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毅有點哭笑不得。
都已經這樣了,如今皇甫君媃也不會再找什麼關係來施壓了,而是瘋狗似的直接卯上了他,那邊玩脫了,再躲這女人也沒了什麼意思,現在人家不是救人,而是在逼婚。
“那個,你前麵說她是哭著來的?”苗毅回頭問道。
寶蓮道:“外麵守衛是這樣說的,說看到她抹眼淚了。”
苗毅牙疼,他以為皇甫君媃那種人隻是和雪玲瓏關係不錯而已,畢竟地位懸殊,雪玲瓏隻是個戲子,沒想到居然能為雪玲瓏公開流眼淚,怪不得瘋狗似的,連不該說的話也敢往外寫,看來這次不給她個交代是不行了,隻是以後若老拿這事威脅還得了?
“讓她進來吧。”苗毅揮了揮手又打住,“等等,先讓徐堂然過來,再讓他們一起進來。”
得找個外人在場,好讓那女人收斂著點,說到底他還是不太習慣乾類似處理雪玲瓏的事情,有點心虛。
接到召喚的徐堂然有點慌亂,趕緊來到,在守城宮外撞上了眼眶紅紅的皇甫君媃,兩人一起被放行。
進了內宮一見苗毅,皇甫君媃那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若不是有外人在場,她能直接撲上去,可也沒客氣,一見便傳音怒斥:“畜生!”
“大人!”行禮的徐堂然那叫一臉的尷尬。
“沒你的事,退下吧,沒我的同意,不準任何人進來。”苗毅屏退了寶蓮,隨後抬頭看天。
皇甫君媃怒眼看他,徐堂然低頭看地。
靜了一會兒後,發現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苗毅乾咳一聲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不好說什麼,這事你們商量著解決吧。”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徐堂然瞧瞧偷看皇甫君媃一眼。
皇甫君媃又豈會輕易放過苗毅,大聲道:“牛大統領,你敢說徐統領強搶雪玲瓏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苗毅看向徐堂然詫異道:“這事怎麼會和我有關係?徐統領,這事和我有關嗎?”
徐堂然忙認罪道:“和大人沒任何關係,都是卑職一時衝動。”
“少在這裡演戲!”皇甫君媃直接無視徐堂然的存在,“牛大統領,雪玲瓏是我姐妹,你手下乾出這樣的事情,我找你這個上司要個交代不過分吧?”
苗毅歎道:“你要的交代找我有什麼用?你應該找徐統領,如果徐統領同意,我自然沒意見,如果徐統領不同意,我總不能逼他娶雪玲瓏吧?”
還當是什麼事,原來是娶雪玲瓏,徐堂然立馬接話道:“大人,我已經答應了雪玲瓏娶她。”
“……”苗毅愕然,沒想到徐堂然這麼開明,旋即朝皇甫君媃攤手笑道:“你看,事情如你所願了。”
皇甫君媃緩緩偏頭看去,一字一句道:“徐統領,你聽清楚了,不是娶她做妾,而是娶她做正室夫人!”
“啊!”徐堂然怪叫一聲,“這怎麼可能!是,我承認她還是完璧之身,可她一煙花場地的戲子,不知被多少男人動手動腳揩過油,怎能做我的正室夫人,傳出去徐某豈不是要讓人笑話一輩子,豈不是要徐某無顏麵對祖宗!不行,這堅決不行,頂多納她為妾!”
他說的也沒錯,雪玲瓏一歡場女子,再怎麼賣藝不賣身,可出來賣藝碰上一些手腳不乾淨的男人是免不了的,尤其是那些有錢的,或仗著有幾分權勢背景的,最是喜歡動手動腳摸一把捏一把的。就算雪玲瓏如今有皇甫君媃罩著,可早年也是免不了碰上類似的事情,這年頭有幾個正經人家會娶雪玲瓏這種戲子做正室的,更何況徐堂然還是有點地位的人,回頭要是有人說我摸過徐統領的老婆,讓徐堂然情何以堪!
“畜生!”皇甫君媃悲憤怒斥一聲,“戲子又怎麼了?你當她天生願意做戲子?既然看不起人家,為何要毀人家!徐統領,你是天庭官員我的確不敢動你,可我告訴你,有的是不怕死的人,我倒要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這話就差直接挑明說,我遲早找人弄死你!她也的確有這個能力。
“大統領!”徐堂然緊張了,拱手道:“大統領,她在威脅天庭命官!”那意思是,你要給我做主啊。
皇甫君媃霍然抬手指著苗毅的鼻子,“牛大統領,我現在隻要你一句話,你手下做出這種卑鄙無恥之事,這事你管是不管?你若不管,我絕不多說什麼,立刻就走。”
苗毅摸了摸鼻子,這事他也理虧,瞅瞅徐堂然,頗為尷尬道:“徐統領,要不你再考慮一下?”
