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你看不出說的是真話還是玩笑話,從表情上判斷似乎是說真的,但是順著前麵的玩笑話來,則可以直接理解成玩笑。
苗毅自然是理解為在開玩笑,憑人家的條件哪能看上自己,還沒見過哪個女人能看上自己,尤其是美女,何況還是地位比自己高的人,不過對於秦薇薇這個冷美人能拿這種話題開玩笑,還是讓他大吃一驚,忽然發現這女人也不是那麼難以相處。
相互之間突破底線的玩笑話總是容易讓人縮小彼此間的距離,剛從秦薇薇這裡占到便宜解決了事情的苗毅立刻順著拍馬屁,“我倒是想對你以身相許,可是配不上你啊,想做你雙修伴侶的人隻怕能從鎮海山排到南宣府去。”
秦薇薇麵無表情道:“配得上配不上,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對她來說,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破天荒,鼓足了天大的勇氣,雖然表麵上看似開玩笑,但是真的不容易,也隻有或真或假當做開玩笑般才能說的出口。
苗毅嗬嗬道:“我沒那麼大膽子,如果讓府主知道了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非殺了我不可,還是不做那非分之想了,能做朋友就不錯了。”
話題被這廝主動掐斷了,秦薇薇欲言又止,可是她的性格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已經到了極點,苗毅不再主動一點,再進一步的話她的確是說不出口了,她也有她的尊嚴,不會毫無自尊地乞求。
“你和公孫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秦薇薇把話題輕輕帶過,沒有再繼續下去,以此證明自己前麵的主動的確是在開玩笑,以此維護自己的尊嚴,以免被人看輕了。
“既然你說你和他沒那方麵關係,那我就直話直說了。”苗毅冷笑一聲,“上次閻修來鎮海山歲繳時,在這裡被你訓斥一頓出去後,被公孫羽堵在了院子外麵,逼問閻修,想探知你和閻修說了什麼……”
將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聞聽之後的秦薇薇黛眉皺起,公孫羽一直在追求她,她已經隱隱猜到了公孫羽為什麼會那樣對待閻修,稍作思忖,不想把原因說穿,沉吟道:“是不是誤會,公孫羽應該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
“我以前也覺得那家夥人還不錯,不過也未免太不把我東來洞放在眼裡了,既然欺到我頭上來了,我隻能接招了,於是我以個人名義邀請他去東來洞赴宴,誰想那家夥有賊心沒賊膽,竟然不敢來。於是我再讓人發出一封邀請,告訴他,他如果不來東來洞,我就帶人去長青洞找他,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你告狀了。”苗毅嘿嘿一聲。
秦薇薇問道:“苗毅,你不會真的想對他動手吧?”
苗毅眼珠轉了轉,問道:“我如果真的對他動手了,我是你朋友,你會不會站在我這一邊?”
秦薇薇好氣又好笑,焉能聽不出他在試探自己的意向,不由白了一句,“看來對你有用的時候我就是你的朋友,對你沒用的時候估計你也不會真把我當朋友。”
苗毅乾笑道:“沒有的事,能和山主做朋友是苗毅的榮幸,豈敢褻瀆,就是想知道萬一出了事,山主站哪一邊?”
秦薇薇搖頭道:“苗毅,你也不用試探我,公孫羽就算不是我的心腹手下,站在我的位置,我也不會偏向誰,你最好不要亂來。”
苗毅端茶喝著,不說話了,就沒指望秦薇薇能站自己這一邊。
秦薇薇也看出來了,如果真是公孫羽主動先招惹到他的頭上,這家夥隻怕未必會善罷甘休,她不希望看到公孫羽和苗毅之間鬨得你死我活,主動調解道:“公孫羽那邊我會斥責他,令其向你賠禮道歉,你這邊也收手吧。”
她沒說公孫羽已經主動向她表明願意向苗毅賠禮道歉,為了讓苗毅消氣,她要做出訓斥公孫羽的樣子。
苗毅自然是不想放過,把我這裡給欺負了一遍,然後輕飄飄賠禮道歉一聲就能過去?也行,等我把你給折騰一遍,賠禮道歉的話我也能說。
“好,回頭我就去一趟長青洞,看公孫洞主是否有道歉的誠意。”苗毅貌似很給麵子的應下了。
秦薇薇以前討厭他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對他不放心,說道:“我讓紅棉帶我的話去,陪你去一趟長青洞。”
派紅棉去不是壞自己的事麼?苗毅支支吾吾應下了。
公事和私事都聊過了,秦薇薇又邀請苗毅暫住一天,準備以朋友的身份招待,奈何苗毅拒絕了。
秦薇薇多少有些失望,兩人十幾年也才見了一兩次麵,還想多創造空間方便多交流拉近感情,不過也不會舍下臉皮來求苗毅留下,她乾不出那種低三下四的事。
不過還是很給麵子的親自陪同苗毅走下了閣樓。
見到兩人並肩走了下來,守在樓下的紅棉、綠柳嘴角浮現心知肚明的笑意,上前行禮道:“山主,苗爺!”
