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環星天街,雲華閣,洞天福地內,雲知秋婀娜身影輕輕移步在花叢間,抬手輕撫花瓣,容妝端莊嫵媚,神態間略有惆悵,其風華徐徐,其風韻婉約,嫵媚身段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風情撩人,說是尤物不假。
千兒、雪兒相隨在旁,隨她佇足在一朵碗口大的花朵前靜默許久後,雪兒忍不住輕聲問道:“夫人!褚子山迎娶您的日子就快到了,大人怎麼還沒動靜?”
千兒也麵帶憂慮之色,道:“夫人,大人是不是有事纏住了?”
手指輕撫花瓣貌似戀戀不舍的雲知秋苦笑道:“他這次的脾氣很大,我問什麼他都不說,隻讓我老實在這呆著,什麼都彆管,這冤家竟然跟我玩起霸氣來了,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他…哎!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乾什麼,他那脾氣,害我一天到晚心驚肉跳。”
千兒、雪兒相視一眼,兩人也有同樣的擔心。
天街北城門,一襲黑色鬥篷遮臉的男子輕步從容,進入了城門內。
一路步行在繁華街道上,男子對街道左右的一應事物似乎沒有任何興趣,默默前行,臉半遮在鬥篷帽簷下。
‘迎客居’客棧外,黑色鬥篷男子停步,慢慢轉身,走了進去,自有夥計相迎。
櫃台前付了錢,夥計將黑色鬥篷男子領到了樓上,送進了客房內。
退出閉門的夥計多看了兩眼黑色鬥篷男子的背影,心中暗暗嘀咕,感覺這人有點奇怪。
夥計下了樓,客棧內迎來送往一切依舊。
樓上又下來一老頭,大搖大擺地走到櫃台前表示結賬退房,不是彆人,正是徐堂然的死黨黃嘯天。
這裡沒人認識他,然他卻趁著掌櫃的翻看賬本之際到處東張西望了一下,確認無人注意後,他半趴在櫃台上對掌櫃的傳音道:“我說掌櫃的,我剛看到你們客棧剛來了一人,怎麼像是天庭的通緝犯江一一?我說你們客棧不會私藏天庭逃犯吧?”
此話一出,驚得掌櫃的手一僵,江一一是什麼人?那可不是一般的逃犯,那是出了名的淫賊,而且專向天庭官員的妻妾下手,這種人若是進了天街,彆說天街的達官貴人緊張,一旦讓人知道藏在自己客棧,回頭這天街的達官貴人還不得弄死自己。
掌櫃的瞪眼道:“貴客,話可不能亂說?”
黃嘯天聳聳肩,“得,我也就隨口一說,我曾經見過江一一,剛才撞見那人的確像,不過遮頭遮臉的沒看清楚,也不敢確定,否則早就直接去報官領賞了。”
結完賬,他倒是大搖大擺地走了,直接出了城離開了。
掌櫃的坐在櫃台後麵卻是有些神不守舍,客棧剛來的客人?他想到了剛剛那個蒙頭遮臉身穿鬥篷的男子,現在想起來似乎真的有些形跡可疑,不會真的是淫賊江一一吧?
他最終還是坐不住了,繞開了櫃台,招了之前那名夥計過來叮囑了兩句,夥計點了點頭,很快提了茶水上樓。
夥計走到剛來那名客人的客房門口頓了頓,醞釀了一下情緒,敲響了門。
屋內傳來低沉的聲音,“誰?”
夥計笑道:“客棧夥計,客房的茶水來了。”
裡麵人倒也沒推辭,“進來吧。”
夥計開門而入,一入屋內,發現那名遮頭蓋臉的客人已經除去了鬥篷,正站在窗縫半開的窗前看著街道外麵,身段頎長,一身白裘,回頭看來,毛絨絨潔白圍脖襯托著一張英俊的臉,氣質溫雅,卓爾不凡,一派風流。
客人隻是那麼回頭看了眼,便立刻轉過了身去背對,似乎在刻意掩飾什麼,淡然道:“東西放下就行了!”顯然是不想多被打擾。
記住這張臉的夥計應了聲,放下了茶水,客客氣氣關門出去了。
夥計一出去,英俊男子快步走到門口,側耳傾聽了一下外麵,輕輕開門,又看了看外麵,旋即迅速褪下了外套,裡麵竟然露出了女子的妝扮,麵容正在以可見的速度變化,很快便變化成了一名妖嬈女子,青樓範很足。
再開門,女子快步離去。
客棧夥計回到了客堂櫃台前,掌櫃的拿出了一塊玉牒,裡麵有官方下發的通緝畫影,遞給夥計,傳音問道:“看看是不是裡麵的人。”
夥計接來一看,很快比對上了一人,大吃一驚道:“竟然是他,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淫賊江一一!”
