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金龍的事一定,藍玉門那邊也等於搞定了,暫時沒了後顧之憂,苗毅終於可以把精力集中到修煉上。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前麵剛接手東來洞,要進行整頓,一直沒時間,現在有了時間,上次跟老白一起在萬丈紅塵弄的冥螳螂卵,他準備按老白說的弄來試試看。
在某個天剛蒙蒙亮的日子,苗毅交代了千兒和雪兒守在外麵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後,一個人躲入了靜室之中做準備,沒辦法,因為老白說此秘法不得外傳!
那一大塊蟲卵一拿出來,室內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一點,蟲卵拿在手中就像拿著冰塊。
苗毅嘖嘖有聲,“果然是怪胎!”
小心將蟲卵一顆顆從粘膜中剝離了出來,一百顆黑乎乎如鵪鶉蛋大小的蟲卵擺在了一隻玉盤中。
又摸出一支小刀在手中,刀鋒握在了左掌,右手握住刀柄一拉,左手掌心頓時鮮血淋漓。
帶血的手掌迅速將一顆顆蟲卵翻動撫摸,老白曾交代他,要將自己的鮮血布滿每一顆蟲卵,要用自己的鮮血裹住蟲卵,不能有任何空白的地方,以精血為蟲卵隔斷陰陽,同時也是在讓冥胎中的蟲卵從蘊育開始就能全麵感受到他的氣息。
花了點功夫,讓每一顆蟲卵都變成了黑紅色的後,小心確認了沒有失誤,又散開了束縛的發髻,硬著頭皮從頭上拔頭發。
這也是老白交代的秘法,頭發要完整的,不能有斷的,還要有發根,說是既然要孵化冥卵,那麼緣就不能斷。
這一拔就是上百根,仔細篩選後,十幾根沒有發根的頭發沒用,又從頭上反複拔了幾次,才湊滿了一百根完好無損帶著發根的長發。
將上百根長發的發根沾染了左掌中的鮮血,上百根發梢一起握在了掌中。
一施法,百根長發立刻硬邦邦如牛毛針叉開了,猶如刺蝟。
握著百根長發的手懸在玉盤的上空,施法分彆對準了玉盤裡的每一顆蟲卵,直接紮了下去。
蟲卵的表皮不硬,但是異常堅韌柔滑,費了一番功夫,才將百根帶著鮮血的發根戳破了蟲卵表皮,紮進了蟲卵之中。
這種做法用老白的話說,名為陰陽兩界一線牽。
陰為冥卵,陽為苗毅,苗毅的頭發就是溝通兩者的一線緣,這樣能讓孵化出的冥螳螂和他心意相通,接受他的駕馭。
而苗毅之所以又拔頭發又自殘流血,就是期待有一天能駕馭冥螳螂那種恐怖的家夥。
雖然他不知道冥螳螂到底有多厲害,可是他哪怕成為修士後,也能感覺到自己麵對冥螳螂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幾乎就在上百根長發插入冥卵的瞬間,百根長發上迅速傳導來了刺骨的陰寒之意,不是純粹的陰冷,而是那種仿佛瞬間產生了錯覺的感覺,好像瞬間置身於幽冥之中,讓靈魂都為之顫栗的感覺。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苗毅頃刻間陷入了神情恍惚的狀態,漸漸,自己的靈魂似乎在永無天日的幽冥之中四處輕飄飄,飄蕩!
換了一般人,這種狀況意味著魂不守舍,是要出大問題的。
幸好他修煉的‘星火訣’在關鍵時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體內辛苦修煉的法源一被陰寒之力侵蝕,立刻反彈性地自我運轉,一股暖意迅速擴大至全身,將那股陰寒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掃除出了體外,不容褻瀆,霸道之極。
苗毅劇烈哆嗦了一下,從神智迷糊中迅速驚醒了過來,立刻發現那上百根長發表麵竟然凝結了一層冰霜。
“乖乖,這些冥卵有夠詭異的,竟然能讓我心神失守!”苗毅嘖嘖驚歎兩聲。
他現在越發期待這東西孵化出來會是個什麼樣。
定了定心神,仔細回憶醞釀了一下老白傳授的心法,五指揪住上百根長發,開始默默將法力順著百根長發導入百顆冥卵之中,以秘法施為其中。
不到半個時辰,苗毅睜開了雙眼收了法力,抓住百根長發的手也鬆開了。
在他的功法之下,本已經冰霜消融的百根長發上,又迅速從根部彌漫出冰霜包裹。
他也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反正按照老白說的做了。
翻掌從儲物戒內召了那株星華仙草出來,撮唇從仙草上吹出一小縷星雲到左掌翻開的刀傷裂口處,隻見血肉模糊的裂口立刻以可見的速度愈合。
恢複如初後,苗毅看著手中的仙草不由搖頭感歎,還真是運氣好,當時那隻冥螳螂身上竟然從萬丈紅塵掛了株星華仙草出來,若不是有這株仙草,想孵化冥卵怕是有些麻煩。
原因無它,因為按照老白教的秘法,冥卵每天都要用自己的新鮮血液來敷滿全身,要九九八十一天,這九九八十一天,一天都不能間隔,否則就要前功儘棄。
也就是說,自己要放上八十一次血,要在自己身上一天不斷地接連割上八十一刀,如果不是運氣好,得到了這株仙草,彆說凡人,修士天天割刀放血也不好受!
在流淌的溫泉水池中洗掉了手上的血跡,苗毅回頭端上玉盤出了靜室。
守在外麵的千兒和雪兒見到她手中托的東西都有點好奇,這盤子裡長著白毛毛又黑又紅的東西是什麼?
不管是什麼,雪兒主動伸手要幫苗毅拿。
苗毅也許是現在使喚她們使喚習慣了,順手就交給了她,正要交代兩句,卻發現雪兒的臉色瞬間慘白,端著玉盤直哆嗦,玉盤不由自主地從她手上滑落。
幸好苗毅反應快,一把拖住了玉盤,又一把抓住了歪歪倒去的雪兒胳膊。
他也反應了過來,是自己疏忽了,這玉盤裡的東西陰氣極重,自己都差點中招,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
不過他修煉的功法對抵禦陰氣來說極為有效,迅速施法渡入雪兒的體內,將侵蝕入她體內的陰氣瞬間一掃而空。
兩眼翻白的雪兒終於幽幽緩了過來,不過已經在頃刻間被陰氣給傷了元氣,人站在那還有點虛,臉色還是慘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