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龍族和預謀

騎龍而行和坐馬車有什麼區彆？

或許，有人會回答我騎龍很威風，做車很平常，騎龍很快，而馬車很慢，或者說騎龍需要實力，馬車隻需要水準以上的資金就夠了，但要我來說的話……

“彆說看起來拉風之類的胡話，馬車比騎龍舒服多了，這沒個遮掩的在天上飛，就沒想想遇到暴風雨的時候怎麼辦！”

眼前是漫無邊際的烏雲，我和小紅就在雲下淋雨，或者，該說說淋雨夾雪和冰雹。

新春的高空並不算溫暖，低溫讓雨水化作了小冰塊，敲到我頭上啪啪作響……我已經穿上了全套鎧甲。

而在不遠處的藍龍則在稍微高一點的雲間翱翔，雷電係的他們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天氣，充足的電氣會給他們渾身最舒坦的按摩和能量補充，他甚至不住發出類似馬殺雞的呻.吟……但從已經毛發倒豎、半身焦黑的龍騎士來看，這遭遇比我還慘，看來半血龍裔和真龍還是很有區彆的。

巨龍是一種強調尊嚴的奇怪生物，他們驕傲的足以被稱為傲慢，願意成為龍騎士的契約者的往往是年輕的小龍，稍微有點資曆和曆史的老龍都不會願意成為彆人的坐騎……那個現在又躲回西羅的職業坐騎就不要討論他了，那明顯是特例中的特例，這麼沒節操的巨龍，這麼多年我就見過他一個……好像最近又可以加個莫麗爾了。

咳，正常的龍族都會拒絕龍騎士，這一點，和關係好不好都沒區彆，畢竟你和某個朋友關係再好，他要你趴下讓他騎個幾十年，估計最好的結果也是雙方狠狠的打一架，從此各走各路。

至於騎士小說中給點烤肉、玻璃之類就能誘拐成功的，若不是那龍弱智，大概就是真實劇情被隱瞞後的借口，比如小龍女或姬騎士誘惑之類的……咳咳，貌似扯遠了。

真實的龍騎士和傳奇故事差距很大，大概都是這樣的劇情：某個騎士小說中毒的強者逮住一隻小龍了，往死裡揍，揍贏了就強製對方簽訂了從屬契約什麼。

而龍族又是一群特彆驕傲的生物，若不是碾壓一般的差距他們寧死不屈，然後好不容易成為龍騎士的強者就驚訝的發現能夠被自己搞定的巨龍遠比自己弱，這坐騎作用基本沒有，這麼辛苦搞個代步工具說不準還會被龍他爹追殺，是不是有點不值。

若是那龍騎士能夠等上個三五百年，說不準幼龍能夠變成成年龍，但一個強者若能活個三四百年，隻是準傳奇戰力的普通成年龍又有什麼作用。

結論就是彆看龍騎士看起來很威風，但實際上除非是主角模板莫名其妙的認主，恐怕就是雞肋的代名詞。

現在來看的話，本位麵最大的龍騎士軍團在拜爾，而騎士們都是些龍裔混血，應該還是兄弟姐妹的關係，簽訂了靈魂契約、從屬契約什麼都未必，雙方應該是類似玩伴的夥伴關係。

“說這麼多，隻是想證明這種待遇是極其正常的？她擺明了就是在折騰你，你是抖M發作，還是真的腦袋進水，徹底沒救了。”

死貓的嘲諷讓我無言以對，但回憶往昔，這樣的待遇還真是比較罕見。

雖然作為上古紅龍的小紅自尊心也是極強的，但對我們這些老友還是不錯的，偶然在關鍵時刻還會帶著我們飛上兩把，比如上次趕回硫磺山城迎戰惡魔的時候，她就通融了，也及時趕到了。

而這次，要跟上龍騎大公前往拜爾王都，他的坐騎可是龍族最速的藍龍，艾琳貝拉基本上沒有跟上的可能，而這件事牽扯到龍族，作為地下龍後的小紅也是打算和地表龍城接觸了，就準備一起來，於是，我就很正常要求搭個順風車，當然，我對龍族比較理解，所以提出隻是抓著飛就夠了。

同行的莫麗爾？怎麼說都是小紅的媽，這不等於問她“騎你媽好嗎？”……貌似那裡有點不對，那不就是等於我之前問小紅的是“讓我騎你好嗎？”

咳咳，喪屍的聯想丟到一邊，言歸正傳，這次小紅卻意外的好說話，說“都是好姐妹了還這麼見外做什麼，直接騎背上”，雖然覺得有些地方不對，但被抓著飛搖搖晃晃一路恍恍惚惚也很不好受，我也欣然接受了，但結果……

“若是飛不高的小龍就算了，上古紅龍明明可以在雲上飛，為什麼非要挨冰雨，明明你說火係巨龍，應該比我更難受吧。”

“……少囉嗦，老娘樂意，想不挨雨？行，我這裡還有個位置。”

