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毅倒也不在意,和秦薇薇也算是多年交情的朋友,淡淡一笑,最後走來坐下,自然要問上一句,指了指兩人,“你們怎麼回事?”
千兒、雪兒給三人斟酒,秦薇薇謝過。
雲知秋知道他想問什麼,將情況道來,說她和秦薇薇一見如故,苗毅不在時,雲知秋經常招她來宮中玩,年長日久,兩人已經成了姐妹。沒有外人的時候,雲知秋稱秦薇薇妹妹,秦薇薇則尊雲知秋姐姐。
當然,一開始秦薇薇很難啟齒,因為雙方地位和身份的懸殊,不過在雲知秋的開啟下,幾百年下來也習慣了,沒外人在都喊雲知秋姐姐。反正苗毅不在,有時秦薇薇甚至被雲知秋留下來過夜,兩人同床共枕聊天之類的也是常事,現在苗毅回來了自然是不好再留下來過夜。
“原來是這樣!”苗毅恍然大悟,多看了雲知秋一眼,多少也能理解她的做法,她剛從流雲沙海來仙國,加之他苗毅又剛從兩殿升任日行宮宮主,這裡的情況連閻修等人都不清楚,就更彆提她雲知秋,更何況她畢竟隻是宮主夫人,和真正的宮主還是有差彆的,和秦薇薇交好籠絡楊慶穩定下麵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他初次去東來洞遇上人搗亂,升到鎮海山也有人搗亂,升到水雲府也有人搗亂,升到兩殿還是有人挑釁,跑到這來…而這邊大多人又都是程傲芳的舊部,程傲芳被剝奪一宮的地盤心裡肯定是不高興的,沒人搗亂才怪了。
苗毅不用問都知道這女人在他不在的時候為了掌控住日行宮花了多少心思,地盤越大麻煩事越多,能以夫人的身份坐在議事大殿的殿主寶座上發號令不容易,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不但是對下還有對上的壓力,可見一開始的艱難。
想到這,他有點慚愧,當時他急著帶首飾去見碧月夫人,誰想會撞上血妖被困三百多年…回頭看向秦薇薇笑道:“短短三百來年就突破到了紅蓮境界,真是可喜可賀。”
秦薇薇有點不好意思道:“是夫人厚待,給了我一部好的修行功法。”
“咦!”雲知秋手指在秦薇薇光潔額頭上戳了戳,笑靨如花道:“說了沒外人的時候不許喊夫人,罰酒!”
秦薇薇恭敬不如從命,隻好舉杯儘飲。
她開始還有點繃著,後見苗毅也依然隨和,臉上漸漸有了笑意,漸漸放開了,和雲知秋聊的比較開心,兩人姐姐妹妹稱呼著說笑,可見兩人平常來往的確甚密。
倒是苗毅,認識秦薇薇這麼多年,幾乎沒見過秦薇薇開心聊天的模樣,他的印象中秦薇薇幾乎一直是冰山美人那種,第一次見到秦薇薇時她就冷著一張臉,鮮少有笑臉。
此番倒是見識了燈光下秦薇薇嫣然笑意中明眸皓齒的樣子,動人!
三人吃吃喝喝笑談,一頓酒吃的很高興,離席時,雲知秋又主動邀請道:“你們兩個當年不是經常在一起下棋嗎?牛二剛回來,妹子不如陪他過過棋癮。”
說到下棋,苗毅還真是被勾起了饞蟲,好多年沒碰過了,雙手搓了搓,“薇薇,要不我們殺兩把?”
秦薇薇回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有些猶豫道:“天色不早了,還是姐姐陪大人下吧。”
雲知秋兩手一攤,“我倒是想陪他下,關鍵我不會下棋啊!”
聞言,苗毅有些奇怪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當初看到我們兩個下棋的時候還說過改天要和我切磋一下的。”
雲知秋鄙視道:“我那是逗你玩,要是我會下早就跟你下了,你見我什麼時候跟你下過棋?”
