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任何消息證明牛大統領會去春花秋月樓,僅僅是大家的猜測,結合嚴密搜查的情況,再加上不讓超過金蓮修為的修士赴宴,何況又是自己部下的大喜事,種種跡象表明牛大統領很有可能會赴會。
正因如此,才讓徐媽媽越發生氣,天街最高人物出場的宴會她天香樓竟然隻能當配角,而淪為配角的原因就是因為苗毅和徐堂然,說來她和這兩位也有幾分交情,誰知卻一點也不知道關照關照她,按理說應該幫她打壓冠雅樓才對,所以讓她很生氣。
當然,這隻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可對苗毅和徐堂然來說,吃飽了撐的還差不多,幫一青樓打壓另一青樓?頂多是你徐媽媽捧出了紅人,幫你罩著還差不多,他們的身份怎麼可能去參與青樓的競爭,腦子有病還差不多。
然而這也可以理解,個人立場上的想法總是自私的。
次日傍晚之前,東城區和南城區的商戶們陸續來到赴宴,也不是什麼商鋪掌櫃都能來,兩個城區的商戶全部擠來的話春花秋月樓也擠不下,規模稍大或稍微有頭有臉一點的能才能出席。
共有幾千人前來赴宴,雲知秋恰好也夠上了邊,她的商鋪規模也許不夠,但是在東城區地麵上頗有幾分人脈,加之當年和牛大統領的那層所謂‘關係’,東城區這片也算是有點臉麵的人。
木匠和石匠將她送到了,卻被門口的守衛攔下了,隻放了雲知秋一人進去,並非特例,而是大家都不能帶隨從進去。大群商戶雲集在門口一帶互相攀談,雲知秋在其中八麵玲瓏笑吟吟,似乎跟每一家都認識。
這也是她生意特性的原因,哪家沒女人,一家好多女人的比比皆是,而女人往往對首飾之類的東西都比較感興趣,長期以往她自然是和大多數商戶都認識了。
很快,皇甫君媃和她在人群中碰麵在了一起,兩人站一起有說有笑,惹得不少人側目,一個是美貌出眾,一個是美麗之下尤物身段難以掩飾,雙雙都是容易吸引男人目光的那種。
群英會館雖然不在東城區和南城區的地麵上,可天街排的上號的商戶還是來了,畢竟伏青和鷹無敵馬上要升任天街大統領了,不管兩人在哪任職,那些排的上號的商鋪幾乎都是在各地都有分店的,為什麼會來就可想而知了。
華燈初上,等到赴宴的商戶們來的差不多了,伏青和鷹無敵帶著人聯袂現身了。
“伏統領,鷹統領。”
“能在煉獄之地來去自如取得佳績,二位統領神勇啊!”
“恭喜二位統領即將高升,東南兩城區的商戶與有榮焉呐!”
恭維話,客套話,馬屁之言,皆滾滾如潮而來。
而伏青和鷹無敵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拱手向四周謝過。
眾人一番客套寒暄之後,春花秋月樓繼周燃之後的蕭齊真蕭掌櫃請大家讓了讓路,對兩位統領伸手相請。“二位統領,裡麵請!”
“請!”眾人讓路皆有請。
伏青抬手摁了摁,笑道:“諸位稍等,還有人來。”
蕭齊真試著問了句,“不知還有何人?”
二位統領笑而不語,隻站在門口等著。眾人悄悄互相交換眼色,不用說了,能讓兩位統領站在這裡等的,肯定是守城宮的那位主了。
儘管不出所料,可是想到又在春花秋月樓,有前車之鑒呐,一幫商鋪掌櫃不由有些膽寒,擔心那位又來個宴無好宴,那位對天街商戶們下刀子可是一點都不知道手軟的,管你什麼背景,就沒他不敢殺的,想想都有些忐忑。
沒等多久,數人從守城宮那邊閃身而來,為首者正是苗毅,徐堂然和慕容星華陪伴左右,閻修、楊慶、海平心跟在身後,楊召青留守在了守城宮沒來。
閻修一落地,目光緩緩掃過四周人群。楊慶則是目光徐徐打量諸人的反應。
“大統領!”伏青和鷹無敵迅速上前拱手行禮。
“大統領!”一群商戶們趕緊跟著行禮,語氣中少了之前的熱鬨寒暄,變得相當正規嚴肅。
周圍的嘰嘰喳喳動靜全部靜了下來,連個敢亂晃動的人都沒有了,雲知秋下意識和皇甫君媃心有靈犀地相視一眼,發現苗毅這一現身,對在場的商戶們威懾力有夠大的,現場的喜慶氣氛一下就沒了,所有人都變得拘謹了起來。
站在眾人麵前的苗毅,神態威儀鶴立雞群,人中俊傑的氣勢凸顯,令皇甫君媃又愛又恨,可謂恨的牙癢癢。這麼多年了,當初苗毅說出那般絕情的話,真是把她給傷了,她還不至於那般不堪再倒貼上去,一直在等苗毅說個軟話之類的,然後她也就順水推舟了,她甚至故意用夏侯龍城來刺激苗毅,誰知苗毅竟是那般鐵石心腸,再也不和她聯係,更彆說有什麼軟話。
伏青和鷹無敵亦忍不住相視一眼,兩人來到現場時大家還挺熱鬨,苗毅一來連個敢大聲喘氣的都沒有,這就是差距。對即將赴任大統領之位的兩人來說,已經看到了大統領的標準是什麼樣的,不過兩人估計想達到這個標準很困難,除非兩人也有那麼硬的腦袋敢像苗毅一樣對天街商戶大開殺戒,那是不要命的玩法。
海平心則有些好奇地打量四周,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場麵,儘管早聽說過苗毅在這裡的事跡,也知道苗毅是天元星的老大,可是沒想到這麼多人見到苗毅後一個個老鼠見了貓一般。
這家夥有那麼可怕嗎?她平常對苗毅可是愛理不理的,因為她一直認為自己是苗毅要挾自己母親的人質。
對此情形,徐堂然和慕容星華默然,大家有這反應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苗毅冷目環顧四周一眼,目光落在伏青和鷹無敵臉上,換上淡淡笑意:“聽說諸位商戶給二位統領賀喜擺宴,我來湊個熱鬨,不打擾吧?”
