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不堪到難以辨認也就罷了,哭泣聲漸由嚶嚶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乃至於哭的撕心裂肺,不亞於死了爹娘。
看的出來抱膝哭泣的戰如意是不想哭的,幾番欲站起來伸手拿浮在身邊的武器,奈何情難自禁,悲傷痛哭到了憑自己修為全力壓製也難以控製的地步,實在是苗毅下的藥量有點大。
喜為藍、怒為赤、哀為綠、懼為青、愛為紫、惡為黑、欲為橙。
大家不至於認不出苗毅下在戰如意身上的東西是什麼,綠色的正是七情六欲中的‘哀’,整整一瓶已經液化的‘哀’全部下在了戰如意的身上啊,這得從多少願力珠中才能提取出這麼多,不哭死了才怪。
苗毅抬手一抓,戰如意的寶槍收入了他的儲物鐲內,更兼上前一把抓住了戰如意的脖子提了起來,迅速出手封了戰如意的修為,提哭哭啼啼的戰如意如同提小雞子一般,直接轉身返回六指星。
“牛有德,快放了我們大統領。”康道平等人急聲怒喝。
“若再敢囉嗦,給我全部抓起來。”苗毅一聲冷哼回蕩星空,徐堂然當即大手一揮。
形勢比人強,見一批人馬逼了過來,康道平等人不得不閉嘴了,有點敢怒不敢言。
大部人馬也陸續跟著苗毅返回了六指星。
六指門掌門白蘭等人麵麵相覷,暗暗咋舌,這都還沒怎麼交上手,主動跑來挑釁的藍虎旗大統領戰如意一轉眼就被牛大統領給活捉了,聽說這位可是嬴天王的外孫女啊,這牛大統領真是好大的膽子。
一回防護陣內,飛紅立刻快步跟在了苗毅身後,楊慶等人亦跟著,不知苗毅提著哭哭啼啼的戰如意會如何處置。
還能怎麼處置?提了回來將戰如意往地上一扔,命星兒、月兒將戰如意身上的東西給搜了個精光。
關鍵當著眾人的麵還是得避嫌,他可以打敗戰如意,但是男女有彆,他不好對戰如意的身子動手動腳。有些事情就是那麼現實,若是個沒什麼背景的普通女人,他苗毅動手動腳也就動了,可戰如意背後的嬴天王不是吃素的,在自己已經嬴了的情況下,他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拿到戰如意身上的東西稍作查看,苗毅嘴角歪了歪,暗暗一樂,隻能說是發財了,這東西到了自己手上休想自己再還回去。當然,戰如意的官方物件還是得還的,其他東西就彆想了,誰叫這女人主動跑來挑釁。
一開始他對自己與戰如意一戰也是沒太大信心的,當年和戰如意交過手,知道戰如意的實力不容小覷,當年能嬴純粹是戰如意疏忽大意,不知自己一槍出手的威力有多大,不查之下遭受了自己的重創。
誰知這次更令苗毅意外,他自己都暗暗好笑,還沒正麵交上手呢,竟然就將戰如意給活捉了,這女人他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
身上東西被搜乾淨了,戰如意隨後又被人給提了出來,直接給綁了,吊在了旗杆上,上麵半丈距離的位置就是獵獵飄揚的黑虎旗,已經被卸下戰甲的戰如意掛在高高在上的旗杆上哭的昏天黑地,嗷嗷的哭啊!
中軍人馬瞅見這一幕頓時樂了,之前這女人囂張的不行,還想讓他們見到藍虎旗的人繞道走,沒想到嘴賤這麼快就遭報應了,竟然被吊在了黑虎旗的旗幟下麵示眾,想打黑虎旗的臉沒打到,結果把自己臉給打了,真有意思,這下藍虎旗的臉真是丟光了。
沒出去觀戰的人立刻找到出去的人詢問怎麼回事,是大統領捉拿的嗎?
站在院子外麵的楊慶負手觀望一陣後,偏頭對身邊的楊召青歎道:“大人的手段太過極端,上麵不讓殺戰如意,大人這是想把戰如意給逼死啊!”
楊召青倒是不以為然。
看著高高掛在空中哭得撕心裂肺的戰如意,雪玲瓏也拉住了背個手走回來的徐堂然,指了指旗杆上狼狽不堪痛哭不止的戰如意,驚疑不定道:“大人,戰如意這是怎麼了?是敗在了大統領手上嗎?”
徐堂然一聽就樂了,回頭看向旗杆上的人影,嘿嘿道:“大統領是什麼人,那是風裡浪裡打滾、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這女人也是不自量力,竟敢跑來找大統領的麻煩,當年煉獄之地不是大統領一槍之敵,差點丟了命還不知道長長教訓,還敢主動送上門來,這次更倒黴,連和大統領交手的資格都沒有,就直接被大統領給打趴下了。還想讓黑虎旗的人見了他們繞道走,這下玩大了吧,大統領直接將她掛黑虎旗旗杆上示眾去了,話是怎麼說出來的,就讓她怎麼吞回去,這臉打的,估計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大統領這招夠狠的,嘖嘖。”
雪玲瓏奇怪道:“連交手的資格都沒有就被打趴下了是什麼意思?”
