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時的她在苗毅眼中和紅粉骷髏無異,哪還會在乎她的姿色,更擔心的是這女人究竟想乾什麼?
兩人最終麵對麵站在了一起,對視了一會兒,魅姬慢慢伸手抓住了苗毅的一隻手腕。
苗毅愣怔,下意識縮手,對方不放,遂用力,卻無法擺脫,不禁臉色一變,“菩薩意欲何為?”
魅姬將苗毅那隻拿著星鈴的手提了起來,拎到了兩人的眼前,朝苗毅手中星鈴努了努嘴,嬌媚一笑道:“怎麼?怕了貧僧?”
苗毅:“不是怕,而是男女有彆。”
魅姬嗬嗬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何況我羅刹門修煉歡喜禪,男女之事並不忌諱,隻要高興,多多益善。牛大人若是能討得我門下弟子歡心,我門下弟子你可隨意挑選與之合歡,包括貧僧在內。”撮唇朝苗毅臉上輕吐蘭香,說罷五指一鬆,放開了苗毅的手腕,順勢手指一撩,摸向苗毅臉龐。
苗毅麵無表情,此時此刻,哪怕這女人再勾人,他也沒興趣,腦袋後仰,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對方的手,繃著臉道:“不知菩薩召見所謂何事,如果沒事,牛某還有公務在身。”
“怕什麼,難道還真擔心貧僧會吃了你不成?”魅姬一臉調侃意味。
“菩薩說笑了,牛某不習慣開這種玩笑,告辭!”拱了拱手,苗毅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魅姬看著他後背笑語,“你不是在打聽多力羅漢有沒有落網嗎?”
苗毅腳步一頓,心裡嘀咕,難道那多力羅漢還真的落網了不成?若真如此反而有些麻煩了。慢慢轉身,問道:“菩薩的意思是,有了多力羅漢的消息?”
魅姬緩步走近,“暫時還沒有落網,寂空那邊實在是經不起牛大人的折騰,一旦落網貧僧會及時通知牛大人。”
“謝菩薩提醒。”苗毅合十給了一禮,不想跟這心懷不軌的女人扯,該找寂空的還是得找寂空,再次轉身就走,態度多少有些不怎麼客氣,也是篤定了對方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魅姬明眸微眯,說一點都不惱火是假的,可人家寇天王女婿的背景擺在這…繼續笑吟吟道:“牛大人如此來去匆匆,傳出去豈不成了貧僧待客不周,不知牛大人可曾聽說過天魔舞?羅刹門的天魔舞可是男人的最愛,一般不對俗世之人展現,牛大人不想欣賞欣賞?”
天魔舞?已經伸手向門欲要拉開的苗毅再次頓住,雲知秋就會跳天魔舞,奈何從來沒有跳給他看過,隻是不知此天魔舞是否是彼天魔舞?
回頭看了眼魅姬暴露的穿著打扮,不禁想起了雲知秋早年的打扮,雖沒這麼暴露,但也足夠驚世駭俗的。
魅姬臉上媚笑之色漸濃,以為打動了苗毅。
然苗毅另有想法,雖然他很想看看天魔舞是怎麼回事,但這女人明顯另有意圖,他不想落進這女人掌控的節奏中,回頭,雙手拉開了大門。
魅姬臉色一沉,突然語氣深沉道:“牛大人對南無門似乎很感興趣啊!”
苗毅心頭一震,卻無動於衷,假裝聽不懂,留了個背影給對方,大步離去了。
屹立原地的魅姬眯眼不語,眼縫裡目光閃爍。
跪坐在台階下的滄虹起身,走到其身後,“菩薩,您直接點明了,豈不是打草驚蛇?”
魅姬:“他背後有個寇天王,加之他現在被許多勢力所關注,連玉麵佛也不好直接來硬的。而我們根本摸不清他的頭緒,不驚一驚讓他有所動作,我們如何判明他去毒星的真正目的,玉麵佛很重視這件事,否則也不會讓本座親自來鬼市,本座豈能坐在這裡乾等。”
滄虹:“菩薩,下一步怎麼辦?”
魅姬眯眼道:“必須掌握他的一舉一動,要掌握他的動靜就要接近他……”
出了地藏寺,經由水路潛回了總鎮府的苗毅第一時間聯係上了雲知秋,詢問天魔舞是怎麼回事。
雲知秋奇怪:你問這個乾嘛?
苗毅當即將地藏寺內見到魅姬的經過大致講了一下,可雲知秋也不知道自己所習練的天魔舞是不是和羅刹門的天魔舞有關,她傳承自雲傲天的妾室,她也問過自己姨奶奶有關天魔舞的來曆,她姨奶奶也隻知道是祖上傳下來的,沒提到過和大世界有關。
苗毅:那你所習天魔舞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知秋:還能是怎麼回事,一種媚惑男人的舞蹈而已,說白了就是一種媚術,據我姨奶奶說,一旦將男人蠱惑,男人對舞者便會情難自拔。我雖然不知道那個魅姬的天魔舞是怎麼回事,可十有八九也就這麼回事,不然怎麼會說是男人的最愛,你小心點,彆中了套都不知道!