苗毅想了下,還真沒有過,當即搖頭道:“那你真是少了項樂趣,薇薇,我們切磋兩把,讓她瞧瞧。”
宮主都開口了,秦薇薇不好拒絕,本來是想拒絕的,不過聽到雲知秋不會下棋,再看苗毅一眼,也就默默點了點頭。
雲知秋又直接拖了她的手,“走了走了,在這裡彆客氣,不然姐姐生氣了。”
這一路拖走,沒拖到彆的地方去,而是直接將秦薇薇拖進了她和苗毅的寢居間內,讓千兒、雪兒將棋具在屋內桌上擺好,反正屋內空間夠大。
秦薇薇對此有些尷尬,這可是人家夫妻睡覺的地方,忐忑道:“姐姐,下棋還是放外麵吧?”
尾隨而來的苗毅也有些無語,心想夫人呐,這是咱們最私密的地方,你怎麼把人帶咱們睡覺的屋裡來了。
“見外什麼,你又不是沒來過,還怕我把你吃了不成,就這裡了。”雲知秋做主,將她摁坐了下來。
既然雲知秋都不介意,那苗毅就更無所謂了,見了棋盤兩眼冒光,一屁股坐下,招招手,“開始開始。”
秦薇薇也隻好恭敬不如從命,和苗毅你一子我一子對弈起來。
雲知秋很無知的樣子,坐一旁湊熱鬨,不時討教怎麼個下法。
見她是真不知道怎麼下,秦薇薇暗暗鬆了口氣,不然她還真不知道這棋該怎麼下。
倒是苗毅不時指點兩句,後來嫌雲知秋在這方麵太笨,加上這廝精神一投入到‘廝殺’中整個人就如同換了個人一般,隻許贏不許輸,仿佛一輸身後就是萬丈深淵一般!所以不耐煩了,直接讓雲知秋閉嘴!
於是雲知秋就坐邊上,趴桌上雙手支了個下巴,看兩人玩,還讓千兒、雪兒這兩個會下棋的退下了。
隻是見到秦薇薇費儘心思讓苗毅贏時,雲知秋的目光總是會偶爾閃爍一下,目光不動聲色地從棋盤上挪開,悄悄打量一下秦薇薇的反應,見到秦薇薇目光中不時會真情流出柔和去看苗毅,雲知秋又會悄悄看看榆木疙瘩似的埋頭下棋的苗毅。
看到半途,見茶壺裡空了,雲知秋借口提了茶壺出去。
外麵的千兒、雪兒立刻接了空茶壺換滿了要提進去,卻被雲知秋擺手攔了下來,“他們正下在興頭上,不要去打擾了,我們出去走走。”
她的話在這後宮之中,比苗毅的話管用,何況她本來就是此地後宮的至尊,加上又是敢暴揍宮主的人,連宮主都被揍到隻有縮牆角的份,二女自然是惟命是從。
兩人一件披風裹好在雲知秋的肩頭,左右陪著走到了大殿門外,立刻有值守的兩名宮女點了燈籠過來。
雲知秋淡淡揮手,讓退下了,就領著千兒、雪兒在後宮中漫步,踏著如水銀般的月色,走到花園的花亭外,四周幽靜,抬頭久久仰望皓月。
見她遲遲一動不動,千兒試著問了聲,“夫人有心思?”
舉頭望明的雲知秋幽幽歎息一聲,“大人在這小世界並未站穩腳,能置他於死地的人太多了,前途不明,福禍難料,身為結發妻子,我豈能視而不見……”
二女相視一眼,不知她為何突然有此感歎。
在花亭下靜立許久,又在後宮遊走一陣,順便往眾宮女居住的地方查看了一遍,夜已深了。她才提了壺熱茶回去,給對弈的二人斟滿空盞,又繼續坐一旁撐個下巴看著。
直到秦薇薇覺得太晚,不便再久留,對弈才結束,送走秦薇薇後,雲知秋笑吟吟回屋問道:“牛二,今天這棋下的可還儘興?”
