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似乎就這樣過去了,青主似乎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琴妃連同兩位侍女未能再回到天宮,走出離宮門口時就被人給攔了下來,送她們回娘家省親去了,這是表麵上的說法,暗地裡卻有交代,勒令琴妃回了娘家後自我禁足,未得天旨不得擅自外出。
連回宮裡收拾行囊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們,就這樣直接護送走了,讓那些意圖打探消息的妃子們失望了。
對琴妃來說,這卻是不幸中的萬幸,沒丟命都是好的。她隱約察覺到了,青主不是不想殺她,而是現在殺她動靜太大,容易引人多想。
至於青元尊那邊,暫時沒有任何處理意見下來,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用發生過一般。
夏侯承宇心裡沒底,問苗毅的意見,苗毅那邊覺得青主既然有意磨礪青元尊就不會這樣輕易放過,處理方式應該在後麵,隻是涉及家醜,青主不想鬨得人儘皆知,不想把琴妃的處理和青元尊的處理放在一起給人聯想。
如此一來,夏侯承宇一顆心又懸在了那,不知自己兒子將等來什麼樣的懲罰。
而夏侯家獲知琴妃牽涉其中,得知夏侯承宇主動帶了青元尊去認錯後,把夏侯令給氣得夠嗆,狠狠警告了夏侯承宇一頓。夏侯承宇被罵的憋了一肚子的火,暗罵你自己沒用還怪我?
不像是麵對夏侯拓,夏侯令的威信比起夏侯拓來差了不是那麼一點點,麵對的心態變化不但是夏侯承宇,夏侯令那些隱藏的兄弟也一樣,若夏侯拓還在,不需要夏侯拓說什麼,大家自然而然敬畏忌憚。
天庭朝會之後,群臣散場,走到天宮門口的嬴無滿突然被一宮女請住,告知:“嬴侯,高右使有請。”
嬴無滿順著宮女所看方向看去,隻見一襲黑色披風戴著高帽的高冠冷冷在站在大殿台階上,冷目注視著他。
嬴無滿跟身邊同僚打了個招呼,返身而回,到了台階下朝高冠拱手笑道:“高右使,不知有何吩咐?”
“借一步說話!”居高臨下的高冠走下台階,與之擦身而過時扔下一句話便自顧自走了。
還要借一步說話?嬴無滿有些奇怪,不知道這冷麵判官想跟他談什麼,不過相信不至於擅動自己,遂一路跟著去一旁的側院。
然而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一闖進月門內立刻發現了不對勁,一排黑衣人攔在了前麵,又一排黑衣人迅速穿插至後方斷了他的退路,瞬間刀槍齊出,將他圍在了中間,鋒利槍頭幾乎頂在了他的前胸後背。
圍住他的人皆是黑色鑲金雲紋帽、黑色鑲金邊的外套、腰紮玉帶,擺明了全部是監察右部的人。
嬴無滿冷目環顧,盯著不疾不徐從人群中走出去的高冠,沉聲道:“高冠,你什麼意思?”
高冠頭也不回,隻給了對方一個背影,漠然走遠道:“有人舉報嬴侯勾結反賊,請嬴侯回去協助調查!”
嬴無滿怒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侯要見陛下!”
“右部聽令,抗拒調查者,視同協助反賊,殺!”高冠懶得廢話,直接下達了禁令。
刀立刻架在了嬴無滿的脖子上,嬴無滿盯著漸行遠去的那一襲黑色披風身影可謂敢怒不敢言,彆人殺他也許要考慮一下,但高冠那王八蛋手上有先斬後奏的大權,而且已經下了殺令,他敢亂來一下將立馬人頭落地。
高冠的風格一貫擺在那,不需要懷疑。
沒什麼動靜,堂堂嬴侯就這樣直接被監察右部給帶走了。
“查出來沒有?”
寇天王府,唐鶴年輕步走入竹林中,林內與寇錚談話的寇淩虛見到他來了,開口問了聲。
唐鶴年自然知道他在問什麼,先拱手向兩位見禮後,方搖頭道:“目前還不知道琴妃因何回家省親,宮中似乎無人知道內因,但從人在禦田被帶走的情形來看,這裡麵絕對有什麼問題。琴妃是嬴家那邊進貢的,估計嬴九光那邊可能知道點什麼內幕,不知道和天妃回宮有沒有牽連。”
寇淩虛撚須,沉吟道:“青主發出的信號,怕是勾起了嬴九光讓天妃登頂的念頭啊,不知這琴妃在這當中發揮了什麼作用。”
關注琴妃動向的不止寇家,本就有一群人關注著天庭後宮的動向,一時間都在各自打探、猜測,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嬴天王府,書房中的嬴九光揮毫潑墨,頗有養氣風範。
左兒入內見禮後,走近書案稟報道:“琴妃已安然抵達娘家,有宮中的人跟著入住監視,其父王卓上稟之餘話裡有話,言下之意是他女兒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該做的已經做了,他那都統的位置什麼時候能給他。”
嬴九光提筆沾墨之餘,道:“告訴他,本王從不虧待辦事的人,現在提拔他太明顯了,稍微熬一下風頭。宮內那位對天子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嗎?”
