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右部隨員亦全速追趕,庾重真一揮手,北鬥軍隨員迅速收攏歸合進獸囊中,加速前進。
遙望這邊的軒轅卓等人亦加速前進,須臾間遁入星空深處。
需知在一般星球上飛行和在星空中飛行不一樣,星空中具有加速度的優勢,隻要施法催動就會在恒速的基礎上越飛越快,同樣的修為在星球上飛行一天的距離,在星空中也許隻是一閃而過的瞬間。
不過這樣也有危險,速度太快了,一旦快到了超出自己的躲閃能力,很容易躲避不及撞上東西,那速度一旦撞上東西,可不是小事。
一間商鋪內,一名夥計突然從後堂走來,一路解開外套,露出了裡麵的內襯衣裝,走到櫃台前把外套往櫃台上一扔,順手摘下頭上的軟帽往櫃台上一拍。
櫃台後麵的掌櫃站了起來,吹胡子瞪眼道:“趙光,你乾什麼?不想乾了嗎?”
被稱為趙光的人不加理會,揮手抖出一件黑色鑲金邊的外套穿上,腰帶一係,一頂黑色鑲雲金紋的帽子雙手端落在了頭上,順手下拉住兩邊的垂帶在下巴下一係,猛然回頭看向櫃台後麵的掌櫃的,那氣勢和以前的夥計形象判若雲泥。
看到他亮出這一身行頭的掌櫃已經傻眼了,被這叫趙光的夥計一眼瞪來,更是嚇的一哆嗦,踉蹌後退靠在了壁櫃上,雙手半做投降狀。
“不乾了!”扔下話的趙光大步出了門。
鋪子裡的一群人呆若木雞,掌櫃的乾咽了咽口水,語發顫音,“監察右部的人…”
想到自己以前在背地裡罵天庭的事,有數次這趙光也在場,掌櫃的頓時兩腿一軟,咣當癱坐在地上,如喪考妣!
出了門大步而行的趙光無人敢擋,路上行人見他身上裝束,無不分開向兩邊讓路。
趙光手上拿著一支金屬圓筒拔開,桶口朝天,咻!一道‘流星’衝天,啪一聲炸開。
很快,一路上陸續從街頭巷尾跑出了和他一樣裝束的人,有四人彙齊在他身後後,五人一起騰空而起,飛躍天街的一棟棟房屋和一條條街道,從天而降落在了藏真閣的大門前。
五人直闖藏真閣大門,幾名商鋪裡的人立刻出麵攔住,見了他們的裝束後也不肯放行,推掌阻攔道:“西軍特使正招禦園總鎮問案,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趙光迎麵亮掌,持一塊令牌喝道:“陛下有旨,酉丁域一案,所有問審和被審之人由監察右部統籌!奉監察右使令,即刻起,牛有德由監察右部看管,任何人不得阻撓,違令者以抗旨論,殺無赦!”
商鋪門口阻攔之人臉色一變。
唰唰!趙光身後四人迅速拔刀,兩人衝上前開路,門口無人敢擋,迅速左右避開,有人緊急摸出星鈴對內聯係。
水榭臨湖廊簷下,勾越臉色大變,猛回頭:“高冠的人怎麼來了?”
寒冬:“應該是監察右部在城內的密探臨時組織了起來。”
“竟不惜暴露在城內潛伏的暗樁…”勾越雙拳一握,雙手骨節捏的啪啪作響,咬牙切齒中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來,“高冠!”
隻要不是監察右部的人親自到來,他有各種理由阻止推脫,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高冠卻是手握先斬後奏大權的人,敢攔高冠的人,當高冠來了後不敢殺他麼?已經當眾扔出了抗旨殺無赦,誰還敢攔?
抗旨的人,高冠殺起來從不手軟!
勾越突又揮手一指,“去看看!哪怕是衣衫不整,他也彆想脫身!”
寒冬立刻閃身而去。
林中亭子裡,廣媚兒扔掉了手中的冰魄,地麵寒霜蔓延,她卻羞得無地自容。
苗毅一看她的樣子,知道她應該是不知情,淡然道:“媚兒姑娘,這酒水中有人下了催?情之物。”
“啊!”廣媚兒大吃一驚抬頭,目光怔怔盯著桌上的酒壺。
寒冬從天而降落在了亭子外麵,見到了衣衫不亂的廣媚兒,瞅瞅苗毅手中的冰魄,還有亭子裡麵地麵上的寒霜,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就納悶了,這東西應該很好使才對,分量應該不會讓中毒者察覺到自己中了毒,怎麼會這樣?
就在這時,有人施法高喊的聲音回蕩在上空,“奉監察右使令,牛有德牛總鎮何在!”
終於等到高冠的人來了!苗毅施法回道:“牛某在此!”
很快,五條人影唰唰降落,趙光再次亮出令牌,“右使大人有令,從現在開始,牛總鎮由監察右部暫時看管。”
苗毅微微點頭,“去哪?”
