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進入象雄北部各部腹地,遇到的抵抗也越來越激烈堅決了起來。$().(w)(x).()
在岡底斯山南麓,一個近兩千人的部落,讓大軍終於停住了腳步。。。。。。。
這個部落顯然在此渡過了寒冷漫長的冬天,剛剛準備南下,而事先,他們也得到了敵人來到的消息。
隻是敵人來的太快,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太多的反應。
就是這樣一個算不得太大的部落,牢牢的將低地騎兵拖在這裡。。。。。。。
從中午開始,到暮色降臨,廝殺之聲再未斷絕。
在岡底斯山如同長蛇般雄偉的身軀之下,到處都是相互搏殺的身影,兵刃撞擊聲連綿不斷,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整個部落都成為了戰場,老人舉起彎刀,婦女手持匕首,就算是孩子,也拿起了弓箭,無疑,這是一個強悍的高原部落,絲毫不懂屈服為何物,其實,這才是一個部族的脊梁。。。。。。。。。
趙石駐馬於一個山丘之上,望著這處如同亂麻般的戰場,神情冰冷,心中卻也有點無奈。
實際上,在他看來,造成這樣的混戰的原因很多。
最主要的便兩點,一個便是行軍速度不夠快,讓敵人有了反應的緩衝,低地戰士在這一點上,遠不如草原部族,才經曆的這點戰事,便有了疲憊之態,讓他不得不紮營修整了一天,也正是這一天的工夫,讓這個部落有了防備。
第二點就更不用說了。低地戰士衝擊力不足。這在騎兵戰場上。是非常致命的一個缺點,一旦不能在第一時間內衝垮對手,也容易便會被敵人拖入混戰之中,在這一點上,他們到是和草原部族有了共通之處。
至於那些奴隸,就更不用提了,壯壯聲勢還成,遇到這樣的戰事。這些奴隸沒有逃走已經算是個奇跡了。
實際上,會被奴隸或者農民起義推翻的政權,都是一些已經腐爛到了骨子裡的統治階層,還是一碰就會倒下那種。
無數曆史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不用多做討論。
而這裡發生的是一場一無是處的混戰,當陷入進這樣的戰事當中去的時候,戰場上將沒有任何勝利者。
不過趙石到也不擔心失敗來臨,這個部落很強悍,讓他依稀看到了一些吐蕃強盛時的影子,不過到底也隻是影子罷了。這個部落人太少了,耗也能耗光了他們。
但隨之而來的麻煩。才是真正的麻煩,若之後遇到的都是這樣的部落,趙石在琢磨,是不是該退兵了,顯然,經過這場戰事之後,這些低地戰士將不可能再麵對更加激烈的戰場了。。。。。。。。
必須修整一段時日,不過那樣一來,再要進兵,前麵等著的敵人,也許便將成群結隊。
黃昏之時,部落中衝出了一隊人來,大約有十幾個,都是衣衫破爛,渾身浴血,他們嗓子已經沙啞,但還是努力的嚎叫著,向小丘方向衝了過來,顯然,絕望的他們,想要拚儘餘力,殺死小丘上那個領兵貴族。
勇氣可嘉,但沒有任何的可行性,如果大軍陷入混戰的第一時間,他們便集中起來,衝向小丘,那個時候說不定還有些麻煩,但此時嘛,十幾個殘兵敗將,卻想殺死一位大秦最勇猛善戰的大將軍,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趙石正眼也沒瞅一下他們,他身邊的親兵便在胡烈的命令之下,縱馬馳下小丘,十幾個勇猛的吐蕃高地戰士,連揮舞一下手中彎刀的機會都沒有,便被趙石的親兵們一一射下戰馬。。。。。。。。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混戰的結果就是這個部落徹底被摧毀了,但很難做到無一漏網。
部落中有人逃進了岡底斯山脈,有的人則向西北方向而去,這些漏網之魚無疑會將消息很快的散布出去,等待在前麵的是什麼,不問可知。
疲憊的低地戰士終於聚攏在了一起,如果是秦軍將士打了這樣一場爛仗,迎接他們的定然是官長們憤怒的咆哮,定然也會有領兵官兒人頭落地。
但這裡是吐蕃高原,趙石也沒那個心思苛責這些疲憊欲死,神經已經接近崩潰的低地戰士。
他決定在這裡等候後麵的兩千騎兵上來,是不是再打一場硬仗,還需要看看敵人的反應。。。。。。
這個時候,斥候的作用便凸顯了出來,他們必須保證,大軍不會落入敵人的包圍之中,而且,還要儘可能的獲得那些象雄部落的消息。