徐堂然不急接話,倒是摸出了有消息來的星鈴,解讀之後眉頭一驟,“夫人,有事回頭再說,我去大統領那一趟。”說罷快步而去。雪玲瓏快步跟上,將他送出了院門。
沒多久,遠方空中浩浩蕩蕩出現了一群人,旗號正是藍虎旗。
三萬餘人馬從天而降,浮在了防護大陣外,一副劍拔弩張來救人的樣子,然而他們顯然沒想到自己家的大統領竟然是這麼個情況,竟然被吊在了黑虎旗的旗杆上痛哭流涕不止。
防護陣內的黑虎旗中軍人馬倒是好整以暇的樣子,不少人麵露玩味戲謔神色對藍虎旗的人指指點點,似乎一點都不怕他們的人多。也的確沒什麼好怕的,所謂擒賊先擒王,藍虎旗當家的都成了他們的人質,誰敢動試試看。
召了人馬來的康道平等人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們也沒想到苗毅竟然做的這麼絕,早知就不召其他人來了,讓藍虎旗其他人看到了這一幕,以後戰如意還如何在藍虎旗立足。
此時,藍虎旗上下人馬見到這一幕可謂一個個羞憤難耐,藍虎旗的臉今天算是丟光了。
“牛有德欺我藍虎旗太甚!”
“這真是…哎!鬨什麼鬨,沒那本事跑來鬨個什麼勁。”
藍虎旗上下可謂‘嬌羞欲滴’,亂哄哄說什麼的都有,指責黑虎旗欺人太甚的有之,埋怨戰如意本人的也不少。更讓人鬨心的是,戰大統領很沒骨氣地痛哭流涕個不停,藍虎旗這邊有人真恨不得一箭將戰如意給射殺了,一了百了。
“夠了!”康道平喝了聲,壓下了己方人馬的騷動,轉而麵對防護大陣喝道:“黑虎旗的人給我聽著,立刻放了我們大統領,否則彆怪我們攻破大陣!”
“放人!”
“放人!”
“放人!”
三萬餘人馬齊聲施法大喝,聲音震蕩天地間,震的地麵蕩起浮塵,氣勢驚人。
河流兩岸的六指門弟子心驚肉跳,感覺大戰一觸即發,生怕自己這邊被殃及池魚。
然,防護大陣內突然響徹徐堂然不慌不忙的聲音,“來人,提鞭子上去,外麵喊一聲,就抽旗杆上的人一鞭。”
此話一出,陣外三萬大軍瞬間啞了口,若是直接將戰如意宰了也就罷了,這當他們的麵吊打他們的頭,讓他們情何以堪。
果然,一名小將提了條鞭子騰空而起,飛到了旗杆下的戰如意身邊,晃悠著手中的鞭子等著,等著外麵的人再喊。
徐堂然慢悠悠的聲音再次響徹,“外麵的給我聽著,彆怪我們不給你們機會,我黑虎旗大軍已經在回來的途中,你們現在不走,待會兒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這可是你們聚眾挑釁友軍,待會兒我們若是反擊,將你們圍殲,誰都說不得什麼。”
康道平喝道:“你們將我們大統領吊在這兒,難道不是挑釁友軍?”
徐堂然連麵都懶得露,“是誰要讓黑虎旗的弟兄見了藍虎旗的人繞道走,你沒聾吧?是誰先跑來挑釁的,是誰非要和我們大統領單挑的,是誰非要羞辱黑虎旗的,你眼沒瞎吧?你們說破嘴皮子道理也在我們這邊,反正我們已經是仁至義儘了,你們現在不走,待會兒可彆怪我們不客氣,挑起戰事來我們可沒半點責任。”
康道平當然知道這事是戰如意先挑起來的,可是沒辦法,攔不住啊!
在外麵稍作磨蹭,他也看出來了,就憑他們怕是沒辦法將戰如意給撈出來,隻能是請上麵的人來處理,再呆下去可能真會出事,不得已之下隻能是召集上人馬快速撤退,等上麵人解決問題。
大批人馬退去,有兩名戰如意的心腹手下留了下來,落在了外麵的山頭上守著,萬一有什麼不測也好及時和戰家那邊聯係。
此時戰家那邊已經收到了這邊報去的消息,真可謂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他們又沒權利直接命令左督衛的人做什麼。
而黑虎旗調集的大軍也在兩個時辰後集結趕到了,幾位鷹旗統領聯袂進入中軍防護陣去拜見苗毅,見到旗杆上掛著的人都有點好奇,令狐藍紫招了邊上的小將,指著旗杆問了聲,“那人是誰啊,怎麼掛在了黑虎旗的旗杆上哭?”
小將嘿嘿道:“藍虎旗大統領戰如意,非要自找沒趣和咱們大統領單挑,結果就這樣了。”
“啊!戰如意?這…這…”幾位統領吃了一驚,差點沒驚的把自己舌頭給吞進去。
王立坤忙問:“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她非要和咱們大統領單挑……”小將將當時情況講了遍。
聞聽戰如意竟然要讓黑虎旗的人見到藍虎旗的人繞著走,幾位統領皆是一聲冷笑,頓時覺得戰如意是活該,隻是大統領這招未免太狠了!
戰如意依然吊在旗杆上哭個不停,可是落在黑虎旗人馬的耳中怎麼就聽的那麼悅耳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