小紅惡意滿滿的長大了龍嘴，上麵滿是尖銳的龍牙，還吐出口龍炎，考慮“一不小心”被吞咽下肚的可能性，我吞了口口水，還是堅決了拒絕了這個提議。

“不用了，我覺得還是用淋點雨清醒一下比較好。”

“……你的確需要清醒一點。”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但貌似周圍人都說我錯了，按照過往慣例推演下去，的確是我錯的可能性不小，還是稍微忍讓一下吧，嗯，絕對不是我擔心她把我丟下去而暫時服軟了。

咳，反正我甲厚、冰抗高，冰雨這點傷害完全可以無視，不過貌腳有點冷，還有點餓，我記得來的時候應該裝滿背包了，於是我行動起來了，掏出了野餐布……

“……羅蘭，你再在我背上生火烤腳和烤肉，我就讓入住前麵的特等席。”

於是，我沉默了一下，換了一個方式。

“烤腸和暖酒也不行！我在辛辛苦苦的淋雨趕路，你居然在我背上喝酒！你知道作為紅龍，這雨雪讓我多忍受嗎。”

那你就飛高啊……這樣的抱怨我沒有說出口，因為依我多年的經驗，若女人在氣頭上的話，說的越多錯的越多，還是保持沉默為好。

“暖好了分你一半……”

“不是這個原因，咦，這是你自己釀的水果酒，你在哪裡弄到的這麼好的桃子……我要三分之二！”

好吧，於是在美酒的作用下，接下來的時間小紅就沒有突然倒飛了和旋轉了，我也不需要把自己綁在了龍背上了，於是，我就拿著三個酒桶，點火燒烤……沒辦法，其實這也一桶也隻夠小紅半口。

而喝了酒後，小紅卻意外的歎了口氣，然後突然上升了，她展翅高飛，直入雲霄之中。

看著周邊的雲朵各種形狀，仿若仙境一般，溫暖的陽光也讓人舒服多了，當然最讓人開心的，卻是雲端之上終於不用淋雨了。

“算了，和你鬥氣隻會讓我自己難受，我早就知道，和你這樣的家夥生氣簡直毫無意義。”

“……喂喂喂，怎麼說我都在幫你忙，稍微客氣一點不行嗎？我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嗎，我有你說的那麼會惹人生氣嗎。”

“有。”

小紅的回答斬釘截鐵了。

“有。”

死貓又插嘴了。

【有！】

係統怒刷存在感中。

對我來說，小紅和莫麗爾的同行，即是麻煩，又是機遇。

她是地下城的龍後，僅僅隻是這個身份，就決定了當小紅出現在其他的龍族麵前，甚至進入地麵的龍族聚集地的時候，就決定了紅龍和黑龍是否能夠獲得其他龍族認可的大事，或許我們現在在郊遊一般的打鬨，但此行無論結果如何，都已經注定載入史冊。

顯然小紅和莫麗爾的執政風格完全是兩回事，莫麗爾當年即使想著返回地麵，但小紅至少會嘗試一下是否能夠達成和解。

兩種強力的色彩龍被放逐到地下世界的具體時間已經不可靠，當年的當事龍是否還有剩也完全不知道，甚至連被放逐的具體緣由和放逐時限現在都沒人知道了，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兩種巨龍都是地下世界最古老的居民，他們去的比黑暗精靈和羅絲還早得多。

龍族在龍蛋中就能夠繼承上代的知識，因此紅龍和黑龍都不是什麼好鳥（偷偷瞄了一眼小紅），既然被集體放逐，多半當年闖禍不小，但在我個人看來，任何一門法律和刑罰，都不該殃及子孫後代，當年的當事人都不在了，現在後代紅龍、黑龍想返回地麵，從道理上是講的通的。

“……龍族講理就不是龍族了。”

這是當我提出來的時候，小紅是這麼說的，暫且不提這個宣言似乎是打到了她自己的地圖炮，由於她說的太有道理，甚至還隱隱約約有點自豪，我竟無言以對。

越是古老的種族越是喜歡強調過去的輝煌，連帶的就是把祖先的那套東西擺上了神壇，天天念叨“祖宗之法不可變”的老頑固，絕對不限於人類和精靈。

“既然有過往的習俗和慣例，既然過去大家都是這麼生活的，為什麼要改變？”

可預見我們此行肯定不會順利，但若不試試的話，小紅也不會甘心，我也不會甘心，畢竟，現在正是千載難逢的大好良機。

現在時間點很好？當然很好，龍族的三大聚集地之一遭受威脅，死敵泰坦即將複活，聖戰降至，而這次聖戰也必然會把過往保持超然姿態的龍族扯進去，整個種族遭受危機，不乘火打劫……咳，不雪中送炭，豈不是浪費這難得的大好機遇了嗎。

