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斬!如此迫不及待的兩個字,似乎怕夜長夢多!
守城宮門前台階上的伏青,手握星鈴凝噎,凝視著下方黑壓壓跪了一片的人。
“大人怎麼說?”鷹無敵問了聲。
“立斬!”伏青徐徐吐出這兩個字。
鷹無敵眉頭一皺。徐堂然卻不以為然,嘖嘖一聲道:“既然大統領下令了,那就照做吧。”
“等等!”慕容星華阻撓一聲,“我要確認一下。”快速摸出了星鈴和苗毅聯係。
聯係之後,慕容星華沉默了,得到的答複和伏青得到的答複沒有什麼區彆。
三人見她不說話,明白了。
什麼叫一聲令下血流成河?這就是權勢!
“斬!斬!斬!斬!”
四城區統領同時下令,聲音回蕩,現場所有人卻是瞬間陷入了一片寧靜。
是要斬我們嗎?下跪諸人驚住了,說了束手就擒審問明白與什麼刺殺無牽連就放過他們的,為何連審都沒審?
圍觀諸人還想看牛大統領怎麼處置,有些沒見過牛有德的還想看看大名鼎鼎的牛有德到底長什麼樣,結果連牛大統領的影子都沒看到,就直接蹦出了斬令。
人群中,牛大統領的一群妻妾們心驚肉跳。
噗!直到屠刀砍飛第一顆頭顱,現場終於陷入了巨大的驚恐,騷動,慌亂。
“為什麼殺我們?我們何罪之有?”
“說了束手就擒投降不殺的!”
“不!”
惶恐驚叫聲,淒厲慘叫聲,軒然噪響在守城宮前。
跪地的八千多人終於失去了控製,哪怕法力受製,也是想活命的,瘋狂向四周衝撞而去。
此時的他們失去了法力的加持,無異於凡夫俗子,人衝人,人撞人,人擠人,擠翻在地的人遭受著踐踏。
八千餘人四衝而去,周邊看守的領隊偏將大手一揮,整齊列隊的天兵天將立刻持長槍、長戟、長刀以對,鋒利刀槍迎向了對外衝出的血肉之軀。
噗噗噗!捅進了衝出的血肉之軀,捅進了衝來的胸膛之中,結陣將驚慌四散之人給推了回去,推回了天兵天將防守的四邊框框裡麵。
嘩啦啦!一陣戰甲摩擦聲響起,又有數百名天兵天將拔出雪亮大刀,受令跳入了包圍中,揮刀左砍右劈,一刀一顆頭顱飛起,成一排推進砍殺,上麵下令斬,那就是斬首!
鮮血亂濺,頭顱亂飛,淒厲慘叫聲不絕於耳。
不消片刻的工夫,慘叫聲終於消停,八千餘人橫屍現場,血水汩汩流淌,血流成河,如裂紋般迅速向街道四周延伸。
圍了一圈的天兵天將未散,手持武器原地不動,圍住的中間,數百名天兵天將腳踏屍體,踩在血泊中來回反複搜索,發現有未死透的立刻補刀,防止有人僥幸逃脫。
一陣風來,濃鬱血腥味激蕩散開,吹向圍觀的靜默人群,令人嗅之打了個激靈。再看向那籠罩在夜色下的陰沉守城宮,仿佛一頭潛伏在夜色中的猙獰巨獸,令人不寒而栗。
此時此刻,所有人才真正明白了,眼前這座陰沉宮殿的主人才是這座天街的真正主人,而不是那些仗著勢力背景趾高氣昂的商會掌櫃。當沉睡於這座宮殿的主人睜開雙眼醒來時,所有羞辱、謾罵、嘲諷的人都會付出慘痛代價。
諸人再看守城宮,心中平添了幾分畏懼感,感覺到了代天鎮守於此的權力有多恐怖,一聲令下,血流成河!
雲知秋和嫏嬛姐妹等還好點,畢竟有過一次經曆,姬美麗等一群小妾多少有些驚住了,終於見識到了和她們平常接觸到的那個苗毅不一樣的一麵,血腥,殘暴!
血水彙集流淌進了路邊的溝渠中,竟發出了嘩嘩流水聲!
伏青拿出星鈴上報苗毅:大人,八千三百六十二人已經全部正法,處決完畢!
憑欄靜默了一會兒的苗毅轉身,踱步走回了閣樓屋簷下,看著正廳內的屍體,還有那瑟瑟發抖抱頭蹲地的一群人,冷冷掃了幾眼,他正要交代幾句回去,誰知楊慶又來了消息。
秦薇薇目睹了屠殺現場,她也擔心那後果,迅速聯係了楊慶。
小世界那邊的楊慶立馬知道事情結束了,迅速傳訊來問狀況:大人,情況如何?
苗毅回:不出所料,那些人果然準備了高手伺機而動……
聽完大概的狀況後,楊慶忙回:大人,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要心慈手軟,可能會泄露現場情況的人一律速速滅口!
