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星,寇天王府,寇家重地的殿門霍然打開,寇淩虛寇天王陡然現身在門口,目光閃爍。
側門內,老唐緊接著開門而出,快步過來,問:“老爺,有事嗎?”
寇淩虛道:“立刻讓鬼市那邊停止一切行動。”
老唐奇怪道:“為何?”
寇淩虛偏頭看來,“這是青主設下的圈套,牛有德傳訊提醒了文藍,文藍緊急提醒了三兒。”
老唐大吃一驚,他明白了,三少爺肯定又緊急提醒了自己父親,他趕緊摸出星鈴傳訊通知下麵罷手。
寇淩虛負手輕歎道:“糊塗了,被白鳳凰的出身背景迷了眼,也不認為青主能撕破臉,沒想到青主居然來了這麼一手…隻怕鬼迷心竅的不止是我們,另三家也趕緊通知一下。”
老唐明白,四大天王是一種既競爭又合作的關係,對上青主隻能是聯手,一旦被青主分而破之,單獨剩下哪一家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他自然是趕緊照辦。誰知他這裡還沒有聯係上,另三家中的嬴家已經先一步聯係上了他。
聯係之後,老唐握住星鈴稟報:“老爺,嬴家那邊通知,鬼市那邊是青主的陷阱,讓我們小心。”
寇淩虛一愣,“他們已經先知道了?”
老唐提醒道:“老爺忘了嗎?嬴九光的外孫女戰如意和牛有德同在鬼市那邊,顯然他那外孫女已經向他透露了消息,而嬴九光和老爺的想法是一樣的,立馬通知了另三家。”
“哦…咦?”寇淩虛若有所思道:“青主明知道用那丫頭可能會泄露消息,卻還是用了她…”
老唐:“誠如老爺之前所說,青主還不想和老爺等人撕破臉,真要把臉撕破了,天下八成的兵權在老爺等人手上,除非他想天下大亂給外人可趁之機,否則他現在還不能把老爺等人給怎麼樣,介時鬨得下不了台反而是讓他自己難堪,所以故意留了一條渠道泄密。隻是…青主這次示好的意圖未免有些太明顯了,竟然把嬴九光的外孫女推到了前台。”
悠遠目光遠眺且略帶思索的寇淩虛輕歎道:“是啊!示好的意圖太明顯了,他這是在告訴我們,他已經讓了一步,接下來輪到我們讓步了。”
老唐皺眉道:“他想要什麼?”
寇淩虛:“還能要什麼?自然是加強對天下的掌控!”
老唐吃驚道:“他想要老爺等人手上的兵權?”
寇淩虛斜睨一眼:“你覺得他和我們掰手腕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東西能引起他的興趣嗎?這麼好的機會、這麼好的借口送到了他的手上,他豈能不趁機有所作為?”
老唐沉聲道:“我們已經事先知道了情況不會掉入陷阱,抓不住我們的把柄他又能奈何我們?”
寇淩虛哼哼道:“抓不住把柄?你不會認為他現在才開始動手吧?現在看來,這是早有預謀的,監察右部顯然早就介入了此事,從牛有德入住客棧泄露的情況就可見一斑,隻是我們一開始沒想到青主後麵還有這一招,都忽視了。青主既然敢在最後關頭把事情借嬴家那丫頭給抖出來,就是在警告我們,他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你信不信相關人員早就在監察右部的監控之中?你信不信青主早已經布置好了人馬?隻要幾家的人敢有異動,立馬就會動手抓人,人家以有心算無心,你認為還跑的了嗎?事情到最後關口才爆發出來,我們現在就算想組織人去營救都來不及了,搞不好反而是自投羅網,人一旦落在了監察右部的手上,憑高冠那小王八蛋的手段你以為我們幾家能脫的了乾係?打那批破法弓的主意可不是小事,一頂‘造反’的帽子扣下來,誰都吃不消!”
“哎!”老唐頗為懊惱道:“失算了!若不是這批破法弓把大家給引了出來,監察右部隻怕未必能盯上我們的人。老爺,你覺得青主想要多少好處?”
寇淩虛眯眼道:“現在就看下麵有多少人能落入陷阱。”
老唐一驚:“老爺的意思是,不通知下麵?”
寇淩虛:“不是不通知,而是適當通知,保住元帥那一級,至於星君那一級,怕是不讓出幾個位置不行了,咱們也隻能讓步到此,青主也彆想太過得寸進尺了!”