在危難期間，人的底限會自然降低，龍族也一樣，再加上兩大色彩龍本身就可以對其他龍族進行援助，也是一個有力的籌碼。

我們這個時期去，就是把援助和政治決策掛鉤，雖然有些卑鄙，但國家和民族之間的交鋒從來是無所不用其極，既然是成功率最高的最佳選擇，我們有什麼道理不用。

而隻要獲得了龍族的認可，甚至僅僅隻是默許，地下世界的黑龍和紅龍就能正大光明的大規模的出現在主位麵的天空，我們也能夠增加很多即戰力。

而一旦完成這曆代龍後、龍王都沒有完成的豐功偉績，小紅的地位也會更穩，甚至也會有其他的古龍為了回到地表，主動為其效力。

當然，考慮到這兩龍族的一貫習性，我也在猶豫我是不是在開門揖盜，但一想到若是度不過眼前的劫數，就沒有“以後”了，我覺得還是可以試試的，畢竟有龍後小紅看著，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大亂子。

一想起亂子，我又滿是不爽的看了眼前那緩緩飛翔的莫麗爾，最近她反正已經沒什麼期望和追求了，倒是每天悠然自得的很。

“真是會找麻煩啊。”

莫麗爾剛剛返回地麵，就很好的展示了一個上古紅龍若是為惡會做到那種地步，襲擊村落，綁架勒索，當戰爭傭兵，甚至還搶劫了其他的小龍，簡直是完美的反派，要不也不會這麼快就榮登天災榜，而她前龍後的身份，更是讓地表居民對地下巨龍的觀感高速下降。

“果然是記載中的一樣.”

“……幸好大部分黑龍和紅龍還都在地下世界。”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語，小紅就氣的牙癢癢，這樣的觀念，自然也加深了我們此行的難度。

“儘人事安天命吧。”

當我對此行的成功率做出評估，認為成功率甚至不足三成的時候，小紅倒是看得很看。

“也隻有如此了，為什麼我覺得此行最大的麻煩，反而不是這件事，好像有什麼麻煩等著我在。我是不是忘了什麼？還是我有什麼沒有注意到。”

“你沒注意的多了！”

好吧，貌似不小心又觸動到了什麼，抱怨又來了。

而終於抱怨停了下來，我們的速度也快多了，但要趕上前麵的海倫特和他的藍龍坐騎，恐怕還不是一時半的事情，事實上若不是它要等我們，恐怕這個速度還能翻倍。

“……那小家夥飛的真快。”

“話說，那小家夥至少200歲了，他是小家夥，我是什麼，也是小家夥？不能更快點了嗎？”

“這差不多最高速了，嫌慢的話，你可以自己飛。”

藍龍的速度就這麼快？其實是小紅和莫麗爾太慢了，藍龍大概也就比其他的巨龍快上三成以上，而且這還主要是其馭風能力的加成，而海論特的龍剛剛成年，也處於速度的高峰期，自然就比我們快多了。

上古龍應該比普通的成年龍飛的快？這也是大多數人的想法，但他們卻沒有多想想，大塊頭可未必跑的快，足足有成年龍七八倍體型的超級巨龍，飛翔起來，消耗也是小龍的七八倍以上。

而他們既然被稱為古龍，大多已經超過了千歲，大部分時間都在睡懶覺或是研究法術，連狩獵都是自己的手下出手，體能反而比年輕的時候差很多，加上龐大的體型對內臟的壓力，他們連扇動翅膀的節奏都顯得懶洋洋的。

當然，由於龍族是天生魔武雙修的種族，在戰鬥之中，大部分巨龍都會選擇用魔法和天賦能力給自己加速，所以在短時間內戰場上，強龍的速度都不會慢，但若是遠程趕路的話，使用天賦能力加速就太過奢侈，結果反而是成年龍、壯年龍最快。

而龍族的體型基本上到上古龍後期就不會再增長了，到了他們這個地步，魔法和天賦能力遠比肉搏重要，就算是最蠢的白龍，也已經是某係魔法的頂級大師了，他們獨特的龍語施法和特殊咒文更是威力巨大。

據我所知，小紅除了是少數堅持日常鍛煉的古龍因此肉搏能力極強外，在真言魔法、火係魔法、空間魔法上的造詣都不低，繼承了龍後之位後，又可以查閱龍城的龍言秘傳，再加上本身勤練不休（相比其他龍族），實力增長更是增長明顯，甚至已經踩到了進階的門檻。

這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顯然是大好事，畢竟我們雖然是被請過來幫忙的，但想到那些額外的任務和大蜥蜴一貫的傲慢習性，估計動手還是免不了的。

“期望此行會順利吧，雖然我總覺得會遇到大麻煩。我不好的預感一向是很靈的，比如我出門就說要帶雨傘，你偏偏說不用。你看，這不是下雨了嗎，我看著天氣，說不準還會有台風……”

“烏鴉嘴，閉嘴！”

好吧，看著不遠處的龍卷風，我乖乖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