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若知道,會不會…”青元尊糾結了,這種事情讓他怎麼向夏侯承宇開口解釋?
“我的殿下呀,現在可不是怕丟臉的時候,何況你本就不是故意的,為何心虛?”
得了夜笑的勸,青元尊也隻能是照辦了。
兩人隨後迅速分頭行動,青元尊聯係母後,夜笑迅速去找那些守衛打探消息。
禦田,青主眼中無他人,隻有手中鋤頭躬耕在綠秧之間,不遠處的夏侯承宇夫唱婦隨。
兒子的星鈴傳訊讓夏侯承宇暫停,摸出星鈴聯係後臉色微變,招呼了娥眉過來,將手上的事暫時交給了她,自己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了樹林那邊,隨後迅速掠空而去。
青主心無旁騖伺候田地裡的秧苗,上官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樹林旁,注視著飛離的夏侯承宇,袖子裡抖落一隻星鈴在手,很快有兩名天將悄悄追著夏侯承宇去的方向去了。
上官青隨後走到田地裡,跟在青主邊上,傳音嘀咕了幾句,“近衛軍那邊有消息來報……”
青主動作停頓了一下,偏頭傳音問了聲,“查出了是誰嗎?”
上官青:“應該是琴妃。”
青主眉頭挑動了一下,淡淡冷笑一聲,便不再吭聲了,繼續有條不紊地忙碌自己手裡的活。
見他沒任何指示,上官青也退回了樹林邊,目觀四麵八方的動靜。
一到上天宮,夏侯承宇便讓隨行宮女留在了外麵,獨自一人快步進入。
青元尊正在屋內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見到母親到來,如見救星,快步上前相迎,“母後!”
啪!夏侯承宇揮手就是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抽的青元尊一個踉蹌,指著怒喝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在這宮中連什麼是該回避的忌諱都不知道嗎?這宮裡的美人再多,哪怕爛在鍋裡也不是其他男人能覬覦的,否則是要掉腦袋的,懂不懂?”
青元尊越發惶恐,噗通跪在了地上,驚恐道:“母後,兒臣真不是故意的,兒臣真沒想到會突兀撞上,絕對沒有任何褻瀆之心,母後救我!”
夏侯承宇咬牙切齒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立刻給我說清楚了。”
到了這個時候青元尊哪敢隱瞞,將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夏侯承宇聽完後又細問:“是誰在那沐浴?”
青元尊搖頭:“兒臣記不起是誰,但見過她到天牝宮拜訪母後。”
夏侯承宇一腳蹬在他肩頭,將兒子踹翻在地,氣急敗壞地來回走動,這個時候她想到的不是夏侯家,而是第一時間聯係上了苗毅,將情況告知。
苗毅聞訊後多問了兩句細節情況,最後回複:該來的終究是來了,娘娘勿急,卑職早就說過殿下要受點罪,還是那句話,有驚無險!
夏侯承宇一愣,想起了苗毅當初的交代,立刻追問:你是說,這次的意外事件是針對尊兒的陷阱?
苗毅:堂堂妃子在外沐浴焉能沒人放風?殿下一路進山穀,為何早不發現,偏偏等到殿下看到了再發現?
夏侯承宇稍一回味,明白了,嗡!瞬間怒火中燒,胸中,腦子裡,全都是怒火,太陰毒了,居然對自己兒子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彆看這種下作手段上不了台麵,可產生的打擊效果卻能把人往死裡坑,這不但是要挑撥父子關係坑死自己兒子,還要壞了自己兒子名聲讓自己兒子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啊!
真要背負上這種名聲,就算能沒事,前途也徹底毀了,這個兒子是她將來唯一的希望,有人居然要讓他兒子永世不得翻身!
夏侯承宇胸脯急促起伏,眼中滿是怨毒之色,嘴中發出惡毒詛咒:“賤人!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跪在一旁的青元尊不知道母親在罵誰,見母親摸出星鈴對外聯係,還以為是在跟夏侯家聯係。
實際上青元尊隻知道苗毅和天牝宮表麵上的關係,私底下的各種來往聯係夏侯承宇並未讓他知道,這也是苗毅那邊再三交代的結果。
苗毅繼續問:娘娘,那個沐浴的妃子是什麼人?
夏侯承宇:宮中妃子太多,尊兒也隻是見過,不知其人身份,也就這孩子傻,撞見了這種事居然不知道滅口!
苗毅:滅口也沒用,人家設下了陷阱等著,殿下敢滅口,人家自然有辦法把事情鬨得更大,針對殿下的網已經張開了,對方就不會讓殿下輕易脫困,不過這樣也好,事情總算是爆出來了,總比一直懸在那強。
夏侯承宇:你確認出了這種事情尊兒還能有驚無險?