“大統領能來是我二人的榮幸,裡麵請!”伏青和鷹無敵雙雙左右轉身讓路,伸手相請。
圍在這裡的人群迅速向兩邊推開,讓出了一條路。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苗毅開路在前,其他人陸續掃尾跟上。
湖還是那座湖,湖上亭台樓閣也還在那位置,隻是這麼多年來幾經翻修,風格款式已經變了,四周的廊橋或拱或平依舊四通八達。
正是好季節,湖上碧荷間各色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偶有蛙鳴跳水,其間亦漂浮著各色琉璃燈盞點綴,隨風慢慢漂浮移動,以繽紛對應夜空繁星,好景迷人,湖心亭台樓閣間有絲竹雅樂迎賓。
數名宮裝紗裙女子挑燈在廊橋上領路。
湖心主建築上四周的頁門忽然全部敞開,湖心刹那間燈火輝煌,其中的富麗堂皇一目了然。
內部風格變化頗大,中間的舞池坐落在清澈水中,舞池四周挖空了,通了湖水,漂浮著彩燈,上麵有玉橋。
一群舞姬在舞池中迎賓起舞。
入內,苗毅登上主位高台落座,楊慶和閻修站在了身後,兩人依舊注意打量著現場諸人似乎不想放過任何細節,海平心站在了落座的苗毅身側,負責斟酒之類的。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海平心倒不至於給苗毅甩臉色。
待到內外所有人落座後,舞池上的舞姬們退場,換了一貌美佳人輕聲吟唱,鼓樂亦變得輕柔,不會打擾席間的談話。
眾人先是一通馬屁給了苗毅,接著恭維話才到了伏青和鷹無敵這兩個主角身上。
苗毅舉杯恭賀二人,眾人附和時皆有些疑慮地看了看杯中酒,擔心當年下毒的事重演,悄悄看看周邊其他人,有人硬著頭皮喝了,有人提袖掩飾將酒水收入了儲物鐲內,喝酒的姿態有點斯文。
皇甫君媃有資格在場內,雲知秋卻隻能是坐在主建築周圍的分支亭台內遙看這邊。
吟唱佳人幾支曲子停後退場,一襲紅裳女子從閣樓上飄然而出,淩空抖動紅綢翻飛起舞,煞是好看,給人美曼驚豔感,刹那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落地後紅綢左右兩抖如虹,又輕盈旋身,兩條紅綢扯回如龍卷風般將其包裹,忽又靜止,潸然飄落。團繞紅幕徐徐落下,靜立其中的美人亦徐徐現身,婀娜回首,對著上首的苗毅幽幽回眸,盈盈眸波如秋水,清澈動人。
那真是回眸一眼傾國傾城,好一個人間絕色!
“好!”現場突然轟然叫好聲一片,夾雜著嘖嘖驚歎聲。
出場就給人一種驚豔感,苗毅亦盯著她慢慢舉杯到嘴邊一口飲儘,美好的事物大家都喜歡。
上方閣樓窗前一條縫隙間,抓了把瓜子慢慢磕著的徐媽媽一瞅下麵叫座的動靜,立刻翻了個白眼,貌似磕瓜子磕到了臭蟲一般,扭頭“呸”一聲吐掉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然下麵的女子紅袖一舞,配合著響起的絲樂一開嗓,立刻壓下了所有的叫好聲和動靜,瓜子送到嘴邊的徐媽媽亦怔住了,怔怔盯著下麵曼妙起舞獨唱的女子。
“此女似乎看著有點眼熟。”苗毅回頭傳音問了聲。
後方的楊慶立刻傳音回:“此女名叫飛紅,冠雅樓的頭牌,也是整個天街的花魁,在整個星域都是首屈一指的,不少達官貴人大老遠派人來請。大人可能忘記了,當年她剛出道不久正是在此樓內獻舞,不過恰好遇見大人大開殺戒,她那時年方十五,人還未完全長開,不如現在動人。後來她也算是運氣好,一次外出歌舞博得了‘綠婆婆’的青睞,被綠婆婆收為了乾女兒,這才一直沒人敢動她,否則如此絕色早就被人摘了,哪還能紅到現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