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毅問:“你是鳳巢如今的主人?”
美麗女人誠誠懇懇道:“我名靈蘭,是留守鳳巢的看守仆人。”
仆人?苗毅心中嘀咕一聲,又試著問道:“不知路過又如何,拜訪又如何?”
靈蘭溫柔道:“路過自然是請自便,拜訪自當以客禮相待,有請入內歇息。”
苗毅:“遠道而來,路過貴地不拜見貴地主人,未免太過無禮,不知主人可在?”
靈蘭:“老主人早已故去多年,少主人現皆在天庭效力,如今鳳巢就剩我看家。”
苗毅一怔,難道這女人是鳳族的仆人?又問:“隨便什麼人都能入內?你就不想問問我是何來曆?”
靈蘭:“不存在什麼隨便什麼人,能來到鳳巢的人,來者都是客,沒有怠慢客人的道理,至於你是何來曆,你願說自然會告訴我,不願說又何必強求。”
苗毅看了看四周,“我來的途中重重險阻,一路遇見不少冰靈和冰焰鳳凰追殺,實在是怕了,不知鳳巢內可安全?”這是在質疑鳳巢內有沒有陷阱。
靈蘭微笑道:“尊駕不必多心,冰焰鳳凰和冰靈隻是為了阻攔外界的邪靈擅闖,鳳巢有規矩…還是那句話,能來到鳳巢的人,來者都是客,不會怠慢。冰焰鳳凰和冰靈隻在鳳巢外圍防禦,不會闖入這盆地平原內妄動乾戈。”
話說到了這種地步,進還是不進?苗毅頗有些猶豫,可是轉念一想,費儘心思來到這裡不就是想進鳳巢嗎?看對方的意思也的確沒什麼敵意,真要有什麼不軌企圖應該也犯不著把自己給誘入鳳巢吧?
念及此,苗毅一咬牙,收了手中槍,拱手道:“如此,那就打擾了。”
靈蘭做出側身讓路伸手相請的客氣姿態。
苗毅翻身從黑炭背後跳了下來,大步前行,正欲拾階而上,台階上的靈蘭卻是提醒了一聲,“鳳巢乃冰清玉潔之地,貴客是不是先把身上清理一下?”
苗毅停步一愣,看看自己身上,不是自己的血就是黑炭的血在身上留下的乾涸血跡,的確有些臟,遂施法一振雙臂,身上爆出一陣粉塵,封在臉上的血跡和戰甲上的皆一掃而空,露出了嶄新的戰甲和英氣勃勃的麵容。
台階上的靈蘭這才再次做出伸手相請的姿態,等到苗毅上來了,看了眼苗毅身後的黑炭,微微一笑,“尊駕的坐騎還真是特殊。”
苗毅回頭看了眼,知道所謂的‘特殊’二字可以當做‘難看’來理解,現在的黑炭就像是掉毛的癩痢狗。
進了大門,立見一空蕩蕩的圓形大廳,穹頂高高,空間浩大,四壁到處雕刻有各種栩栩如生的鳳凰形態,到處晶瑩剔透,精美高雅,正上的台階上有兩張鳳凰盤窩狀的冰雕座椅,高高在上,並排擺置。
靈蘭靜靜陪在一旁,也不催促,任由苗毅四處查看。
苗毅其實暗中戒備著她,環顧四周看過後,回頭問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之前施法卷走外麵積雪的人應該就是你吧?”
靈蘭含笑頷首:“貴客沒看錯,的確是我,有客來訪自然要掃雪迎客。”
苗毅:“如此說來你也應該是冰靈才對,這古冰原的冰靈不少,為何這鳳巢內不見其他冰靈?”
靈蘭:“這鳳巢內也不是什麼冰靈都能進來的,隻有主人選定的冰靈才能入住。”
苗毅:“這麼大的鳳巢,難道你們主人就選定了你一人看守?”
靈蘭:“原本是有不少的,後來鳳巢衝撞了天庭,鳳巢內的冰靈皆被天庭剿滅了。”
苗毅:“那天庭為何又放過你?為何又放過外麵那群冰靈?”
靈蘭:“當初鳳巢內的冰靈已被剿的一個不剩,外麵那群冰靈還未成形,加之主人以邪源不可被邪靈占領為由求情,天庭才放過了外麵的冰靈留以防範外部的邪靈入侵,而我恰好是外麵那群冰靈中剛剛化作人形的,主人遂點了我來看守鳳巢。”
苗毅狐疑:“還未化作人形?憑你們當時的實力,能擋住外麵邪靈的闖入?”
靈蘭:“當年主人還在的時候,外麵還不存在什麼強大的邪靈,那些弱小邪靈又如何能闖的進來,如今外麵的邪靈雖有了些實力,可古冰原的實力也是跟著增長的,那些邪靈想闖進來也沒那麼容易。”
苗毅想想,倒也是這麼回事,再問:“如此說來,你的主人應該就是如今在天庭效命的鳳族。”
靈蘭:“是!”