苗毅很彆扭兩人口中‘苗爺’的稱呼,回禮稱呼了一聲大姑姑小姑姑,人家客氣歸客氣,他可不會真的認為和這邊的關係好到了能無視禮數的地步。
轉身又對秦薇薇拱手道:“山主留步,屬下告辭。”
“你我既然已經是朋友,有空多來鎮海山走動,我想你也不希望我總是以山主的身份下法旨請你來。”秦薇薇提醒一聲。
“好好好。”苗毅自然是嘴上答應的好好的。
誰知秦薇薇又來一句,“我說話算話,既然答應了你去東來洞,以後也會經常以朋友的身份去東來洞走動,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嫌麻煩。”
苗毅嘴唇扯了一下,怪自己之前嘴賤,表麵上還得一副很歡迎的樣子,“山主能光臨東來洞,屬下求之不得,嗬嗬,求之不得。”心裡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
“我記下了。”秦薇薇點了點頭,回頭又交代紅棉陪苗毅走一趟長青洞,同時暗中傳音叮囑紅棉一番。
最終,苗毅領著元芳和羅雙飛,紅棉也帶了兩名隨從,一起離開了鎮海山,直奔長青洞。
苗毅這裡剛走,鎮海山這邊已經飛出一隻靈鷲,通知長青洞那邊先做準備,可以看出秦薇薇的確把公孫羽當心腹手下,不希望他出什麼事……
鎮丙殿,波瀾府府主趙牧等候在宮門外。
稍候,殿主侍女非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笑道:“趙府主,殿主有請。”
趙牧拱手謝過,隨同身後一路來到後宮,見到了剛剛出關氣質典雅端坐的鄔夢蘭。
非雲上前站在了鄔夢蘭身旁,趙牧行禮道:“趙牧參見殿主。”
鄔夢蘭“嗯”了聲問道:“趙牧你數日前才剛離去,怎的又回來了,非雲說你有要事當麵稟報,不知是何事?”
“事關鎮乙殿,屬下不敢擅自做主,特來請示殿主。”趙牧雙手奉上一塊玉牒,由另一位侍女非霧轉交了上去。
“鎮乙殿?”鄔夢蘭略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玉牒中,看過後微微有些驚訝地抬頭道:“此熊嘯可是當初那個孤身犯險為楊慶騙得劉景天出兵攻打章德成的熊嘯?”
趙牧回道:“正是楊慶的心腹手下熊嘯,因屬下波瀾府和少太山鄰近,所以熊嘯才聯係上了屬下。”
鄔夢蘭奇怪道:“熊嘯既然是楊慶的心腹,深得楊慶的賞識,為何要降我鎮丙殿?據我所知,這個熊嘯,楊慶待他不薄,許其成為兩山之主,憑他的修為,降我鎮丙殿可得不到此等好處,莫非有什麼變故?”
趙牧回道:“據熊嘯所說,楊慶對他遠沒有外界想象的那麼好,那隻是表象,熊嘯說楊慶心胸狹窄不能容人,他已經察覺到楊慶遲早要對他動手,此番更是打探到楊慶將他例入了‘星宿海戡亂會’的名單之中,欲借刀殺他,熊嘯為求自保,故欲降我鎮丙殿。”
鄔夢蘭蹙眉道:“離‘星宿海戡亂會’尚有數年時間,按常理楊慶也不會提前泄露名單,熊嘯是從何得知的?”
趙牧回道:“屬下也覺得可疑,也問過他,他說他在鎮乙殿有眼線。此事牽涉兩殿,屬下不敢做主,故來請示殿主,熊嘯欲降我,究竟受還是不受,請殿主示下!”
鄔夢蘭起身,一襲長裙下的豐腴體態誘人,緩緩踱步在廳內來回走動兩趟,忽然停步笑道:“受!為何不受?並非我挖鎮乙殿牆角,是他熊嘯主動來降我,他霍淩霄留不住人也怪不得彆人,難不成還能來我鎮丙殿搶人不成?嗬嗬!趙牧,此事你放手去做。”
“是!屬下明白了。”趙牧拱手應下。
有了殿主的指示,趙牧沒了後顧之憂,動作很快,消息很快傳回少太山。
得到回複的熊嘯拿著玉牒仔細看過後,發現竟然有鎮丙殿殿主親自打下的接收法印,熊嘯頓時放下心來,緊握手中玉牒,嘴角露出獰笑,“楊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苗毅小賊,新仇舊恨今番一次了結!”
大手一揮,當場寫下一連串法旨,交於身旁侍女,“即刻發於各路洞主集結人馬!我要踏平東來洞,將苗毅小賊碎屍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