這不比其他事情,兒子跑去偷看老子的女人洗澡,讓青主知道了,她無法想象那後果,越是地位高的雄性對雌性的霸占欲望越強,哪怕放著不用也不會給彆人染指。加之對手在故意坑害,怕是不會認同青元尊是無意中看到的,若是一口咬定是‘偷看’,她想想都頭皮發麻。
苗毅:娘娘何故小看陛下?天宮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相如何瞞不過陛下的眼睛,讓殿下去認錯吧。
兩人一番商議後,夏侯承宇又聯係上了夏侯家,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不和夏侯家通氣。
夏侯令也讓她稍安勿躁,表示有夏侯家在翻不了天,以靜製動,先看清楚怎麼回事,至少先弄清楚那個女人究竟是誰,看看是陛下一手導演的,還是有人在作梗,然後再做決定。
他說的也沒錯,卻立馬讓夏侯承宇嫌棄了,鄙視了,牛有德那邊早就料到了青主要磨礪兒子,早就料到了兒子要出事,夏侯令卻還沒弄清狀況,搞什麼搞,她發現夏侯令和爺爺差了不是那麼一點點。
多話不說,夏侯承宇更加偏信了苗毅那邊,再次聯係苗毅,將夏侯家的意思說了下,問苗毅尊夏侯家的意見辦如何?苗毅還是那句話,讓青元尊去認錯!
夏侯承宇心裡沒底,她可沒苗毅那臨場應變的能力,問清了細節後方把心一橫,硬著頭皮拉起兒子就走,一路交代著該怎麼去做。
“這是怎麼了?又惹你生氣了?”
離宮大殿,夏侯承宇知會上官青把一身農夫打扮的青主請來了,上官青跟在青主身後一進殿內,便見同樣農夫打扮的青元尊跪在殿中央,夏侯承宇拿了根枝條抽打著,將青元尊給打的傷痕累累。
見此狀,走入的青主自然忍不住一問,同時上前伸手抓住了夏侯承宇的手腕,阻止了她繼續抽打,上下瞅了瞅衣服被打的破破爛爛能見一道道血口子低著頭不敢吭聲的兒子,都是些皮外傷,傷不了筋骨。
做娘的打兒子,連青主也說不得什麼,天經地義。
夏侯承宇扭身撲通跪地,泣聲道:“都是臣妾教子無方,向陛下請罪!”
抓了枝條在手的青主淡然道:“你們母子鬨的是哪一出?”
夏侯承宇搖頭泣聲道:“臣妾實在是羞於啟齒。”
青主將手中枝條一節節啪啪折斷,“那你把朕叫過來乾什麼?沒事就都退下吧。”說罷轉身而去。
“陛下!”夏侯承宇跪步上前,抱住了青主的大腿,“臣妾不敢隱瞞,臣妾教子無方,元尊今天效仿陛下農耕,忙完後累出一身汗,按往年的慣例前往碧水潭沐浴……”
她在那一五一十講著事情經過,青元尊卻是冷汗直流,腦袋垂到了胸前,心驚膽顫。
事情講完後,大殿內靜的可怕,青主目光變幻莫測,夏侯承宇提心吊膽地昂首看著他的臉色,青元尊跪那瑟瑟發抖,上官青微微垂頭麵無表情,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
“陛下,尊兒絕沒有齷齪之心,真的是無意撞見的。”夏侯承宇打破平靜搖著青主大腿呐喊一聲,滿臉哀求之情,說了這麼多,這句才是關鍵。
她本想說出是有人在陷害兒子,可是苗毅那邊再三交代了,不要說什麼有人陷害,讓青主自己去判斷。
青主居高臨下冷冷垂視,“你的意思是,朕該誇他做的好咯?你們母子在這裡演苦情戲給朕看,誰教你們的?夏侯家?”
夏侯承宇慌忙搖頭,“沒人教,臣妾是真心帶尊兒來請罪的。”
青主麵色一冷,“你敢說你來之前沒聯係夏侯家?”
夏侯承宇腦袋一低,“聯係了,可臣妾娘家懷疑是有人在陷害尊兒,讓臣妾靜觀其變,先弄清楚怎麼回事再說。”複又抬頭道:“可這種事情臣妾不敢拖啊,拖下去怕到時候讓陛下誤會臣妾心裡有鬼,陛下,尊兒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就算青主不問,她也會這樣說,她有點不懂苗毅為何非要她這樣說,殊不知苗毅就是覺得她頭腦堪憂,怕她耍心眼弄巧成拙,讓她實在點。
青主目光微閃,就是嘛,他就覺得夏侯家還不至於沒轍到要讓母子兩個來演苦情戲的地步,這種時期夏侯家應該不會示弱,否則對夏侯令這個家主的威望有影響,感情是這女人自己的舉動。
這一刻,他意識到了夏侯拓一死不但影響到了夏侯家的其他人,首先這女人的心態就出現了變化。
一把抓住夏侯承宇的手腕將她給扯開到了一旁,青主慢慢轉到了青元尊的正麵,跌坐在地的夏侯承宇哀求道:“陛下,尊兒真的是無心的!”
看到青元尊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青主一臉陰霾,他很生氣,不為彆的,隻為青元尊眼前的慫樣,這就是他的兒子!
“心中無鬼,你低什麼頭?把你的腦袋…”青主說到這裡一頓,陡然一聲怒喝:“抬起來!”聲音震的大殿內嗡嗡作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