苗毅:“看來你的主人很少回來。”
靈蘭:“的確很少回來,十多萬年的時間,我也總共就見過三次,一次是點我留守鳳巢的時候,還有兩次是主人奉天庭法旨來剿滅荒古內漸漸坐大的邪靈時。”
苗毅:“你不問我的來曆,卻對我的話有問必答,是何緣故?”這話的意思是,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靈蘭輕笑道:“我來鳳巢時,鳳巢就已經是這樣,我也隻見過主人三次麵,知道的也不多,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何況主人早已交代,能來鳳巢的人應該都是天庭派來的人,讓我無須隱瞞,有問必答。”
“……”苗毅無語,感情人家早就知道自己是天庭來人。
不過想想也是,古冰原對邪靈的克製作用太明顯了,玉殺那種應該是荒古的頂尖高手了,連玉殺都闖不進來,其它邪靈又如何闖的進來,能進來的無非是荒古之外的人,而荒古出入口又被天庭給封鎖了,能來鳳巢的人自然是得到了天庭許可的人。如今鳳族說是為天庭效命,實際上是在天庭為奴,沒有任何的權利可言,實權連他這個總鎮都不如,天庭派了人來,鳳巢的人焉能不客客氣氣。
想通了後,之前的疑惑也就解開了,保持的高度警惕雖說未必能徹底放鬆下來,但也鬆懈了幾分。
稍微默了默,又道:“既然是有問必答,那我問你,之前阻攔的那些冰焰鳳凰中的七色光點,我見都鎖在外麵的冰鳳中,這是為何?”
對於這個問題,靈蘭猶豫了一會兒,回道:“那都是以前被天庭正法的鳳族靈魂,鳳族和其他族不一樣,死後不入輪回,永世不滅,永留故土,死後雖然沒什麼法力,卻依然具有召集冰焰守護故土的能力。”
靈魂永世不滅?苗毅驚訝,沒想到鳳族還有如此奇特的地方,連死了都不會魂魄縹緲依然繼續守在故土,怪不得當年一直死守在這裡,若不是妖僧南波搗亂,根本不會去管外麵的閒事。
他對這裡有許多的疑惑,回味過來後又問:“那這鳳巢的邪源是從哪來的?”
靈蘭搖頭:“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主人應該是知道的,不過從未對我說起過。”
苗毅:“那我能去看看嗎?”
靈蘭:“這鳳巢除了邪氣之源外,貴客可去任何地方觀賞,唯獨邪氣之源不行,這也是主人點我留守、天庭許我性命的原因,就是為了鎮守這邪氣之源。”
好不容易來了這裡,卻不能看看邪氣之源,苗毅自然是不甘心,“難道就不能通融通融?”
靈蘭平靜道:“也並非不能通融,貴客如果真的想去看看,倒也有兩個辦法。其一,如果貴客有天庭的法旨,我自然不敢阻攔,不知貴客可能拿出天庭的法旨?”
苗毅哪來的什麼法旨,“第二個辦法呢?”
靈蘭:“第二個辦法很簡單,那就是打敗我,打敗了我,我自然就擋不住貴客。”
苗毅上下看她一眼,“不知靈姑娘的修為幾何?”
靈蘭亮出了眉心的五品金蓮,“金蓮五品。”
苗毅嘴歪了一下,樂了,施法亮出了眉心的九品金蓮,“靈姑娘看來挺有自信的,我看還是不用那麼麻煩了吧?”那意思很明顯,你修為和我差這麼多,外麵那麼多冰靈都擋不住我,又豈是你能阻擋的。
靈蘭輕輕一笑,“我明白貴客的意思,隻是恐怕要讓貴客失望了,我的實力可不能以外麵的冰靈實力來衡量。主人既然能讓我留守此地,自然是留了能讓我克敵製勝的法寶,我隨時能召集無數冰靈和冰焰與我合體,在這古冰原占儘地勢之利,一般的高手想勝我怕是不容易。當然,來者是客,鳳巢不會讓客人難堪,靈蘭也不想在這裡大打出手毀了鳳巢,主人曾留下東西,告知,若是能破主人留下的東西的人,我也不是他的對手,讓我不用再自討沒趣,可任由客人在鳳巢做任何事情。”
“哦!”苗毅饒有興趣道:“不知你們主人留下了什麼東西?”
靈蘭揮袖輕輕一掃,隻見一旁的堅硬冰麵泛起瑰麗的藍色漣漪,很快湧出一顆冰藍透亮的珠子,比雞蛋要小上幾圈,卻是十分的漂亮,其中似乎還有跳動的火焰影子。
珠子浮出地麵,地麵漣漪靜下如初。
珠子落在了靈蘭的掌中,托在掌心,璀璨奪目。靈蘭道:“此物乃是主人煉製的一顆項鏈墜子,還未打眼穿孔,主人稱它為‘冰火之心’。主人留下的話很簡單,能在此物上打眼穿孔的人,讓我不必阻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