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人家看不上區區一個大統領,壓根就不跟元公談,讓他們滾蛋,要牛有德親自來給個交代。
徐堂然落在了對方的手上,這邊也不敢亂動,投鼠忌器,動也沒把握取勝,黑龍潭可是蜧族的老巢,尤幽本人的實力就已經達到了顯聖境界,不對他們大開殺戒已經是高抬貴手,不過也看得出,尤幽多少也有些忌憚。
至少到元公等人退出為止,哪怕殺了不少蜧族子弟,這邊也沒殺一個天庭人馬,哪怕落在了他們手上的徐堂然也僅僅是受了重傷而已。
看著蜧族子弟清理現場處理屍體的情形,尤幻回頭看向尤幽傳音道:“母親,這樣值得嗎?”
尤幽輕歎了聲,傳音回道:“我也不想放他們走,可妄殺天庭命官不是小事,這種事還是交給他們自己去做吧,我們能回避儘量回避。”
尤幻:“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問我們卷入這樣的事情值得嗎?”
尤幽目光從現場清理的人身上轉落在了尤幻身上,“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樣為他們說話?難道你認為嬴家給的好處會比他們給的少?”
尤幻深吸一口氣,“不是什麼好處不好處的事情,無數年來,蜧族曆經數代霸主,一直靠著特殊的原因存在自保,一向保持中立,卷入天庭內部的紛爭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母親,聽我一句,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尤幽麵色一冷,“來得及?你在說笑話嗎?從被嬴家盯上開始,從嬴家決定利用我們開始,就已經由不得我們做出選擇。你願意放棄掌控黑龍潭黑市嗎?捏住這個對蜧族的利益輸送點,對你將來晉升長老有著莫大的好處,你舍得放棄嗎?”
尤幻:“我承認嬴家勢大,但還管不到這裡來,我們犯不著俯首聽命!”
尤幽傳音喝道:“你太天真了!嬴家是管不到這邊,但是嬴家有足夠的能量來這邊搞破壞,嬴家可以逼得黑市無法在這顆星球上立足,隻要嬴家出手,蜧族內部有的是人配合,有的是人巴不得把黑市挪到他們的地盤去。你隻有繼續將黑市捏在手裡在蜧族內部才有話語權,我這麼做是為了誰?”
尤幻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母親,難道你忘了牛有德的背景?牛有德是天牝宮的人,天牝宮那位是夏侯家的人,難道惹上夏侯家是什麼好事嗎?”
尤幽:“你多慮了,這一點我看的比你清楚,牛有德是天牝宮的人不錯,但天牝宮和夏侯家在朝堂上勢弱,根本沒太大話語權,朝堂上的交鋒不是嬴家的對手。其次,夏侯家幫牛有德的可能性不大,夏侯家送夏侯承宇入宮是想控製住她,不可能看著她翅膀硬了獨自高飛,換句話說,夏侯家對牛有德的死活不會太關心,也不會為牛有德出這個頭。若是我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的話,又豈敢輕易插手這事。”
尤幻眉頭一皺,緘默不語。
尤幽轉身揮手,將昏死過去的徐堂然給收了,從尤幻身邊經過時扔下一句話,“跟我來!”
母子兩個離開了地宮,離開了這顆星球,來到了另一顆星球,環境和黑市那顆星球的環境一模一樣,實際上黑龍潭所有蜧族居住的星球環境都一樣,隻不過這座星球上修建有一座高出詭樹網絡的宮殿而已。
蜧族是個母係結構,在蜧族,女人的地位高於男人,沒有什麼婚姻牽絆,隻要女方願意,任何一個蜧族男子都可以與之有段露水姻緣,所以生出的兒女基本上都是隨母姓,基本上也搞不清兒女的父親是誰,尤幻就是個例子。
像尤幻這樣能掌實權的男性也不多,整個蜧族九位長老,隻有兩位是男性,負責的也主要是拚命廝殺之類的,就連蜧王也是女性。
而此地宮殿的名字契合尤幽的名字,名為幽宮。
宮內到處能見到盤踞的蜧蛇吐信,客院內有幾名明顯非蜧族人員。
一座花瓣潔白如玉層層堆疊有一尺高、花徑也差不多有一尺長有金色花蕊的奇花散發著令人提神醒腦的奇香,一個灰衣老頭負手站在花前輕嗅,不是彆人,正是嬴家商鋪的大掌櫃折春秋,一旁不遠處站著幾名護衛。
尤幽母子兩個進來後,見到這一幕的尤幽頓時笑道:“莫非大掌櫃對這花有興趣?”
折春秋回頭看了眼,嗬嗬笑道:“這花老朽倒是第一次見到,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不死優曇’?”