左兒:“暫時還沒有動靜,有可能也是不想家醜外揚,不想和琴妃的處理放在一起讓人聯想。或者青主護犢子,根本就不打算處理天子。”
嬴九光完字停筆擱置一旁,接了左兒遞來的濕毛巾擦手,“若真是後者的話,那咱們還真是會錯了青主的意,天妃想將天後取而代之怕是沒那麼容易。”這次的事件對他們來好說本就是一次試探。
左兒:“若是前者的話,隻怕由不得青主不想家醜外傳,一旦天妃登頂,必須斷絕了青元尊繼位的可能,機會必須留給天妃的子嗣…”言下之意是咱們可以把消息放出去。
嬴九光頷首點頭,“等等看吧,要處理應該不會熬太久。若真是我們會錯了意,那就罷手吧,咱們衝在前麵去頂夏侯家不是什麼好事,鬼知道夏侯拓那老鬼生前有沒有做什麼布置。”
就在這時,左兒接到星鈴傳訊,摸出星鈴聯係之後,臉色驟然一變道:“王爺,侯爺出事了,被高冠帶走了,秘密扣押在了天牢審訊。”
“審訊?”嬴九光怔了一下,勃然大怒道:“怎麼回事?”
左兒:“侯爺的隨從問過了,說是有人舉報侯爺勾結反賊,朝會之後侯爺還未走出天宮便被高冠給秘密扣下了。”
啪!嬴九光一掌拍在桌上,厲聲道:“青主想乾什麼?真當嬴某好欺不成!”
不過怒氣來的快也消的快,很快怒容散去,兩眼一眯,又擺了擺手,“讓無滿下麵的人不要聲張,高冠應該很快就會放了無滿,不會有什麼事。”
左兒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何故?”
“還是那句話,青主不想家醜外揚,他扣下無滿是在警告我們這邊,一旦他的家醜從我們這邊暴露了出去,他隨時能將無滿給扣下來要無滿的小命,除非嬴家的人從此以後不上朝了,否則嬴家的人彆想在朝堂上立足,隻要我們敢做初一,他就敢做十五。”嬴九光冷笑一聲。
左兒聽後默然,心中輕歎一聲,看來宣揚青主家醜的事是不能再乾了,沒辦法,青主手上掌握的製衡能力不是嬴家能比的,隨便一手就斷了嬴家的小心思。
果然,左兒很快又接到星鈴傳訊,聯係之後歎了聲,稟報道:“王爺,不出您所料,右部已經將侯爺給放了。”
嬴九光點頭,這事已經放到了一邊,負手繞出了桌案踱步道:“倒是夏侯家這次處理事情的做法頗讓老夫感到意外,夏侯承宇居然主動帶著天子去認錯了,一點跟老夫掰手腕的跡象都沒有,夏侯令剛上位就認慫了?”
左兒:“也許是夏侯令在夏侯家內部的號召力還沒到位,不敢輕舉妄動。”
“號召力沒到位那是肯定的,夏侯令不可能有夏侯拓的威信,但也不可疏忽大意。”嬴九光轉身盯來,道:“夏侯令要動手的話很有可能先拿琴妃開刀!”
左兒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
天翁府邸,禁園,擎天大樹下,招了衛樞前來的夏侯令問出了近乎和嬴九光同樣的話,“天宮那邊青主對殿下還沒任何反應嗎?”
衛樞:“還沒有。”
夏侯令沉吟一陣之後,“不等了,那個什麼琴妃,哼!務必做出殺雞儆猴的效果,回頭看看青主到底是什麼意思,再找嬴家算這筆賬!我那些兄弟不會連這點事也乾不好吧?”
衛樞明白,這是要對天帝的妃子下殺手了,回道:“這種時候,幾位爺不會連這個分寸也不知道,當會辦好。”
夏侯令:“提醒他們小心點,那邊搞不好會設下陷阱等著,彆著了道。”
“是!”衛樞應下了離去安排。
然而半天後,衛樞又急急忙忙來到禁園在正廳中找到了夏侯令,“老爺,那個琴妃怕是不好動她。”
盤膝打坐沒有修煉,正在養神的夏侯令雙眼一睜,“有什麼問題嗎?”
衛樞苦笑道:“九爺傳來消息,說那個琴妃其實是自己人,確切地說,琴妃的父親王卓是咱們的人。”
夏侯令神情一僵,臉色轉瞬寒下,“開什麼玩笑,真要是咱們的人,琴妃乾出這事時咱們為何一點都不知情?”
衛樞:“琴妃並不知道其父的真實背景,嬴家那邊動手前控製的很好,沒讓走漏任何消息,王卓事前也不知道這事,事發後琴妃被送回去他才知道了這事。如今王卓正向嬴家要答應了他女兒的許諾,估計王卓要不了多久就要升為都統,將來發揮的作用可能更大!”
PS:儘管知道有一堆罵,網絡時代各抒己見,講什麼理由都沒用,可身體實在是堅持不住,還是要說一聲,今天就到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