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女羨慕到眼冒異彩,在她們的印象中,向來隻有後宮佳麗討好陛下的份,陛下親自給妃子梳頭更是聽都沒聽說過,也就是在這裡常能見到,更讓人無語的是,天妃受之泰然,平靜的不像話,連個稍微感謝的意思都沒有。
可越是這樣,越是看不到天妃的笑容,陛下似乎越想討天妃歡心,竟然提出了讓戰平侯成為星君。幾名侍女都知道,這就是後宮無數佳麗討好陛下希望能得到的。
兩名從嬴家來的貼身侍女銀霜和白雪更是暗暗高興,隻是估計天妃未必會領這個情。
果然,戰如意神色清淨道:“陛下心意,臣妾心領了,無功不受祿,還是算了吧。”
青主一手扶住了她的肩頭,看著鏡子裡的她,“戰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還給朕培養出了這麼好的愛妃,你放心,這事雖然一時落實不下來,但朕會放在心上的,等個合適的機會吧。”手又捋起了她的秀發,“聽說你幾乎不出後宮,朕給了你隨時能出宮回家的特權,為何不回家看看?可以帶上天妃的儀仗,風風光光回去看看…難道嫁給朕不能給你帶來絲毫榮耀嗎?”
戰如意:“陛下多想了。”
青主猶豫了一下又問:“或是說嫁給朕讓你不開心了?”
戰如意:“宮內宮外有什麼區彆?那是生我養我的父母,臣妾不願回去讓父母給臣妾行禮,一些麵子上的風光陛下覺得有意義嗎?”
“愛妃是真正有孝心的人。”青主笑了笑,淡然一聲:“銀霜!”
“奴婢在!”銀霜迅速上前行蹲禮。
青主道:“回頭和上官總管說一聲,賜一套三品誥命的賞給戰平侯夫人。”
天庭的誥命有級彆,王爺夫人一品,元帥夫人二品,星君夫人三品,侯爺夫人四品,都統夫人五品,總鎮夫人六品,大統領夫人七品,統領夫人八品,共計八品。
四品以上,其夫能進入天庭朝堂的一般弄個誥命的麵子還是有的,隨著其夫高升,誥命的級彆也很容易跟著高升。
四品以下不入天庭朝堂的誥命可封可不封,需知誥命的封發獨獨掌握在天帝一人的手中,四大天王之類的是無權給下麵封的,有誥命之身的不管品級高低,一旦天後在禦園舉辦宴會,那都是有資格進禦園赴宴的,這是一項殊榮。試想看,其夫能出入朝堂的,一般在禦園本就有彆院,去禦園赴宴自然也正常,連進朝堂資格都沒有的,其夫若不是立了大功一般是很難沾這光的,而一旦封了誥命就享受相應的品級俸祿待遇。
譬如一品誥命享受的是元帥的俸祿,二品誥命享受的是星君俸祿,後麵以此類推。
所以賞賜也是有級彆的,三品誥命的賞那是給星君夫人的,卻賞給了侯爺夫人,榮寵可見。
“是!”銀霜應下後退開到了一旁,這賞連她都應的習以為常了,這麼多年來,陛下基本上每年都會有賞,開始那些年賞的還是四品誥命的賞,如今賞的都是三品,估計侯爺夫人每年受的這些賞就足夠開銷了。
其他侍女看向梳妝台前的天妃,眼神裡透著羨慕,來了東宮後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同人不同命了,後宮那麼多佳麗,絕大多數一輩子都沒得過陛下一次賞,賞的這麼頻繁的,天妃是這天宮內獨一個。而她們跟著天妃也沾光不少,陛下動輒就會把東宮的下人給賞賜一遍,讓她們照顧好天妃。
銀霜、白雪心中也頗為感慨,早先嬴家那邊還因為天妃什麼都不摻和非常生氣,後來發現天帝似乎真的喜歡上了天妃,這就是爭寵成功了啊!嬴家認為這也是天妃的一種爭寵方式,於是不再逼迫天妃了,反而更加看中,因為嬴家知道,天妃不開口則已,一旦開口,隻怕天帝難以拒絕,所以這樣的機會寶貴,嬴家不會輕易動用,把天妃送進宮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瞅瞅鏡子裡波瀾不驚的人兒,一點感謝的意思都沒有,青主暗暗苦笑,不過他也習以為常了,手上不停,“沒事多出去走走,彆老是悶在宮裡,把自己心情都給悶壞了,需要添置什麼讓銀霜她們和上官總管打招呼。”
戰如意:“聽說嬴天王的義女要送首飾來宮裡?”
青主見她說出了這樣的閒話,立刻高興了起來,“怎麼?愛妃對首飾之類的東西感興趣?是朕疏忽了,女人都喜愛這些東西。”
戰如意:“臣妾原本是牛有德的下屬,算是多少了解牛有德的為人,不是個為女色亂來的人,想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牛有德不惜代價鬨出這麼大的事來。”
青主嗬嗬笑道:“說的是,愛妃這麼一說,朕倒是也來了興趣,回頭招來,朕陪愛妃一起見見。”
戰如意:“陛下準備怎麼處置牛有德?”
