜訊,青主八億近衛軍人馬已經敗於王爺手上,全軍覆滅!”他那叫一個精神振奮,滿臉的神采飛揚。
八億近衛軍全軍覆沒?這次父子三人真正是震驚了,牛有德豈非是乾掉了青主手上三分之一的兵力?隻是不知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木行星,一道身影劃空而過,落在了一片水草豐美的湖畔,是一個綠衣飄飄的老者,淡然眉眼間透著彆樣氣勢,正是木行宮宮主司徒木。
環顧四周再三確認地形後,閃身遁入了碧波湖水中,潛至數百米深的位置,發現湖水顏色已經變成了墨黑,周身護體法罡發出滋滋響的聲音。司徒木意識到了這下麵的墨黑湖水有毒,加強了護體法罡,不顧劇毒侵蝕,繼續下潛。
沒多久在湖底的漏鬥位置找到了一個洞口鑽入,潛入了一條湖底的水道,越往裡越能察覺到毒性的厲害,護體法罡消耗的厲害。到了水道儘頭,隻見一隻體型達十多丈的綠甲蜈蚣圈成一團,被鏈子鎖著,身上還插著長釘,在這黑暗水底顯得異常恐怖。
見蜈蚣嘴動,不時還在吞吐墨黑毒物,顯然沒死,司徒木輕歎了聲,“這麼多年不見,原來你一直困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