待到晚間,收攏所有人馬,清點之下,趙石也有些哭笑不得,廝殺了數個時辰,陣亡的低地戰士也不過四百餘人,到是那三千多奴隸,被殺傷大半兒,可謂損失慘重。
不過受傷的低地戰士著實不少,幾乎各個都帶著輕重不一的傷痕,有一百多重傷的低地戰士,在這缺醫少藥的高原之地,怕是熬不過去了。
輕傷的到都無所謂,高原上就這點好,傷口大多不怕感染,細菌在這裡的生存能力並不比人強到哪裡去,而且,這些高原上生活的人們,總能找到些稀奇古怪的草藥給自己敷上,效果也不算差。
一等便是兩天過去,後麵的兩千人馬還沒跟上來,催也沒用,想要讓後麵的家夥們扔下搶來的財貨和羊群,不如要了他們的命來的容易些。
不過撒出去的斥候卻帶來了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前方離他們最近的兩個象雄大部並沒有聯合起來,他們一個向南,渡過藏布江,去到了藏布江對岸,想來是去尋找象雄主部的庇護了。
而另外一個,則選擇了向西移動,絲毫沒有要跟來犯的敵人硬拚的打算。
趙石知道,應該是自己的估算又有了差錯,但想來想去,也隻能歸咎於對吐蕃的不夠了解上麵去。
他便又將幾個象雄寺的僧人找來,細細盤問。
這些僧人其實也不甚了了,或者是不願跟趙石細說,一路上,他們已經見了太多的死亡,他們不是那些隨即僧侶,對戰爭有著天然的反感,尤其是趙石的行徑,讓他們感動恐懼,他們已經明白,眼前的這個來自漢地的領兵貴族,有著一顆怎樣冷酷的心腸。
他所帶給高地人的,隻有死亡和恐懼,再沒有其他什麼東西了。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趙石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回答,不過,這些年的征戰歲月,讓他在越是困難的時候,越是冷靜,絲毫也沒有失去耐心。
在第三天,後麵的兩千人馬終於趕了上來,而在這天傍晚的時候,走的最遠的斥候,也捉回了兩個高地人。
當從這兩個高地普通牧民口中得知,他們的貴族老爺非常害怕。。。。。。。他們已經應主部的召集,派出了部落中最英勇的戰士,去到東邊跟魔王作戰,對主部已經表達了自己的忠誠,便無須再跟敵人拚死作戰了。
當然,這兩個高地牧民的話,都很零散,但趙石還是敏銳的察覺出了其中有用的東西。
這些象雄部北邊的部落,之所以陸續逃離,恐怕原因是多種多樣的。
一個,他們跟象雄主部的關係並不算密切,不願讓自己的部落在跟敵人交戰時受到重創,淺白些說,便是有了自保之心。
二來,部落首領們聽聞了這支低地人馬的所作所為,害怕了,他們不敢想象在戰敗之後,自己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於是,索性帶著部落遠遠逃開,反正,西邊還有著廣闊的空間供他們躲避敵人的追蹤。
一群愚蠢的貴族。。。。。。趙石想,這也是來到吐蕃高地上給他最深刻的感受,吐蕃人表現出來的軟弱和無能,其實皆都聚集在他們的上層建築上麵,僧侶和腐朽的貴族。
兩者相互依存,卻都寄生在高地普通百姓和奴隸身上,吸收著豐富的營養,卻變得越來越一無是處。
這麼一想,讓趙石豁然開朗。
既然吐蕃這裡有這樣一群奇異的家夥存在,到是可以試試另外的法子了。
於是,趙石率兵回到藏布江畔,這個時候,對岸已經出現了高地人騎兵的影子,他們逡巡來去,觀察著這支大軍,甚至於做出種種的挑釁,但隔著一條大江,讓他們的喧嘩和謾罵看上去更像是虛張聲勢罷了。
如今,吐蕃高地已經進入了雨季,草木漸漸變得豐茂起來,夏天已經悄然降臨在吐蕃高原之上。
趙石知道,應該儘快結束這一切,高原上的夏天和秋天都分外短暫,當然,山南這裡也許要長一些,但在八月之前,定然要回軍北去,在這之前,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戰事不宜拖的太長,他也無法在吐蕃高原上呆的太久。
這場閒棋下的已經太久了,耗費了他不少功夫,也不知中原戰事進行到了什麼地步。
但話說回來了,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他必須在這裡等上一段日子,吐蕃之事,也需要一個結果才成,他做事從來不會半途而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