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多了個姐姐和外甥,這感覺對楊慶來說難以形容,不過該儘的責任還是要儘到,說好了要去找牛有德借一路地盤一用的,楊慶本不好露麵,然夏侯承宇沒乾過這大手筆的事情,心裡沒底,要拉著‘弟弟’一起去幫襯,盛情難卻,楊慶無奈,隻好從了她。
這邊一出發,苗毅那邊自然是接到了消息做準備,明顯不宜大張旗鼓,秘密進行了安排。
其實本無這必要,但是做戲要做全了,還是得讓夏侯承宇來求上一求。
以前夏侯承宇不管去哪,那都是前呼後擁,護衛如林那種,風光的很,這次則是悄悄來到牛王星,悄悄進入天王府。還是早先苗毅會見騰飛的那棟小園,喬裝抵達的夏侯承宇也如同騰飛來時那樣先進了一處小間恢複了妝容。
正廳,楊慶再見苗毅夫婦,拱手見禮。
苗毅笑道:“你怎麼就和那女人結拜了?你這姐姐可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人。”楊慶來之前事先跟這邊通了下氣。
“唉!豈止是多了個姐姐,還多了個外甥……”楊慶唉聲歎氣著把事情經過講了遍,表明也是沒想到夏侯承宇突然會來這手,把自己給打了個措手不及,那種情況下自己若是拒絕,怕母子兩個多想。
其過程把苗毅給聽樂了,雲知秋掩嘴噗噗憋笑,笑的花枝亂顫,樂不可支道:“我隻知她在天宮心狠手辣,不知多少宮妃和無辜宮女被她給殘忍折磨而死,沒想到還有如此溫情一麵。”
楊慶哭笑不得。
苗毅嗬嗬道:“她沒經曆過這場麵,你還是去看著點吧,不然她心裡沒底。”
“是!”略作通報的楊慶拱手退下。
嘎吱開門而出,見到楊慶在外麵等著,夏侯承宇略鬆了口氣,有點緊張。
這次不比往日,真正是來求人的。在楊慶的建議一下,娥眉之類的貼身侍女一個都沒帶,侍衛之類的也沒帶,擔心不可靠,防止走漏消息,幾乎算是一個人孤身前來,倘若牛有德對自己有什麼不軌企圖的話,那她真是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楊慶成了她唯一的依賴。
從她嫁入天宮開始,幾乎就沒這樣孤單行事過,也不習慣這樣辦事,可為了大業,她也隻能是硬著頭皮上了。
楊慶上下略打量一眼夏侯承宇,心中多少有些感慨,也算是委屈了這女人,儘管已經恢複妝容,可那種氣勢淩人、淩駕眾生的天後裝束還是卸下了,一個簡單的貴婦人打扮,畢竟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嘛。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楊慶看來,夏侯承宇簡單打扮後反倒比那些累贅裝扮顯得更好看了,夏侯承宇本就不是美女,天後裝扮對夏侯承宇來說有畫蛇添足的嫌疑,去掉了隆裝,身段也還是不錯的,胸豐臀翹,豐腴適中,挺細皮嫩肉的一個女人,在夏侯家的女兒中應該算是姿色上乘的一個,就麵容差了點。
畢竟,當年的夏侯家嫁女,也不好太過惡心青主,姿色上總得挑一個稍微過的去一點的,你總不能選一個讓青主看了就倒胃口、見麵就想躲的吧,天後嘛,多少得有個天後的樣子。
“娘娘!王爺和王妃已經在恭候您的大駕!”楊慶微微欠身提醒一聲,也是為了打消夏侯承宇的疑慮,他也假裝建議夏侯承宇不讓苗毅知道他們結拜的關係。
夏侯承宇微微頷首,略顯忐忑地問道:“先生,不會生什麼變故吧?”
楊慶:“若真有什麼變故,那也沒辦法,在這裡當著王爺的麵,我要站在王爺的立場說話,不好再提醒你什麼,不過隻要娘娘記得我來之前的交代臨機應變勸說,問題應該不大…娘娘,您這次是來求人的,態度上還請多多收斂,王爺是個手握兵馬大權的權臣,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人。”
“曉得,這個我自然是明白,不會壞自己的事。”夏侯承宇點頭。
“請跟我來。”楊慶伸手相請,側旁在前領路。
小園內不相乾的人自然是清空了,不憂有人發現天後來了這裡,一路來到正廳外,苗毅夫婦見之立刻快步上前雙雙拱手拜見,“拜見天後娘娘!”