“啊!”徐堂然快哭了,難得露出不太配合的樣子,“大人,這不合適吧?”
苗毅換了傳音道:“你不是挺喜歡雪玲瓏嗎?人家又是完璧之身,也沒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將就一下算了。”
徐堂然傳音回:“卑職是喜歡沒錯,可她畢竟是個戲子啊!”
苗毅:“我也沒想到雪玲瓏和皇甫君媃的關係能好到這個地步,你想想看,你若是娶了雪玲瓏,等於以後就搭上了群英會的關係,群英會的背景我就不信你一點都沒聽說過,對你以後的前途可是有好處的。再說了,以後若是處的不如意,你可以休掉另娶嘛,怎麼算你都不吃虧是不是?”
“這…”徐堂然眼珠轉了轉,一聽說對自己前途有利,想想,似乎也沒錯,娶了雪玲瓏也就間接等於自己和皇甫君媃的關係也不錯,更重要的是,大統領再三勸自己,擺明了態度,自己若是不給大統領的麵子…
胳膊擰不過大腿啊,眼前兩位自己都惹不起,隻是這亂七八糟的算什麼事,老子堂堂天街統領玩個戲子竟然玩成了正室夫人,大統領不厚道啊,說了幫我頂住的,現在倒胳膊肘朝外拐了。
最終無奈歎了聲,拱手道:“既是大統領的美意,卑職焉敢不從,徐某娶了就是!”
“哎!”苗毅也歎了聲,知道這馬屁精是很不願意的,隻是抹不開他的麵子而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你受委屈了。
皇甫君媃卻不依不饒,手一伸:“口說無憑,先寫下迎娶正室的聘書再說。”
苗毅轉過了身去,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當初下那個決定的時候心中隻是稍微掙紮了一下,現在他真的有點後悔了,自己一句話就把雪玲瓏的一輩子給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乾出這種事來,如今委屈徐堂然,也算是對雪玲瓏的彌補吧,同時也能安撫皇甫君媃。
一看大統領那態度,這擺明是默認了啊!徐堂然隻能是認栽了,硬著頭皮摸出一塊玉碟寫了份聘書扔給了皇甫君媃。
皇甫君媃看過後,寒著的臉總算緩了過來,能做正室夫人比嫁給權勢人家做小妾不見得能差哪去,畢竟有了當家作主的自由,雖然徐堂然人不怎麼樣,但總算是能給雪玲瓏一個交代了。
東西收了起來,道:“大統領,有點事情請教,是不是請徐統領回避一下?”
徐堂然抬頭,心裡對她很不滿,你當這裡是你家的商鋪啊,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嗎?
誰知苗毅回頭朝他點了點頭,還真的示意他退下,徐堂然無語,隻好老實告退了。
待到沒了外人,皇甫君媃繞到了苗毅的正麵,破口大罵:“牛有德,我真瞎了眼,竟會喜歡上你這種卑鄙小人,真沒想到你會乾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情,畜生!”
苗毅平靜以對道:“現在看清了也不晚,免得你以後後悔,咱們之間的事情早做個了斷也好,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互不相乾!”
皇甫君媃明眸一瞪,差點咬碎了銀牙,指著他鼻子罵道:“你是不是以為我離了你就活不成了?當我稀罕你這卑鄙無恥小人不成!”
“哪敢奢求皇甫掌櫃稀罕!”苗毅轉身伸手園外,請道:“好走,不送!”
“這可是你說的,你彆後悔,以後你就算求我也休想我回心轉意!”
“後悔?有什麼好後悔的,怕找不到比你更漂亮的女人?憑我的地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你我從此一刀兩斷!”近乎抓狂的皇甫君媃狠狠砸下一句話,調頭就走,走到半途有意放慢了腳步,走到宮門外還不見有人追來,淚珠子一下就出來了。
庭院深處的苗毅又坐回了躺椅上,慢慢躺下,麵無表情,閉目沉默。
這事鬨的有點亂,他都不知道自己從昨晚到現在都乾了些什麼。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午,苗毅又收到了寇文藍傳來的消息,八千多個天街大統領的位置經過一段時間的斟酌後,終於全部調劑到位了,人員名單全部落實了。
這都沒什麼,原本通過考核保住了自己位置的人是有優先權不用挪動的,所以本和他苗毅沒什麼關係,寇文藍之所以通知他是想告訴他,夏侯龍城和戰如意動用關係跑到了東華總鎮府,兩人將東華總鎮府的另三位天街大統領章瀚方和柳貴平給擠到彆的地方去了,寇文藍怕戰如意是來找苗毅麻煩的,讓他小心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