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不值錢的東西商會實在沒必要派人大老遠跑一趟,所以我才動用私人關係找個長輩來鑒定,這是我個人在幫你忙。
“理解。”苗毅拱手道:“那就麻煩羅兄了。”
羅平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想問問苗毅想乾什麼,回頭一想,買那麼多甕晶黑肯定是要煉製法寶,除此一途還能乾什麼?加上商會有規矩,隻做買賣,不打探客人的隱私,也不泄露客人的隱私,到嘴的話咽回了肚子。
“我去外麵說一聲,讓劉前輩去找人來。”羅平下了石榻。
苗毅收了東西,一同出了靜室。
外麵天色已黑,千兒、雪兒奉命守著進入靜室的通道入口,文芳還未離去,令苗毅有些無語,莫非這女人還想在這裡留宿不成?又不好趕人家走,人家畢竟駐點在南宣府,以後說不定有找人家幫忙的時候。
“劉前輩!”羅平拱了拱手,走到帶來的那位老頭身邊,老頭在默默點頭,看得出羅平在對他傳音。
老頭隨即大步離開了屋內,來到庭院中,身化流光射空而去。
苗毅回頭吩咐千兒去準備酒席,熱情招待羅平是免不了的。
酒席準備好後,苗毅本覺得不好落下文芳,畢竟都是客人,欲邀請她一起入席,誰想文芳似乎想避開羅平,以不好意思上席讓千兒、雪兒伺候為由拒絕了。
苗毅市井出身,曾經也是做買賣的,豈能看不出文芳是不想讓羅平知道自己的同行身份,一旦暴露,羅平定能猜出文芳是來撬牆角的,有可能會得罪人。
不入席也沒關係,文芳也看出來了,一筆交易能讓羅平留在這裡就說明交易的量不小。
這令文芳暗暗後悔不已,沒想到區區一個山主也是個大客戶,看來還真不能小看這些山主,她琢磨著回頭是不是應該把南宣府所有的山主都拜訪一遍…
羅平在鎮海山逗留了一天,待遇可比文芳的好多了,苗毅親自陪同遊覽鎮海山周邊的人間美景。
直到第二天晚上,天際兩道紅光劃破黑夜,降落在了鎮海山。
之前離去的那個老頭子帶來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紅紅的酒糟鼻子,羅平稱呼其為花爺。
做生意講究保密,都是商會的生意人,當著外麵其他人都沒說什麼,羅平請了花爺一起隨同苗毅進了靜室。
一下又多出一個紅蓮修士,彆說鎮海山的人暗暗心驚,就連文芳也是心癢難耐,不知道苗毅究竟在做什麼大買賣。
三人一進入靜室推上厚厚的石門,花爺終於發話了,“小羅,大老遠把我搞來乾什麼?”
“有點特殊的東西要請花爺幫忙鑒定一下價錢。”羅平拱手笑道。
“特殊東西?”花爺奇怪道:“你也是商會培訓出來的,什麼東西還要我來幫你鑒定?快拿出來瞧瞧。”
羅平轉而向苗毅點點頭,示意拿出來。
苗毅立刻取出一壇酒來。
看到酒,花爺眼睛亮了幾分,接了酒壇在手中開了封印,一股如雪生津的涼爽異香飄出,令花爺眼神大亮,屈指施法,一縷晶瑩剔透的小酒蛇鑽入他的口中。
良久之後,在苗毅和羅平的注視下,眯眼品嘗的花爺終於咽了咽喉結,緩緩搖頭道:“真是好酒啊!”
說完迅速從儲物戒內掏了東西出來封了壇口,捧在手中愛不釋手,在那一個勁地嘖嘖有聲。
苗毅朝羅平使了個眼色,羅平回以抱歉一笑,隨即乾咳一聲,“花爺,我商會若是收購這酒,出多少錢合適?”
“十萬金晶!”花爺一口回道。
“什麼?”羅平和苗毅一起失聲,一壇酒就價值十萬金晶,不是開玩笑吧?
羅平正色道:“花爺,晚輩在談生意,您可千萬不能因為個人嗜好武斷啊!”