夏侯承宇忙伸手虛扶,“本宮此次前來乃是以私人朋友身份前來會友,王爺、王妃不必多禮,隻管把本宮當成個普通客人便可。”這姿態也算是放的前所未有的低了,敢把戰如意往死裡抽的人,那可是連青主麵子都不給的人。
夫婦二人忙道不敢,雙雙請了夏侯承宇入內上坐,不比騰飛前來雙方身份差不多,可以把酒言歡,雲知秋親自奉上了茶水。夏侯承宇趁機一把抓了雲知秋手腕,一隻儲物鐲塞到雲知秋手中,“來的隨意,也沒準備什麼禮物,一點小小心意,知秋看看喜歡不喜歡。”
她如今親自送禮也算是破天荒,平常都是賞賜,而且這次的禮物也算是下了血本,雖比不上苗毅提供給青元尊的龐大資源,但也絕對算的上是重禮,其中有不少天宮帶來的稀罕物,都是她的私人財產,為了成事,這次硬著頭皮拿出了不少。
雲知秋看過後,慌忙推辭道:“這禮太重了,實在不敢收。”
“與王爺對殿下的關照,這算什麼重禮,妹妹莫非看不起本宮?”夏侯承宇一臉驚訝。
兩人略作推辭,最終禮物還是硬塞給了雲知秋,雲知秋也隻能是謝過。
兩邊客套一番,言歸正傳後,夏侯承宇自然是向苗毅發出了求助。
這種事情苗毅哪能輕易答應,這可是借一路地盤呐,他手上也總共就三路而已,答應的太輕快了很容易讓人生疑。
夏侯承宇自然是苦苦哀求,算是徹底放下了架子,基本上算是連臉都不要了。這情形她也隻用在過青主和夏侯家的家主身上,其他人還沒那資格,苗毅算是第三個享受被天後哀求待遇的人。
儘管夏侯承宇按照楊慶交代的說了,可苗毅還是沒有鬆口,略作沉吟後,道:“此事非同小可,還請娘娘容本王三思而行。”說罷起身拱手告辭,順帶招了楊慶一起離去。
目送離去,夏侯承宇眼中閃過一絲怨毒,自己堂堂天後已經作賤自己到了如此地步哀求於你…這筆賬本宮暫且忍著,若有來日,此番奇恥大辱必讓你牛有德加倍償還!
然而形勢比人強,心中不快還是掩飾下了,換了笑臉和雲知秋笑談。
兩人出了正廳在小園內遊逛,夏侯承宇違心誇了幾句園景後,突然話鋒一轉,“我與妹妹頗為有緣,不如你我結為異姓姐妹如何?”
“呃…”雲知秋愕然,慢慢回頭看著她,很是震驚,對這位實在是驚為天人,跟楊慶才搞完,又搞我頭上來了?
一如楊慶當時的反應,雲知秋也有點懵了,哪怕有楊慶的前車之鑒,她也沒想到夏侯承宇會跟她來這一手,前麵還剛笑話過楊慶,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她自己的頭上,同樣把她鬨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心情隨之又變得複雜,也不知是不是該同情這女人,站在對方的角度上來說,這女人也的確是拿不出什麼資本了,隻有那天後的身份還值點價,若不是實在拿不出了其他東西,憑對方以前那高高在上的高傲性格哪會接連這樣求著找人結拜。
看著夏侯承宇滿是期待的眼神,雲知秋有點為她感到心酸,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命不算太差,還有個算是不錯的爺爺,夏侯拓臨死前其他的都放下了,卻惦記著保這孫女一命,若非必要的話,苗毅應該不會害她性命,會兌現承諾讓其善終。
雲知秋卻不知夏侯拓不僅僅是對苗毅提了這要求,對夏侯令也提了,也讓衛樞對曹滿提了,對夏侯家每個可能接掌大權的人都提了,就是要保夏侯承宇善終,可謂用心良苦。
但夏侯承宇卻不知道爺爺的苦心,不明白爺爺當初為什麼反複告訴她,隻要夏侯家不倒,她就不會有事,明確告訴她不要亂來。能讓夏侯拓這種人反複意味深長提醒的事,她嘴上答應的好,卻沒當回事,誰隻要乾出點讓她不高興的事她就會記恨,否則也不會跟夏侯家產生間隙,也不會讓苗毅這邊輕易得逞以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夏侯承宇被她看的有點心虛,心想,難道和楊慶結拜的事讓這女人知道了?楊慶不是說暫時不要泄露嗎?遂試著問道:“莫非妹妹不願意?”
雲知秋反應也算快,愣愣問道:“娘娘說什麼,難道是我聽錯了嗎?”
主宅內,苗毅與楊慶徘徊在亭台樓閣間。
免不了談及夏侯承宇,楊慶輕歎了一聲,“這女人呐,搞的我都不忍心傷她了。”
苗毅淡淡一聲,“你想幫她說話?”
楊慶:“她真正的威脅不是王爺,而是她自己,能力匹配不上強烈的野心,隻能是自己害自己,她那種身份,將來若放不下,誰也幫不了她,自求多福吧!”
苗毅嗬嗬一笑,知道他被結拜的事給鬨糾結了。
兩人漫步分析了一下最近的情況,不多久雲知秋找來了,見麵便拍著額頭唉聲歎氣道:“我算是服了她了,硬是拉著我結拜了,一轉眼我成了她妹妹。”
苗毅和楊慶雙雙愣住,楊慶下意識撓了下腦門,苗毅愕然道:“已經結拜了?”
雲知秋翻了個白眼,“她拉著不放,我也不好不答應,怕讓她看出楊慶已經把他們結拜的事告訴了我們,我擔心她在試探,不答應還能怎樣,你的計劃容的起閃失嗎?”
“嗬嗬!”苗毅看看雲知秋,又看看楊慶,忍俊不禁。
雲知秋冷笑道:“很好笑嗎?你難道不知道你已經成了人家妹夫?”
“……”苗毅神情一僵,笑不出來了,他娶了秦薇薇,雲知秋是他夫人,夏侯承宇跟楊慶結拜了,又跟雲知秋結拜了,這關係沒辦法再算下去。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在那大眼瞪小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