天卯星君府,小雅閣。
天卯星君龐貫背個手在閣內來回走動,神情凝重。老仆陳懷九手持星鈴一番緊急聯係之後舒了口氣,對來回走動的龐貫點頭道:“老爺,鬼市那邊的人已經及時阻止了。”
擔心來不及的龐貫,聞言腳步一停,也終於鬆了口氣,捋須沉吟道:“上麵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對下透露,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在棄卒保帥,或是有什麼其他原因,我要不要向上通知一聲?”
陳懷九擺手道:“不管上麵是什麼情況,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目前的天下大勢,陛下還不太可能對上層徹底撕破臉,這樣對陛下沒有一點好處,所以老爺也不用擔心上麵會出事,能保住自己比什麼都強,做多了反而有畫蛇添足的嫌疑,對老爺未必是好事。”
龐貫深以為然地微微頷首,換了笑臉,嗬嗬一笑道:“牛有德這消息來的及時。”
陳懷九也笑道:“看來和牛有德之間倒是壞事變成了好事,這小子很精明,不乾那一味抓著老爺把柄來威脅老爺的事,等於又主動送了件把柄到我們手上,可深交!”
龐貫捋須點頭微笑,之前對苗毅要挾的事心中本略有不快,但經過此事,心中的那點不快已經是煙消雲散,苗毅用事實證明了他們之間是互相合作關係,合作互利,不存在彼此威脅,是長久交往之道……
此時的拍賣場外,停靠在河岸街道旁的一艘船上,燈火幽闌下,船夫正盤膝坐在船頭昂頭灌著美酒。
幾名黑衣人從岸邊走來,逐一跳上了船,直接走入了船艙,珠簾擺動。
船夫回頭一看,起身,也進了船艙,笑問道:“幾位不知要去哪?”
端坐在上位的黑衣人亮出了一塊令牌,船夫臉上的笑容僵住,瞳孔驟然一縮,信義閣!
邊上一名黑衣人走來,“之前送到信義閣的四名客人是什麼人?”
船夫有點緊張地搖頭道:“我不知道,是臨時登船的客人。”
黑衣人問:“是在哪登的船?”
船夫:“在北六灣那邊。”
黑衣人問:“如果再見到他們,你能不能認出來?”
船夫:“小人不敢確定,他們都易容過,如果容貌不改的話,小人應該是認得。”
於是船夫直接被控製了,而這船夫正是之前搭載苗毅等人前往信義閣的人,苗毅等人隻要了他的船去,並未用他的船安排回程。
而身在拍賣場中的苗毅管他三七二十一,戰如意讓他趕緊做安排,他安排歸安排,也不放過夾帶私活的機會。他可不想為天庭做毫無意義的犧牲,能通知到位的勢力全部通知到位了。
並不是他有多深謀遠慮,而是要想辦法渡過眼前可能出現的危局,通知能通知到的各方勢力首先是為了減壓,把那些可能撲來的大勢力人馬給屏退了,他自然就能降低風險,否則到時候誰知道你是誰,太多高手一窩上,很容易把他給‘誤傷’的。
其次他也提出了要求,向所有能通知到的勢力提出了要求,一旦他有什麼意外,希望能儘量搭把手助他脫險,各方也都答應了,至於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他苗毅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天庭的良心上,天庭的良心他早就領教過了,被狗咬過的,不可靠!
戰如意多少察覺到了異常,傳音問道:“怎麼安排這麼久?”
苗毅回:“事關自己的安全,我豈能不仔細點。”
戰如意想想也是,沒多問,她現在的注意力在場內。
場內的競價有點激烈,鈴鐺響個不停,競拍價已經提高到了兩萬三千兆,而這邊已經準備妥當的戰如意朝某個方向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很快,後方有人舉牌大聲道:“三萬兆紅晶!”
一聲壓下場內所有動靜,所有人回頭朝後方舉牌之人看去。
消停了,無人再競價,對方能出這麼高的價顯然是誌在必得,而這價錢也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的,背景肯定非同一般。有此實力,又誌在必得,誰都要掂量一下就算競拍到手了,能不能順利將這十萬張破法弓從對方手底下給帶走。
有實力競拍這十萬張破法弓的人都明白了,想得到這批破法弓,較量已經不在競拍場上,而在拍賣場外。
女住持目光環顧台下,見沒了反應,脆聲道:“有人出價三萬兆紅晶,還有沒有人加價……”連問三聲無人響應,手中繩索連搖,“當當當”鈴鐺三響定音,“九五七號三萬兆紅晶拍得最後一輪十萬張五品破法弓。”
她旋即又繞出台子,麵對眾人笑道:“本場拍賣結束,請十輪拍賣的買賣人到後場錢貨兩清,下一場拍賣明天準點開始,歡迎大家再次光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