尤幽微笑點頭:“大掌櫃好眼力,正是‘不死優曇’,常沐花香對人類修士來說有駐顏奇效,而屍體放在邊上沐浴花香也能保永世不腐,我也是機緣巧合下才弄到一株,大掌櫃若是喜歡的話,回頭不妨一起帶走。”
“盛情難卻,那老朽就卻之不恭了。”折春秋樂嗬嗬拱了拱手,這可是好東西,獻給王府,定能討王府中女眷的喜歡。
尤幽笑著點了點頭,手一揮,昏厥中的徐堂然扔在了折春秋的腳下。
“大掌櫃要的人,我可是照吩咐給送來了。”
折春秋挑眉,腳尖將徐堂然的臉給撥正看了看,微微點頭,又皺眉道:“就他一個?他身邊不是有不少隨行的人嗎?”
尤幽輕歎道:“說實話,我蜧族實在是不想卷入這種事情裡麵,可既然是大掌櫃親自出馬了,這個麵子不好不給,不過對方畢竟是天庭命官,還望大掌櫃體諒我這邊的難處。”
折春秋眉頭皺了下,尤幽又出聲對一旁的蜧族子弟吩咐道:“回頭大掌櫃走的時候,記得幫大掌櫃把這花給收拾好了。”再回頭又對折春秋笑道:“這花雖然是好東西,可養起來有些麻煩,需以毒物為肥料。”
折春秋斜了眼那‘不死優曇’,皺著的眉頭也就漸漸鬆開了,沒再因為抓少了人而再說什麼。
不知是不是聞到了這花香的原因,躺在地上的徐堂然幽幽醒來,緩緩睜開了雙眼,法力受製,身上到處受傷,難以動彈,偏頭左右看了看,目光盯在了折春秋身上,看出了對方明顯不是蜧族的人。
折春秋捋著胡子戲謔道:“聽說牛有德身邊有個馬屁精,靠著拍馬屁爬到了幽冥副都統的位置上,說的就是你吧?”
徐堂然嘴裡吐了吐血沫子,艱難問道:“你是什麼人?”
折春秋:“我是什麼人重要嗎?”
徐堂然憤怒道:“我乃天庭命官,你們好大的膽子!”
折春秋不屑道:“天庭命官?天庭命官老夫見得多了,大多數見到老夫都要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你算個什麼東西?”
徐堂然憤慨道:“老東西,彆落老子手裡!”
折春秋冷笑一聲,心道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回去嗎?
忽然抬腳,一腳踩在徐堂然臉上往地上摁,徐堂然嘴裡汩汩吐著血泡,身子費力掙紮著,一臉的痛苦不堪。
折春秋鬆開腳後,調侃道:“再嘴硬個給老夫聽聽。”
喘了幾口氣的徐堂然閉嘴了,他一貫是識相的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先保住小命要緊,期待苗毅能有辦法救他……
此時的苗毅獨自端坐在幽冥都統府議事大殿的正堂上,殿內空蕩蕩隻有他一人,屏退了所有人,兩眼肅殺,一臉森冷。
雲知秋也被他招呼去陪雪玲瓏了,雪玲瓏目前還不知道徐堂然的情況,現在沒必要讓她知道擔心。
黑龍潭那邊的情況元公等人已經彙報了,對方不肯放人,要苗毅親自去賠禮道歉。
苗毅一開始懷疑是不是元公在做手腳,畢竟徐堂然一死,他是最合適接手徐堂然位置的人,身份可以快速轉換到位。可後來跟楊慶那邊一商量,楊慶排除了元公做手腳的可能,要做在進入黑龍潭的時候就做了,時機不對,元公那種臥底是不會輕易惹來任何懷疑而暴露的,元公的身份也不會跳到最前麵去做擋事的人,尤其是這種情況下,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也容易惹來更多的關注,徐堂然現在的遭遇就是前車之鑒,若不是被人盯上了哪會這樣,所以這不符合元公的背景需要。
最後兩人的觀點幾乎一致,很有可能是嬴家出手了,要拿徐堂然釣他苗毅!
同時,楊慶讓苗毅做好思想準備,徐堂然落在了嬴家的手上基本上是沒有活著回來的可能了,苗毅不去救的話,那邊為了釣他出去還有可能讓徐堂然多活一陣,一旦目的達到,就是徐堂然的死期!
既然左右都救不出來…那隻能是放棄!
楊慶的建議是,現在能給嬴家施壓的人他苗毅也給不了人家想要的利益做交換,能給的也不敢拿出來,不妨做做樣子給下麵一個交代,如今也隻能是這樣。
靜默思考了許久楊慶的建議,苗毅最終還是摸出了星鈴聯係夏侯承宇,因為要跑到那邊用兵的話按程序要得到夏侯承宇的同意,這次畢竟不比上次為夏侯承宇辦事,夏侯承宇什麼都肯擔著!
苗毅把徐堂然的重要性提的比較高,說是為這邊賺錢的人。夏侯承宇聽說嬴家要斷她的財路,也很憤慨,問:人還能救回來嗎?
苗毅:救不回來也不能便宜他們,卑職懇請發兵,血洗黑龍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