青主手上一停,看著鏡子裡的人笑道:“莫非愛妃還記著當年的舊怨?”
戰如意:“都過去了。”
青主不信,被人吊在旗杆上受了那麼大的侮辱,又被人罵做求榮的賣女,能輕易忘記才怪了,笑道:“愛妃放心,朕會給你出這口惡氣的。”他不介意送個順水人情討美人歡心。
戰如意再強調了一次:“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
至於青主有沒有聽進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禦園,庾重真率領人馬從天而降,落在了總鎮府外。
大門外有不少人候著,該來的都來了,現場的氣氛有點凝重,因為出現了兩個不該出現的人。
唐鶴年一臉微笑地陪在一名花白頭發的老者身旁,老者身材高大,一身素衣便裝,然那氣勢如坐雲端,眼縫開闔間精光懾人,氣場強大,令在場的人沒一個敢大聲喘氣,不是彆人,正是寇天王。
庾重真見之一愣,快步上前,拱手道:“末將拜見天王。”
不管是不是同一係統內的,人家的級彆和地位在那,惹怒了人家除非北鬥軍的人永遠彆出現在人家的地盤上。
寇淩虛目光在他臉上落了落,淡淡“嗯”了聲,目光又掃了下苗毅,最後落在了人群中便裝打扮的雲知秋臉上。
他身旁的唐鶴年對雲知秋暗暗使了個眼色微微點頭示意,表示確認這位就是寇天王,畢竟寇天王和雲知秋彼此都從來沒見過。
圓謊得有個圓謊的樣子,雲知秋款款走了出來,到了寇天王麵前,半行蹲禮,“見過義父!”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雲知秋身上,楊慶目光中透露著驚疑不定,不時看看苗毅的反應。徐堂然臉上則是震驚的神色,做夢也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成了寇天王的女兒,這真正是一步登天了啊!他看向苗毅的眼神有點火熱,大人若是娶了這個女人,那真是要飛黃騰達了呀!回頭得讓雪玲瓏多來往。
寇淩虛微微一笑:“秋兒不必多禮,有什麼話咱們父女回家再說。”
不管是不是做戲,人家能做到這個地步,以堂堂天王之尊親自來應付場麵,苗毅暗歎一聲,這人情真是欠大了。
“是!”雲知秋應下起身。
寇淩虛又朝身邊指了下,示意雲知秋站在了他的身邊,盯著庾重真道:“本王帶女兒回去小聚一趟,庾都統不會有意見吧?”
庾重真抱拳:“末將乃是奉命行事,不能做主。”
寇淩虛冷哼一聲,“那就立刻上報,讓能做主的回話,本王倒要看看什麼人敢從中作祟!”語氣和神態不怒自威,給人很大的壓力。
“是!”庾重真應下,摸出了星鈴對上聯係。
這種事情是沒辦法阻攔的,案子結了,雲知秋又沒犯什麼事,誰還能攔著寇天王的女兒回家?何況寇天王親自出麵了,這個麵子不能不給,否則此時身在寇天王地麵上的近衛軍立馬有麻煩,人家的確有這個能量。不需要再上報,鎮乙衛大都督花義天就直接做主了,讓庾重真放人。
收了星鈴,庾重真側身讓開,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寇淩虛不急著走,目光落在了苗毅的身上,問的卻是雲知秋,“秋兒,那小子跟你鬨成這樣,怎麼收場吧?”
雲知秋矜持道:“全憑義父做主。”
寇淩虛負手慢步,左右之人自覺退讓出一條路來,放他走到了苗毅的跟前。
苗毅拱手:“末將拜見天王。”
“少來這套!你膽子不小,竟敢欺到本王的女兒頭上,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信不信本王現在活劈了你,你也是白死?”
“末將之前真的不知她是您的義女。”
“現在知道了,你準備怎麼辦吧?”
苗毅抬頭挺胸道:“娶她!”
非常直接,不帶一點掩飾的。
見這小子沒什麼演戲的覺悟,寇淩虛想想也是,許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做做樣子就行了,回頭看向雲知秋,道:“那就這樣定了,另擇吉日,本王給你們操辦婚事!”
苗毅拱手:“謝王爺成全!”
站在不遠處本是來迎接的飛紅黯然低頭,陪同在旁的綠婆婆抬手撫了撫她的後背,一臉同情,“哎!”輕輕歎了聲,發現這牛有德還真是一點都不把飛紅的感受給當回事。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說明也知道結果的,寇天王的女兒怎麼可能給人家做妾室,就算是天帝也不敢這樣說,飛紅雖然是她綠婆婆的義女,可她綠婆婆在寇天王麵前什麼都不是,爭都不需要去爭,也沒有和人家爭的資格,那雲知秋一娶進門自然就是正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