苗毅奇怪:據你姨奶奶說?難道你沒對彆的男人…我的意思是,你練習的時候總要有所對象吧,不然怎麼知道效果?
雲知秋顯然惱羞成怒了:去死!
不過隨後又冷靜回複:練習天魔舞肯定要拿男人來當做驗證對象,當初驗證的對象都是我姨奶奶找來的,一旦見效,蠱惑的對方神魂顛倒情不自禁後,人都被姨奶奶給殺了,不但是被蠱惑的,但凡看過我跳舞的男人都被我姨奶奶給殺了,所以我也隻見到過一時的效果,並不知受蠱惑的人此後是不是真的會對我情難自拔,但我姨奶奶既然那樣說了,她作為過來人有經驗就肯定不會錯。
苗毅是懷疑雲知秋所習天魔舞和大世界有關的,畢竟六大奇功都能到小世界去,若真是同一種,不妨多做了解以防萬一,遂問:被天魔舞蠱惑後有沒有化解的辦法?
雲知秋:這個不難化解,有幾種化解的辦法,施術之人能逆向化解,受蠱惑者驚嚇過度也能化解,還有就是將施術者和受蠱惑者長期隔開,久而久之自然就化解了…牛二,既然說到了這裡,有件事情我一直有所懷疑,隻是不知該不該跟你說,是有關風玄的。
話題突然由此到此,苗毅立馬猜到了她要說什麼,臉色有些難看地問:你不是說你沒有跳過天魔舞給他看嗎?
雲知秋: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的確沒有跳過天魔舞給他看,可我後來隱隱有所懷疑,我和風玄初見時是在流雲沙海,我當時在月色下的沙漠中獨自起舞,舞後離去的途中撞見了風玄…也就是從那天之後,風玄一直在瘋狂追求我。後來風玄囚禁在大魔天的一係列反應讓我失望之餘也讓我開始有所懷疑,他其實是一個膽小怕死的人,為何明知道我的身份背景還敢追求我?所以我想到了初見那天,我一直懷疑他是不是在之前看到了我在沙漠中跳舞而被天魔舞所惑?
苗毅沉默了一會兒: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有意義嗎?
雲知秋:這僅僅是我的一個懷疑而已,說到了這事我不想隱瞞你什麼,而我也想趁機問你一件事情…牛二,我想聽你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你心裡有沒有介意我和風玄曾經的那一段過往?說真話,不要騙我!其他的事情你可以騙我,這件事情真的不要騙我!
苗毅默然許久才回複:既介意,也不介意,不介意是因為你並未失身於他。至於介意!介意的不是你和風玄的那段過往,而是曾經的你和身在風雲客棧以後的你肯定有所不一樣,曾經的你肯定不會孤零零坐在屋頂上喝酒看夕陽,你最青春爛漫的時候不是和我在一起,我雖然能陪你一輩子,可我這輩子永遠都沒有機會再看到那個青春爛漫的秋姐兒,此乃苗毅此生憾事,而風玄何其幸運!但是不能怪你,那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在哪裡,誰也不能要求你等一個數萬年後不知道會不會存在的人!
此時身在屋內的雲知秋緊扣星鈴於胸前,銀牙緊咬著嘴唇,咬出了血絲,兩行清淚順著臉頰默默滑落,最終手搖星鈴回複:牛二,謝謝你說出了真心話。也許風玄看過我跳天魔舞,可我還是不想跳給你看,不是我不能跳給你看,而是我不想跳給你看,你明白我的心意嗎?
苗毅回複:以前不懂,以為你在吊我的胃口,現在知道了天魔舞乃蠱惑人心的媚術…明白了!秋姐兒,還是那句話,此生沒有其他女人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兩人結束聯係後,淚水飛灑的雲知秋撲倒在了榻上,由嚶嚶啜泣開始,漸漸變成把臉埋在被子裡悶聲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而身在鬼市的苗毅則看著窗外輕歎了一聲,又摸出了星鈴聯係煉獄之地的金漫。
金漫聞訊詫異:天魔舞?玉羅刹的天魔舞?
苗毅:是!
金漫:天魔舞是一種媚術,具體如何我不知曉,因為我並未領教過,不過據說天魔舞最早是出自南無門,乃是南無門用來給門中佛門弟子修煉時渡過心魔用的,是真是假我也不太清楚。
南無門?苗毅忙問:難道那個玉麵佛是出自南無門?
金漫:不清楚,按理說當年的南無門弟子應該都被妖僧南波給趕儘殺絕了,可當年的南無門弟子眾多,有漏網之魚也完全有可能,若是按照時間上算,玉羅刹出自南無門也不是沒那個可能,應該能和臨近滅門時的南無門尾段掛上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