樓上下來的妖嬈女子瞥了眼櫃台前交頭接耳的兩人,扭著腰肢離去。
掌櫃的和夥計也隻是看了兩眼,並不以為意,客棧的客人從青樓找女人來陪陪太正常了。
何況掌櫃的現在相當吃驚,他並沒有告訴夥計讓其去看的人是什麼人,夥計卻一口比對出了是淫賊江一一,這無疑證明之前那名客人說的是真的,淫賊江一一真的來了他的客棧。
“你確認?”掌櫃的再次確認一聲。
夥計臉上驚怖之色不消,“掌櫃的,他雖然隻是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意隱藏身份背著我,但我絕對沒看錯,這人長的很英俊,不容易看錯,和畫影上的人對上了,而且連穿著打扮都一樣,肯定不會有錯…我若是看錯了,你扣我工錢!掌櫃的,這家夥住在我們這裡怕是會給我們惹麻煩啊!”
“閉嘴!要你說…”掌櫃的斥責了一聲,心裡翻騰了起來,琢磨著要不要去舉報。
然而開客棧的舉報客人影響實在是不太好,人家來這裡住店,隻要人家付了錢,沒少你的,你管人家是什麼人。再說了,不管哪家客棧誰也不能保證來住宿的人都是好人,誰又會管來的客人是不是好人,客人不願在城外隨便找個地方落腳寧願進城花大價錢住客棧不就是圖個安全麼。管他是好人是壞人,人家住完走人後,大家互不相乾,以後又不需要再有什麼來往,這就是客棧的性質。
可問題的關鍵是,有人已經發現了,之前那名客人已經懷疑是江一一來了他們店裡,還跟他們講了,萬一這個江一一真的在天街犯了事,回頭那客人聽到風聲後肯定會反應過來原來‘迎客居’那人真的是江一一啊,這要是往外麵一講,他這客棧已經得了人提醒卻不舉報,萬一這江一一又禍害了哪個達官貴人家的女眷,那達官貴人焉能放過他!
若是沒人發現,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可這…
稍作猶豫,掌櫃的對夥計傳音吩咐道:“通知下麵,讓大家盯住那房間,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
夥計點了點頭去執行,掌櫃的又叫了名夥計過來坐堂,自己則快步離開了,去了北城區統領府報官。
北城區統領聞訊大喜,惡貫滿盈的江一一?真要抓住了這人的話,那可是大功一件,實在是這江一一得罪的達官貴人太多了!
然而也正因為是這樣,他又有點犯愁了,若是讓江一一跑掉了,他同樣也麻煩,那江一一能屢屢從法網下脫逃想必也不是一般人,那麼多人都抓不住,自己真的能抓住嗎?為了以防萬一起碼要封鎖四城門防止跑了,可他北城區統領隻能封鎖北城門,無權封鎖四城門。
不得已之下,他迅速前往守城宮,見到了天街大統領葉易,將情況進行了稟報。
出了後殿聽了屬下稟報的葉易腳步一停,驚訝道:“江一一?你確認?”
北城區統領道:“迎客居掌櫃的已經確認了,想必不會有假,否則後果他承擔不起。”
葉易默了一下,霍然回頭喝道:“來人,傳我法旨,立刻封鎖四城門,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違令者斬……”
很快,天街突然出現大批人馬迅速衝到迎客居,將迎客居上上下下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同時四城門轟然關閉。
客棧內有不少客人吃驚不小,不想惹事,欲要離開,然而已經晚了,立刻被刀槍架身給逼了回去。
四周還有大批人馬趕來,將四周街道給封鎖了,身穿戰甲的葉易從天而降,冷目掃視迎客居,身後跟著一排將領。身在其中的北城區統領出列,走到先回來一步此時被守軍攔住的掌櫃的身邊,傳音問道:“人還在嗎?”
掌櫃的傳音回:“還在屋內,沒出來過。”
北城區統領立刻回頭朝葉易點了點頭,葉易當即麵露冷笑,手一揮。
北城區統領大刀抽出,一馬當先,率領大群人馬如狼似虎般衝進了客棧,甚至有不少人破窗而入,不留任何死角破綻地合圍。
外麵街道遠處一角,被守軍隔離的看熱鬨的人群中,一名妖嬈女子勾了勾嘴角,轉身拐入巷道,飄然而去。
沒多久,北城區統領黑著一張臉,一手提刀,一手揪著一臉苦菜色的掌櫃的衣襟,將其給拖了出來,推到了大統領葉易的麵前。
葉易看了看客棧窗口軍士們探出東張西望的腦袋,隱隱意識到了什麼,沉聲道:“怎麼回事?”
北城區統領緊張道:“大統領,房間空著,人不見了。”
葉易冷冷盯了他一眼,揮手拔劍,劍架在了掌櫃的脖子上,已經將他脖子切割出了血跡,淡然道:“你膽子不小,竟敢耍我?”
掌櫃的驚恐擺手道:“大統領,小人不敢呐,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不見了,興許是剛才大軍前來驚動了他,被他溜了或躲了起來。”
葉易諒他也不敢,砰一腳將其踹飛了出去,冷冷道:“客棧裡的每個角落都不許放過,每個人都必須嚴格搜身檢查,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能錯漏,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