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弟子就是這麼個意思。”鐘離噲也趕緊響應。
三人在那上躥下跳地解釋,道理講的也沒錯,千羅最終冷哼一聲鬆了蒙自高的耳朵,指著鐘離噲的鼻子,“要做就把事情做穩妥了,趕快聯係,看看究竟要怎麼配合。”
“是是是!”鐘離噲連聲應下後,又露出小心試探神色,道:“長老,咱們天行宮究竟為何要在暗中幫那家夥?”
“啊!”一聲慘叫聲起,鐘離噲被千羅揪住脖子摁著,一頓暴打。
還敢打聽這事?蒙自高和荊安一陣惡寒,旋即視若不見,雙雙靠牆縮了出去,壓根沒有去救鐘離噲的意思,反而有種怕被連累唯恐避之不及的感覺……
半個月後,商會二十九名管事的再次齊聚一堂。
胡玉元胡掌櫃將手中的一塊玉碟扔給了上首的會長周燃,道:“這就是牛大統領下的請帖。”
不少人麵麵相覷,在座的皇甫君媃則翹首以盼盯著周燃手中的玉碟,似乎想看看裡麵的內容。
周燃看過手中的東西後,看向在座諸人,頗為奇怪道:“我這個會長為何沒接到請帖?你們當中還有誰接到了?”
“我接到了。”
“我也接到了。”
韓立韓掌櫃,梅韶九梅掌櫃,申隆申掌櫃,廖秀春廖掌櫃,關逍遙關掌櫃,五人都各拿出了一塊玉碟晃在手中。
想看?見其他人盯著,五人也不藏私,各自扔了出去。
“我這裡也有。”負責東城區的副會長烏寒山也摸出塊玉碟晃了晃,放在了跟前的桌上。他背後的主子正是四大天王之一的寇家。
皇甫君媃接了塊到手中查看,從頭看到尾,的確是一份宴請的請帖,裡麵說什麼以前多有誤會,希望從此化乾戈為玉帛,邀請廖秀春廖掌櫃三日後赴晚宴,最後打下的法印也是牛有德的沒錯,她認識牛有德法印。
諸人輪流轉交著逐一看過後,神情各異。
“哼!”田豐浩田掌櫃將玉碟扔還給原主後,不屑道:“現在知道了怕了,以前乾什麼去了?”他對苗毅很不感冒,原因自然和背後的主母査如豔有關。
周燃搖頭道:“奇怪,邀請的似乎都是東城區的人,其他城區沒人接到請帖嗎?”
“我們這邊沒聽說有誰接到過請帖,你們聽到過消息嗎?”
負責西城區的副會長武從功武掌櫃看向下座之人詢問,他背後的主子是四大天王之一的嬴家。
“沒聽說過。”下麵有人搖頭表示不知。
這情形當即讓在座諸人極為費解起來,皇甫君媃眉頭緊皺,不知苗毅在搞什麼鬼。
“牛有德這玩的是哪一出?”胡玉元胡掌櫃環視眾人,忍不住樂了起來打趣,“莫非因為他是東城區統領出身,所以隻想和我們東城區的人化乾戈為玉帛,卻不想跟你們其他人和解?”
“不應該吧!”烏寒山朝下麵坐那做擺設的玉虛真人努嘴道:“玉虛掌櫃和牛有德算是有幾分交情的,他不是也沒收到請帖。”
田豐浩嘿嘿道:“人家掌門的孫女都在牛有德身邊做親隨,說不定早就被牛有德收房了都有可能,還需要請帖化解矛盾麼?”
皇甫君媃聞言斜了他一眼,目光有點不善,這話她不愛聽。
玉虛真人徐徐出聲道:“田掌櫃,還請嘴巴放乾淨點!”
田豐浩冷笑道:“我也沒說錯啊!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的,一點就著,誰敢保證……”
“好了!”周燃喝聲打斷,“田掌櫃,彆把事情扯遠了。”
田豐浩笑了笑,人往椅子上一靠,“周會長,我隻是覺得吧,我們商量有些事情的時候,有些人是不是該避避嫌?彆回頭出了什麼事說我們冤枉了那誰誰誰。”
諸人目光頓時都若有若無地瞥了眼玉虛真人,後者什麼話也沒說,站了起來一整道袍,直接轉身而去。
在場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沒人挽留。
少了玉虛真人後,大家的言談頓時放開了。身在其中的皇甫君媃眉頭微挑,眉眼間似乎有幾分得色,原因很簡單,因為她覺得真正和牛有德關係親近的人是她,而不是玉虛真人,對自己的保密工作挺得意。
田豐浩直言不諱道:“東城區那一片的,彆怪我沒提醒你們,自古筵無好筵會無好會,小心那牛有德布下了什麼圈套等著你們自投羅網。”
皇甫君媃出聲道:“隻對東城區的人下手,嚇的另三個城區的人狗急跳牆,牛有德沒那麼傻吧?”
“也是!”不少人點頭嘀咕。
烏寒山砸吧兩下嘴,百思不得其解道:“那你們說這牛有德到底想乾什麼?”
皇甫君媃朝他跟前擺放的請帖努嘴道:“人家不是說的很清楚了,要化乾戈為玉帛。”
烏寒山指了指跟前桌麵,“難不成真的隻想和東城區的人化乾戈為玉帛,其他三城區的人繼續對著乾?如此擺明態度不是自找麻煩麼?”
