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考核人馬一進入地獄散開後,碧月夫人就被盯上了。
差不多了的時候,公孫立道果斷出手。
苗毅的要求很簡單,要逼碧月夫人落單,稍給點教訓,不要殺。
幾個彩蓮修士對公孫立道來說,小意思,不就是放碧月夫人一個人跑嘛。
於是碧月夫人的同伴果斷全部死光了,對上公孫立道跑都沒辦法跑,連招架之力都沒有,僅憑攻擊餘威就將碧月夫人給打成了重傷,坐騎是折損了一頭又一頭,都死光了。
慶幸的是,不知又從哪裡冒出了一名高手,和公孫立道乾了起來,那真是打的轟轟烈烈。
碧月夫人可謂是謝天謝地,感謝滿天神佛,趕緊趁著人家無暇顧及自己倉惶逃命。
轟!星空中硬對一拳的兩條人影撞開,其中之一的公孫立道穩住身形,朝對麵欲要再次衝來之人抬手道:“司徒,好了,已經走遠了。”
一襲紫羅蘭色紗裙的靚麗身影驟停,徐徐飄到了公孫立道麵前,彌張的如瀑黑發漸漸收攏,整齊齊腰,眉如遠山,眸若秋水,瑤鼻朱唇,淨麵素雅,清冷高貴。
此女不是彆人,正是無量一道的五位大將軍之一的司徒晴蘭!
石雲邊、敖鐵、公孫立道、司徒晴蘭、海淵客,前三位苗毅都見過,後兩位苗毅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問問你的人,盯住了沒有?”看著碧月夫人逃竄的方向,公孫立道淡淡一聲。
司徒晴蘭摸出了星鈴一陣搖晃,沒一會兒收了星鈴,同樣看向碧月夫人逃竄的方向,“放心吧!已經盯上了,那邊各個方向都派了人蹲守,不管她逃往哪個方向,前方都會及時安排人提前等著,逃不出我們的視線。”
公孫立道頷首道:“那就好,千萬彆出什麼意外,將主特意再三交代過,說是關係重大,否則也不用你我親自出馬。”
司徒晴蘭問:“這究竟演的是哪一出?”
公孫立道:“我也不知道演的是哪一出,好像是聖主在反賊那邊的上司。”
“聖主?”司徒晴蘭緩緩回頭,“你叫的還挺順口嘛!”
公孫立道歎道:“你剛好和海淵客在外麵辦差,你們能躲著不見,也就不用朝拜,可這樣躲有用麼?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將主已經講的很明白了,大家的生死都捏在白主的手上,不從也要從!”
“白主,他還活著麼…”司徒晴蘭呢喃一聲,不知想到了些什麼,微微有些精神恍惚,回過神來,繃了繃嘴唇道:“聽說這位新聖主單槍匹馬在同階修為組成的百萬大軍中殺了個三進三出,聽起來似乎有點意思,有機會倒是要見識見識,也好…”話頓,摸出了星鈴稍作傾聽,收了星鈴又說道:“目標已經停下來了。”
“走!去看看。”
兩人須臾間身形遠逝星空深處。
“噗!”落地搖搖晃晃的碧月夫人手捂胸口噴出一口鮮血來,靠在一塊岩石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摸出了一株星華仙草,一股腦地塞進了嘴裡,再也顧不上什麼風範和形象了,保命要緊,趕緊施法煉化。
跑不動了,真的跑不動了,傷的太重了!她懷疑若不是身上的高純度紅晶戰甲護體,隻怕已經是一命嗚呼了。
星華仙草的藥效毋庸置疑,待到傷勢稍緩,稀裡嘩啦拖著一身戰甲的碧月夫人又爬了起來,將淩亂頭發隨便一收攏,草草盤在頭頂,歪吊在肩頭的頭盔重新扶到了腦袋上戴好,環顧寸草不生的荒涼四周。
太恐怖了!她真沒想到才一入地獄沒太久就撞上了反賊,更沒想到竟撞上了顯聖境界的高手。
自己同伴也穿著高純度紅晶戰甲,卻被人家隔空一掌給打的血肉之軀宛若肉泥一般從戰甲裡飆射出來,自己被攻擊餘波株連也直接震飛了出去,根本無任何招架可能。
想到那一幕,想到一個大活人化作肉泥從盔甲裡擠射出的情形,碧月夫人惡心的想吐,更多的是不寒而栗,沒想到煉獄之地危險如斯!
環顧警惕四周,沒發現再有人追來,眼睛紅了,眼淚泛出,可謂喜極而泣,慶幸不已,慶幸自己居然還活著,居然從顯聖境界的高手手下逃了一命,若不是另有人出現令那恐怖高手轉移了攻擊目標顧不上了自己的話,自己焉有命在,能撿回這條命真是幸運的沒話說了。
多少年了,一直養尊處優,有個侯爺夫君撐腰,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驚嚇!
碧月夫人抹了把眼淚,她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可是看看那詭譎莫測的星空,她真心不敢到處亂跑了,萬一又撞上反賊怎麼辦?
