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指著白猿大喝道:“你他&媽的少給我提什麼妖族妖族,老子我是牛,你丫是猿,外麵那幫是什麼東西?誰跟他們同族了?你要和他們抱著一起死,彆連累我們!”
那吼聲大得方圓一裡內都聽得到。
白猿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難看,微微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
豺狼走過去拍了拍老牛的背,笑道:“彆生氣彆生氣,大家都是兄弟,不能好好說話嘛?”
老牛冷哼了兩聲,轉身坐到一旁背對著白猿,豺狼則朝著白猿走了過去:“我說,白猿啊,你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帶著他們,實在是太拖累了。兄弟我知道你好心,可這也得有個度啊。即便我們真將他們帶過去惡龍潭,你覺得惡蛟會收下他們嗎?”
白猿眨了幾眨眼睛,那烏溜溜的眼球一個勁地轉,重重地歎息著,沒說話。
“反正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老子是一天都不想過了!你丫要是還想留著他們,你就跟他們一起吧!”
老牛又是吼了起來,豺狼連忙調頭安撫。
短嘴一直都呆在一旁一聲不吭,那雙大得有點恐怖的眼睛在三人身上來回蕩著。
至於大角,他已經快打呼嚕了。
低下頭和老牛耳語了幾句,豺狼又轉過身對著白猿說道:“你看這樣行不,公平點,我們五個人投票,哪邊人多,就按著哪邊走,如何?”
說著,他自己舉起手來:“我讚成我們五個人和猴子一起走,那些個小妖,能趕上就趕上,不能就算了。白猿,你看我這說法夠意思了吧?隻要他們能追得上我們的速度,再多我都帶。”
說罷,他嘿嘿地笑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老牛緩緩舉起手來:“我讚成豺狼的辦法。”
那雙牛眼緩緩瞪向短嘴。
一直在一旁默不吭聲的短嘴一個激靈,望向老猿。
老猿依舊一聲不吭。
正在此時,靠坐在牆角的大角發出了雷鳴般的呼嚕聲,還使勁地吧唧嘴。
老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朝他衝了過去,一腳踹在厚厚的肚皮上。
“嗷——!你……你乾嘛?”
“媽的,就知道睡覺!舉手表決啊!”
“舉手表決?表決?那啥……?”還睡眼朦朧的大角捂著頭暈乎暈乎地朝著眾人看,摸不著頭腦。
屋外,一眾小妖都豎起耳朵在聽,一隻隻瑟瑟發抖,有的已經當眾嚎嚎大哭了起來。
很快,他們就要被丟棄了。沒有歸屬的小妖,最終迎接他們的十有八九都是死亡。
小狐妖扯了扯猴子的衣角,抿著嘴,問道:“猴子哥哥,他們,會丟下我們嗎?”
猴子長歎了口氣,笑了笑,摸著她的小腦袋說道:“不會的。你先坐著,我去去就來。”
說罷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提起行雲棍朝著小土屋走去。
那一堆圍在屋外的小妖紛紛讓開一條道來,一個個驚恐地注視著猴子。
走到門前,猴子抬腿就踢,隻聽咣的一聲,原本虛掩的木門直接被踹飛了出去。
巨響之下,屋裡的眾妖頓時都怔住,一個個睜著眼睛看著門外的猴子。
猴子也不搭理,提著行雲棍一步步走到桌前,將行雲棍直接拍在桌上,大搖大擺地坐下翹起二郎腿。
白猿依舊低著頭,斜眼撇著猴子。
短嘴睜大了那雙鳥眼,靜靜地等著。
老牛和豺狼則一臉的驚駭。
至於大角,還沒暈完。
猴子乾咳了兩聲,無論屋裡還是屋外,無不豎起耳朵。
“白猿。”
“誒。”
“以後開會什麼的,可以叫一下我。”
“好……好!”老白猿的臉上頓時又浮現了那招牌笑容,樂嗬嗬地。
猴子雙眼直視空無一物的前方,懶洋洋地說道:“我覺著嘛,這隊伍挺好。誰要是呆得不樂意了,可以滾。”
“你!”老牛一下就想衝向前去,卻被身後的豺狼死死抱住。
見此情形,猴子冷哼了一聲,抬起頭來淡淡地看了老牛一眼,問道:“想打?”
那眼神裡充滿了蔑視。
老牛咬著牙,指著猴子吼道:“猴子,你彆太過分了!真以為老子怕了你不成?”
猴子噌的一下站起來,頓時嚇得老牛往後退了一步。
環視了一周,猴子緩緩說道:“那就是想打咯,這裡地方太小了,換個大點的地兒。”
說完,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下關節,渾身發出恐怖的卡擦聲。
老牛的臉色發紫了。
豺狼連忙攔在兩人中間,喊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大家都是兄弟,彆往心裡去。就這麼著,這一路咱原來怎麼走,以後還怎麼走!你們看怎麼樣?”
眾妖都不說話了,老牛轉過身去,一拳打在牆上,一片土牆轟然倒塌,屋子裡頓時被沙塵覆蓋,整個屋頂歪了半邊。
回過頭來朝著猴子哼了一聲,老牛大步走了出去,臨跨出屋子前還狠狠地朝一旁的木柱甩了一肘子。
刺耳的格嘰聲中,頭頂的橫梁傾斜得更厲害了。
豺狼見此情形,也連忙跟了出去。
這兩個走後,剩下的幾隻妖精也隻得乖乖離開土屋,這裡已經變成危房了。
那屋外的一眾小妖都以一種看救世主一樣的目光在瞧著猴子,一隻隻歡呼雀躍,好似撿了一條命一般。
事實上他們也真是撿了一條命。
不過猴子就好像沒看見一樣,徑直走到小狐妖身邊,躬下身子掐了掐她的臉,將她臉上的汙漬抹去,笑道:“看吧,小家夥,沒事了。”
小狐妖扁著嘴側過身子貼在猴子的耳邊小聲問道:“你會和老牛打架嗎?”
猴子也貼在她耳邊小聲答道:“他打不過我的。”
兩人嗬嗬地笑了起來。
身後,白猿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欣慰地笑了,緩緩走了過來,道:“我是該謝你呢?還是該謝她呢?”
“你該謝你自己還有短嘴。”
“啊?”
“你以為他們為什麼不走?”猴子轉過身來問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