楊慶獻計弄的這一出,看似平常,實則虛虛實實攪人心神,可謂徹底把一夥人給搞懵了,各種靠譜的猜測和不靠譜的猜測都出來了,結果到最後又統統覺得不靠譜,一夥人牙疼了,這到底弄的什麼玩意?
“要我說,大家都彆想了。”田豐浩拍了拍桌子,道:“乾脆一點!大家聯手,一起動手,直接殺進守城宮把牛有德給剁了,徹底以絕後患,也不用再費神瞎想,還鬨得整天提心吊膽!說得難聽點,一家或幾家這樣乾也許會惹得上麵雷霆大怒,大家聯手乾的話,那就是法不責眾了,大家反而沒事。”
一夥人翻了個白眼。
皇甫君媃更是冷眼以對,發現這田豐浩簡直是在想儘辦法要將苗毅置於死地為背後的主子出氣,一個勁地慫恿。一個掌櫃能說出這樣大膽的話,隻怕未必沒有人在背後指使,有些事情尤其是這樣天大的事情豈是一個掌櫃能做主的?反正她是不信田豐浩有這樣大的膽子,僅憑這話傳出去都容易惹麻煩,從田豐浩要把玉虛真人給逼出去就知道。
此時皇甫君媃方將自己融入了純粹的苗毅個人立場,開始深深為苗毅擔憂起來,當年苗毅在天街斬了幾千顆人頭也就罷了,那畢竟是家奴的腦袋,可是在考核時殺了那麼多權貴子弟,怕不是苟全就能過去的,從田豐浩的態度上就可見一斑,今後這天街暗中對苗毅使絆子的人怕是會不少,目的自然是置苗毅於死地,明著頂撞苗毅的權力不太可能,畢竟苗毅在這裡代表的就是天庭,可一旦讓那些人暗中找到了機會,苗毅的下場可想而知!
就算苗毅發出的請帖真的是想化乾戈為玉帛,田豐浩的態度也讓皇甫君媃觸類旁通警覺了起來,她不認為苗毅還適合呆在天街,這裡形形色色的權貴背景太多了,子女被殺,不是每個權貴都那麼心胸寬廣的,根本搞不清誰暗中懷有歹意,她準備回頭去勸勸苗毅,儘早離開天街這是非之地,另覓一勢力較為單一的地方。
可是轉念一想,苗毅這些年的根基就在這天街,除了立足這裡,皇甫君媃竟然不知道苗毅到底還能去哪,又能去哪?何況還有那麼多親信部從也在這裡!
殊不知苗毅也想離開這裡,甚至連高冠都聯係了,可是走不了!
烏寒山冷笑一聲,“田掌櫃,你倒是說的輕鬆。”
“不可不可!”周燃亦連忙擺手阻止道:“若是牛有德真把我們逼到那個份上了,為了自保,你那種情況也說的過去。可若是什麼事也沒有,我們就主動聯手殺之,那是什麼性質?就因為咱們的背景?咱們就能聯手衝殺進守城宮?守城宮在這裡代表的就是天庭,牛有德是為陛下牧守一方的大統領,無緣無故聯手乾這事,今天咱們能這樣乾,明天彆人是不是也能這樣乾?你讓陛下怎麼想?連起碼的遊戲規則都不遵守了,想造反麼!”
見沒人同意,田豐浩嗬嗬一笑,“我就是開玩笑,實在是那家夥太讓人鬨心了。反正宴請的是你們東城區的人,去不去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這事最終也沒商議出個結果,隻能說是一旦有事大家共進退,然而不等到有可能會威脅到自己,這個承諾能不能兌現誰也不知道。
散去後,皇甫君媃一回到群英會館立刻聯係苗毅,想和苗毅見麵,誰想苗毅卻一句有公務處理把她給打發了。
鬼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公務在處理!皇甫君媃氣得想直接去找他驗證,奈何守城宮有大陣防護,鑽地道也不行,苗毅若是不開啟防護大陣的話,她硬闖肯定要觸發報警,所以隻要苗毅不同意她根本就進不了守城宮。
而苗毅也的確有公務要處理,宴請東城區排的上號的商鋪掌櫃的上百張帖子已經發了出去,接下來自然是要操辦宴席,苗毅將這事交代給了徐堂然去辦。
“大統領放心,這事我一定辦妥當。”徐堂然拍著胸脯做了保證。
“還有件事情也要你去辦。”
“大統領儘管吩咐。”
苗毅換成了傳音,“你去想辦法弄點什麼毒來,最好是無色無味放進吃食裡發現不了的那種。”
“啊!”徐堂然大驚,看了看四周,亦換成傳音:“大統領莫非真的想在宴席上對那些商鋪掌櫃動手?”
“動屁的手,要動手就不會隻針對東城區,你去照辦就是,我另有用處。”
徐堂然想想也是,點頭道:“好!這事包在屬下身上。”
苗毅警告道:“這事不可走漏風聲,也不能讓人知道和你有關,一旦走漏消息,提頭來見我!”
徐堂然鬼鬼祟祟道:“大人放心,保證辦的神不知鬼不覺!”
“去吧!”
揮手將徐堂然屏退後,苗毅看著徐堂然離去的背影微微眯眼。
讓徐堂然去乾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也不僅僅是因為徐堂然擅長乾這種缺德事,而是身為一個外人來說,徐堂然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將其徹底拖下水讓其永遠爬不上岸的話,苗毅不放心留他在身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