回頭打量周圍的地形,先施法將剛才吐血的地麵給掩飾處理了一下,既然決定藏身於此,就不能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旋即又快速掠向了右側,她記得從天而降時看到那地方有個峽穀。
前方的確有一道溝壑峽穀,碧月夫人閃身而入,在峽穀內到處搜尋一遍後,找了個合適的位置,開始施法打洞。打出的土石不敢亂扔,統統裝進了儲物戒內。
卻沒發現峽穀一側的上方有一陌生漢子悄悄靠近,朝峽穀內看了一眼後又迅速縮回了腦袋,回頭朝遠處打了個手勢,立刻有四人出現散開,將這段峽穀給納入了監控範圍。
那漢子自己則悄然退去,離遠後,方施法飄然而去,落在了數百裡外的一處荒原中,見到了負手而立的公孫立道和司徒晴蘭,指了指碧月夫人準備藏身的地方,一番稟報。
而峽穀中,深挖出洞穴的碧月夫人又跳出了峽穀到處東張西望檢查了一下,確認無人發現後又返身跳回了峽穀中,搬了一塊大石頭退進了洞穴中,大石頭自然而然地將洞口給堵住了,鑲嵌在了洞口上,從外麵看還真難發現下麵有個藏身洞窟。
沒多久,公孫立道和司徒晴蘭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峽穀上方的山崖上,隨行漢子朝堵住洞口的大石頭指了指,示意了碧月夫人藏身的地方。
“盯緊了,有任何變化及時聯係我。”司徒晴蘭示意一聲,隨後和公孫立道雙雙掠空而去。
他們兩個親自出手演戲已經算是給了碧月夫人天大的麵子,不可能還留在這裡盯梢……
守城宮靜謐,小樓沐浴在綿綿細雨下,苗毅靜立,憑欄聽屋簷水滴聲。
樓內,茶水已沸,跪坐的姬美麗雙手將兩鬢垂發捋至耳背,提壺倒滿兩杯,隨後端了一杯起身,慢慢走到門口,身子半倚在門框上。
陰沉沉的天,細雨籠罩的守城宮,花團錦簇中沐雨的小樓。樓上門外憑欄處身段挺拔的男子,麵容剛毅,目光透過雨幕略顯思索走神。男子身後門框邊,美人半倚,手上捧著一杯熱茶。
這情景有幾分如詩如畫的美感。
做人真好!怪不得天下妖修脫殼塑形時的第一選擇都是化人,做人的確是件高雅的事情,非蠻荒中的野獸能比。
姬美麗心中突然有感而發,發現自己挺喜歡這樣的感覺,她對身邊這個男人並不反感,覺得如果能這樣和他過一輩子也是挺不錯的,然而彼此間都有太多的無奈,就說她吧,她身後還有個姬家,不可能當做不存在。
回過神來,紅唇輕吹茶盞中冒出的熱氣,慢慢濕唇抿了口,又斜眼看了看憑欄處的身影,姬美麗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已經站了好久了,在想什麼?”
苗毅麵對如絲雨幕,微微一笑,“沒想什麼,在等一個消息,今天應該會出結果了。”
姬美麗目光閃了閃,問:“在等什麼消息?”
“能告訴你的我自然會告訴你,所以不該問的彆問,有資格管那麼多的是正室夫人,有一個雲知秋管著我已經足夠了,若是你們都變成了雲知秋,介時我往哪躲去?乖乖擺正自己的位置,做好你的妾室就夠了,千萬彆摻和太多,我養你一輩子,希望你永遠記住我今天的話!否則…”轉身笑言的苗毅話沒完全說完,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順手拿了她手中的茶杯就往嘴邊放。
若有所思的姬美麗出聲阻止:“這杯我喝過的,裡麵有倒好的。”
苗毅聳聳肩,不以為意,放在了嘴邊,轉過身麵對如絲雨幕慢慢品著。
姬美麗靠在門框邊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又偏頭看向不知何時才能停的小雨,目露沉思。
然而難得的清淨終是難長久,很快苗毅又返手將茶杯遞回了她的手中,摸出了星鈴凝聽。
姬美麗看著他回複後,又見他另摸出一隻星鈴,不知在和哪裡聯係,也不知道他在乾什麼……
躲在地洞深處的碧月夫人也在對外聯係,心有餘悸地和自己丈夫天元侯聯係,訴說著驚恐遭遇,說著說著想到前途未卜竟然哭了起來,可惜天元侯看不見。
天元侯:你確認是顯聖境界的高手?長什麼樣?
碧月夫人當即將自己見到的兩人外貌形容了一下。
天元侯聽後吃了一驚,回複:夫人,你這次的確有夠命大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碰到的應該是無量一道的公孫立道和司徒晴蘭,也許是兩人之間有什麼衝突才打了起來,才給你撿到機會躲過一劫。
碧月夫人:我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我隻問你我現在該怎麼辦?你必須想辦法救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