苗毅頗為過癮地看著棋盤,坐在桌旁,仍有些回味無窮,哈哈笑道:“你還彆說,跟秦薇薇下棋是最過癮的。”
“過癮就好!幾百年了,好不容易回來了,今天再讓夫君修煉就有些不儘情理了,早點休息吧!”雲知秋笑回一句,拉他到榻旁,伺候著寬衣解帶了,將其衣服掛到了一旁的衣架上,又走回榻旁蹲下,端了他的腳擱在自己膝上,給他除掉了鞋襪,將其雙腿搬上床。
回頭自己也寬衣解帶,穿著一身褻衣走回,卻發現苗毅正支個腦袋色眯眯看著她那半遮半露的尤物身段。臉頰一紅,不好意思地啐了聲,指尖在他腦門戳了下,“看什麼看!今天已經折騰夠了,不許再胡思亂想,睡裡麵去!”
“誰說折騰夠了!”苗毅猛一起身,摟了人直接摁翻在榻上,惹來一陣驚呼,很快便將其給扒了個精光。
不過這次是細細品嘗,彆有一番滋味,逐漸向狂風暴雨……
靜靜相擁在一起後,雲知秋突然笑咯咯道:“牛二,你不在的時候,秦薇薇也在這榻上睡過,有沒有什麼想法?”
想試探我!苗毅沒好氣道:“什麼想法?”
雲知秋識趣沒再繼續說這個,轉而問道:“你現在是不是準備把大世界當做退路,一旦立足大世界後再把小世界作為最後退路?”
苗毅手滑到她胸口,“知我者夫人也!”
雲知秋問:“那我們都去了大世界後,小世界總要有人打理吧?你覺得讓秦薇薇幫你坐鎮怎麼樣?”
苗毅手上動作一停,“你老惦記去大世界乾嘛?那邊比這裡更危險,你去了我不放心!”
雲知秋一把撥開他把玩的手,支撐其了令人血脈噴張的上半身,盯著他問道:“難道你一個人我又能放心不成?莫非你又想扔下老娘一個人跑?我告訴你,你再敢來這套,我跟你拚命,彆以為我開玩笑!”
苗毅無語,不提這個,回頭前麵的話題:“秦薇薇坐鎮不合適吧?無論是修為還是能力都夠嗆,不能因為你們姐妹相稱就…不妥不妥,真的不妥,這事我不能答應!”
雲知秋直接趴在了他的胸膛,麵對麵道:“接觸這些年,我發現楊慶那家夥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你不知道你剛走我又聯係不上你的時候日行宮是個什麼情況,程傲芳和玉都峰那邊的關係不錯,這裡又到處是她的舊部,我們也不可能把自己地盤上所有人殺光,總之程傲芳也不來硬的,隻玩陰的,就是想把我們給逼走再拿回這塊地盤。當時我對這邊情況也不熟悉無從下手,加上我一宮主夫人也沒辦法名正言順使喚日行宮的官方人馬,是楊慶和程傲芳掰手腕,硬是整的程傲芳沒脾氣,其過程簡直令人歎為觀止。有他幫秦薇薇,再留個人幫忙,隻要不出什麼大事,楊慶的能力完全能應付下來。隻要楊慶能支撐到我們有足夠的能力返回麵對小世界的局勢時,我們再掌控住小世界,那時小世界才真正算得上是我們的退路,所以目前這塊地盤我們必須保留,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放棄,至少大世界混不下去了,我們還能繼續在這裡混著,不能把本都下在星宿海那邊,那四個老怪物我不太放心,必須有所牽製。其次是楊慶這種人必須收心,以後帶到大世界去肯定能用的上。”
苗毅歎道:“你說的我都懂!可是越聰明的人越難辦,我們在利用楊慶,楊慶也在利用我們,想讓那家夥徹底和咱們綁在一起不太可能,隻要有機會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不會為彆人送死的,所以對付楊慶就是要讓他稀裡糊塗、滿頭霧水,一旦事情讓他摸清了脈絡,這家夥頭腦不是吃素的。你讓他幫秦薇薇,還不如直接讓他坐鎮算了,你以為你和秦薇薇姐妹相稱就能控製住楊慶?”
雲知秋拍拍他的胸膛,詭異一笑,“夫君放心,我自有辦法讓楊慶服服帖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