苗毅偏頭看了看仍趴在台階上昏迷的皇甫君媃,微露思量神色。
他也想滅口,他試著說服自己要不要連皇甫君媃一起滅口處決了,可終究還是在下那決心的邊緣收手了,隻是若留她一人的性命未免令人生疑,乾脆送個順水人情,看天後、寇家和正氣門或寶蓮的麵子,放過了周燃、烏寒山和玉虛真人。這次是見人頭抄鋪子,放過了這四人,也就等於放過了那幾家鋪子沒抄。
既然留了這些人沒殺,那些什麼歌舞藝妓也就沒了再殺的必要。
稍作思索的苗毅回複:算了,這些人殺不殺已經不重要了。
楊慶:大人何出此言?這些人都親眼目睹了現場,若上麵追問保護你的高手怎麼來的,你怎麼解釋?
苗毅:我需要解釋嗎?我識破了他們犯上作亂行刺謀殺的奸計,情況緊急之下花錢雇人來保護不行嗎?僅憑刺殺一條,就是今番事情的完美借口!
小世界,徘徊在屋內來回走動的楊慶急得隻搖頭。
一旁的秦夕見狀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明明能了斷徹底的事情,他卻要橫生枝節,罷了罷了。”楊慶仰天長歎一聲,又搖了搖頭,繼續搖動星鈴回複:大人請聽我一言,你如果執意要留下活口,上報時記得切莫再提什麼行刺謀殺之事,絕口不提,就當那事沒發生過。
苗毅問:何意?
楊慶:引外人介入天庭內部事物,這事可大可小,你抄了數百家商鋪,殺了數千人,其背後的勢力反撲,芝麻點大的事也能給你搞成天大的事,非大人目前的境況能抵擋。大人代天牧守一方,你若上報商會行刺於你,又事實俱在,商會刺殺的舉動無異於謀反,讓其背後的主子們情何以堪?就如卑職當初所說,遇上這樣的事情,你讓天帝如何處置?是大人重要還是滿朝大臣重要?這種事情隻能是下不舉、上不究,天帝也不想把這種事情搞大。不過刺殺的消息不必封鎖,讓他傳出去,把刺殺大人的事給坐實了!隻是大人卻不能上報,否則就是逼得上麵人下不了台,大人隻需上報商會抗命一條便夠了,憑大人手上掌握的商會這些年抗命不遵、不服天庭管束的鐵證就足以為這次的行為做出解釋,大勢在大人這一邊,其他的不必說太多。而大人不舉報刺殺之事,滿朝大臣又不是瞎子聾子傻子,他們自然會明白大人的用意,至少明麵上不會再糾纏大人,不會再拿大人引外人介入天庭內部的事或下毒的事做文章,這事上上下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否則逼得大人拿刺殺的事做文章,隻會鬨得他們自己難堪。此乃楊慶一片肺腑之言,大人知否?
苗毅之前在此湖邊沉默良久,其實也在糾結各種不利的後果,殺不殺皇甫君媃等人滅口成了關鍵,此時聽楊慶一言可謂撥雲見日,心中豁然開朗。
結束聯係收了星鈴後,苗毅踱步走入了一群瑟瑟發抖的戲子中間,淡然道:“商會圖謀不軌,伏下殺手欲刺殺本大統領,你們都看到了!不過此事早已被本大統領識破,擊破此奸謀,將一群奸賊就地正法!此事不關你們的事,都回去吧!徐媽媽,帶著你的人走吧。”
蹲在地上惶恐不安中的徐媽媽抬頭看去,見苗毅點了點頭,是真的要放她們走,當即起身招呼天香樓的人,“快走快走,大家快走,不要耽誤大統領辦事。”
很快,一幫戲子就跑光了,隻是可惜了之前那群舞女,包括給苗毅喂酒的那位美人,皆已毒發身亡。
苗毅揮了揮手,周燃、烏寒山、皇甫君媃、玉虛真人都被拖走了,暫時押赴大牢看管。
不相乾的人都走了後,苗毅方轉身對千羅等人道:“你們不宜再留在我身邊了,待城門開放後,立刻遠遁。”
四人微微點頭,知道什麼意思,再逗留讓天庭查出來就要牽連到天行宮了。
誰知苗毅下一句話出,立刻壞了四人的心情,“你們放心,隻要我不出事,這事就絕對不會牽扯到天行宮身上。”
什麼意思?四人頓時眼神古怪,這是怕咱們殺人滅口,暗示他手上留了後手麼?
從天而降落在守城宮門外時,隻剩苗毅獨自一人,回頭瞥了眼屍橫遍地、血流成河的街道,隻留了個背影給大家,許多不認識他的人都沒看清他的臉。
“大統領!”四位統領一起行禮拜見。
苗毅看了看地上宮雨菲和李環堂的屍體,問道:“怎麼回事?”
“回大統領,此二人可惡之極……”徐堂然自然是將編排的經過講了遍。
苗毅瞅了瞅徐堂然那兩位親信的屍體,又飽含深意地瞥了眼徐堂然,沒多說什麼,隻叮囑了一聲:“將此事詳細經過詳述上報。”說罷徑直朝宮門內大步走去。
“是!”徐堂然對著他走動的後背拱手領命。
“啊!”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驚嘩聲起。
苗毅霍然回頭,亦大驚,隻見一眉心浮現一品彩蓮的修士忽然不知從哪竄了出來,閃電般朝他急撲而來,速度之快令苗毅根本無法逃竄。
頃刻間扭身張臂的苗毅,破法弓、流星箭瞬間在手,急速馬步拉弓,弓箭之上寶光流瀲,砰一聲炸響,一道流光驟然射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