“你這小子!看來商會培訓的時候還得給你們開堂品酒的課業。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不是喝一點酒就能培訓出來的,投入這種美酒來培訓你們實在是糟蹋東西,而且這東西也講究天賦,不是什麼人都能培訓出來的。”
花爺白了他一眼,拍了拍手中的酒壇,“這不是一般的酒,而是靈酒。”
說著又眯上了眼回味無窮,“八百年忘憂須,千年雪芝,千年含香蓮,其釀造材料皆是年份十足的靈草,而且至少洞藏了兩百年以上。這種酒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釀造出來的,單一靈草釀出的酒,味道太乾,多種靈草釀出的酒,味道又易雜,而釀造此酒者能將幾種靈草的味道和藥性柔順在酒中,以至渾然天成,真正是釀造瓊漿玉液的高手啊!怪不得此人舍得用靈草來釀酒,不但不浪費靈草的藥性,中和在一起喝了反而能加倍有助於修煉,如此美酒十萬金晶不為過。我建議商會收購此酒後,不要拿去販賣,而是放在商會拍賣,懂酒的人自然願意出這價錢,能喝這種酒的人都是有錢人,也不差這點錢。”
苗毅和羅平麵麵相覷,前者眼中閃過意外驚喜,後者愕然。
從無限美好中回過神來的花爺,回頭看向苗毅問道:“你有多少壇這種酒?這酒鑒定起來麻煩,不如全部賣給我個人算了,反正我是小羅私下請來的,沒有經過商會,價錢咱們私人之間可以再商量。”
羅平臉頓時一黑,沉聲道:“花爺,你開什麼玩笑?商會不允許下麵私自做交易。”
退一步說,你老人家私下買了,我的提成到哪拿去。
“嗬嗬,開玩笑,開玩笑,回頭我再找商會用內部價買好了。”花爺嘿嘿一笑,看向苗毅再次問道:“有多少?”
苗毅回道:“一萬多壇。”
“多…多少?”花爺大吃一驚,瞪圓了眼睛,手中的酒壇差點沒抱穩。
嚇得羅平趕緊伸了把手,這一壇酒可是價值十萬金晶,你這失手一砸可不得了,可千萬小心了。
“一萬多壇。”苗毅再次確認。
抱好了酒壇的花爺頓時巨汗,發現剛才還真是開玩笑了,一萬多壇,自己想全部買下來,還真是夠嗆,回頭找商會買點嘗嘗就行了,全部買下就算了。
羅平則再次請教道:“花爺,這酒我真的可以正式請求商會派人來鑒定?”
“放心吧。”花爺點頭道:“讓商會那邊再把老董派過來吧。”說完有點依依不舍地將手中酒壇還給了苗毅。
苗毅心中可謂驚喜不已,但是最後鑒定結果沒出來還不敢高興的太早,怕到時候失望越大。
三人出了靜室,羅平又再次找到外麵等候的那位老頭,傳音叮囑一番,後者出了大廳再次飛天而去。
回頭苗毅再次設宴招待花爺和羅平,不過這次卻沒有再動用靈酒,而是讓雪兒去取了地方上進貢的美酒。
品過了苗毅手中的瓊漿玉液,再喝地方上的俗酒,對花爺來說,如同飲泔水一般,喝得直搖頭,沒勁。
羅平有點神情古怪地瞥了眼苗毅,記得前麵招待自己的時候,請自己喝的可是靈酒,現在卻改成了普通酒水。
不過也能理解,一壇酒價值十萬金晶啊,隨便喝喝十億白晶就沒了,換了自己也不乾呐,何況他也能看出苗毅正是缺錢的時候。
苗毅被他看得有點尷尬,也為自己的小氣感到不自在,最終還是把之前花爺品過的那壇酒拿了出來待客。
花爺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再三推辭,道:“這酒價值實在是太高了,老夫雖然想喝,但是喝了後傳出去,商會怕是會將我定為受賄,會質疑這次的交易,為了不影響買賣的公平,山主的心意我領了。”
這話說的羅平坐立不安,之前苗毅用來招待他的時候,他貌似消費了兩壇,也就是說,自己一下吃掉了客人二十億白晶?這不是受賄是什麼?汗!希望自己喝的不值這麼多錢。
可是在苗毅的再三請用下,花爺搓搓手道:“那就一小杯,一小杯就好了。”
拿了隻酒杯,從酒壇裡倒了一杯出來,又迅速將酒封壇了,然後一小口一小口抿著品嘗,眯著眼睛嘖嘖有聲道:“老劉頭沒口福啊!”一副不虛此行的樣子。
他口中的老劉頭就是這次隨羅平同來跑腿的那位。
苗毅再請羅平享用,羅平連連擺手,已經喝了不少了,真心不敢再喝了,再喝下去這麼貴的人情還不起了……
一天後,同是夜晚,已經是後半夜,又是兩道流光咻地降落在鎮海山,惹得鎮海山的人驚疑不定,這些天怎麼儘是紅蓮修士來來往往的,山主結交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賴在鎮海山看動靜的文芳更是心癢難耐,能讓紅蓮修士來回跑的,肯定是大生意啊!
文芳腸子都悔青了,明明是在自己經營範圍的大客戶,自己卻沒把握住,便宜了大老遠的彆人。
躲在山洞裡的妖若仙也被鎮海山的動靜給驚著了,這些天縮在山洞裡不敢出來,怕被發現。
這次來到靜室的又多了一個老頭,自然是仙國商會派來的那位老董。
四人在靜室足足窩了半個多月沒出來,上萬壇美酒要一點點評鑒,因為並非所有的酒都是同樣的釀造材料,何況人家也要鑒定真假,你不可能裝壇水讓人家買走,而且還要一壇壇出價錢,一萬多壇,耗時可想而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