趙光:“就地看管,一切等右使大人來後再做定奪。”
“什麼人在此放肆!”王妃媚娘的厲喝聲響起,一群人閃身而來,王妃在前,勾越等人在後。
那麼大聲音呐喊,王妃聽不到才怪了,獲悉監察右部的人來破局,她可謂一肚子惱火。
寒冬悄悄給了勾越一個一無所獲的眼色,勾越臉色微沉!
趙光不認識王妃,但見到她的誥命官服也是一驚,拱手行禮道:“監察右部奉命辦案。”
王妃怒喝:“誰給你們膽子擅闖本妃寢居之地的?”
這個罪名可擔不起!趙光揮手朝她迎麵亮出令牌,朗聲道:“監察右使高冠高大人奉天旨下令,我等奉令將牛有德就地看管,膽敢阻撓者一律以抗旨論,殺無赦!王妃想抗旨嗎?”
一聽‘高冠’二字,王妃立刻清醒了,隻感覺從腳掌湧起一股寒意,她熟悉的姐妹當中可是有不少被高冠給抄家滅門了。平時那麼風光的豪門,那冷麵判官一到,立刻飛回湮滅,昨日還笑語嫣然的姐妹,明日就人頭落地或成了階下囚,那種滋味怕是沒人願意嘗。
‘高冠’加‘抗旨’加‘殺無赦’的組合,要麼不出,一旦出來了,基本上就不會有挽回的餘地,簡直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抄家滅門,無堅不摧,似乎誰撞上了都要粉身碎骨!
想想都不寒而栗,王妃繃著嘴唇閉嘴了。
寒冬卻朝夏玲玲偏頭使了個眼色,夏玲玲當即繞進了亭子裡,收拾桌上的點心,重點是那壺酒,誰知廣媚兒揮手一指,恨恨道:“那壺酒給我留下!”
夏玲玲神情一僵,抬頭看向寒冬。
勾越瞥了眼默不吭聲的苗毅,對王妃乾咳了一聲,示意其讓廣媚兒不要鬨了。
王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些盲從地出聲道:“媚兒,跟我走!”
誰知廣媚兒突然出手,抓住夏玲玲手中的酒壺硬奪了過來,後者哪敢跟她搶東西,衝到了母親麵前,“娘,有人…”
“小姐,不要添亂了!”勾越突然喝了一聲打斷,怒視夏玲玲,“還不快帶小姐下去。”
“是你!”廣媚兒猛然回頭看向他,似乎明白了。
勾管家是什麼人?幾乎可以直接代表王爺!夏玲玲哪敢抗命,加之寒冬使了個狠厲眼色,她立刻閃身到廣媚兒身邊,拉住廣媚兒胳膊時順勢直接製住了廣媚兒,令廣媚兒說不出話來,幾乎是給直接挾持走了。
趙光等人警惕的目光從酒壺上挪到了苗毅的臉上,有詢問之意。
然苗毅神色淡然,撚起手中冰魄看了看,一揮手連亭子裡麵地麵上的一顆一起給收了,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什麼都沒說。
被人這樣暗算,若說苗毅心中不惱火是假的,但案子沒結前,揭穿此事等於是公然和參與查案的廣家結仇。事實上就算沒有這件案子,在事情沒有發生什麼後果的情況下,他也不會說出來,王妃母女在這裡居住期間對他下那藥?說出去無異於把廣家往死裡得罪。
有些人、有些身份,就算乾了什麼事情,也等於是沒乾。
勾越微微一笑,苗毅的態度令他很滿意,轉身對王妃伸手相請道:“既然是監察右部辦案,王妃,我們回吧。”
王妃亦是一臉狐疑,她又不是傻子,苗毅手中和地上的冰魄,女兒的反應,還有那壺酒,其中肯定有問題,若不是勾越阻攔,她肯定要當麵弄個清楚。
諸人退下,四名監察右部的人分布四角守住了這裡,趙光則守在苗毅身邊。
一回頭見到女兒,媚娘立刻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有人竟敢對她女兒下藥!
“娘!女兒意亂情迷之下竟然對牛大哥做出了羞死人的事情,以後還讓我怎麼見他,讓他怎麼想我?”廣媚兒羞惱的恨不得扔根繩子到梁上去打個結,然後把脖子掛上去。
胸脯急促起伏的媚娘卻漸漸冷靜了下來,什麼人乾的不用猜了,然而廣媚兒不但是她的女兒,還是廣天王的女兒,給勾越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擅作主張對廣媚兒乾這種事情,是誰同意的也不用再想了。
她知道此行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是沒想到竟然不擇手段到了這個地步,簡直是連親情都給抹殺了,她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安撫下女兒後,媚娘走到屋外見到了跪地不起的勾越,發現周圍的人已經全部清退了。
媚娘居高臨下冷冷看著他,“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誰讓你這麼乾的?”
“是老奴擅作主張,老奴任殺任剮!”
“是王爺同意的?”
“和王爺沒有任何關係,王爺並不知情,都是老奴一時衝動求功心切,老奴願受任何懲處。”
“你自己跟王爺說去吧,怎麼懲處由王爺來決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