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千秋功業需百戰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君臣(1 / 1)

將血 河邊草 11858 字 28天前

不論是方謙,還是種遂,聽了這話,都是一呲牙,羨慕的眼睛都有些紅了。<-》

這樣的恩寵,比之景興皇帝初年,有過之而無不及,那個時候,大將軍趙石便是國朝新貴,皇帝駕前寵臣。

而今,到了成武皇帝這裡,又進一步,簡直如對兄弟了,大將軍趙石的權勢,在這個時候,是無比穩固的,而在旁邊兩個人看來,皇帝陛下如此恩遇,簡直就是定下了大將軍趙石在未來成武一朝的地位。

當然,朝野中事,並沒有那麼絕對,就像當年景興皇帝對趙石也是恩寵有加,但時過境遷,最終卻是反目成仇,朝野變幻,誰也無法預測將來到底會發生什麼。

今日之君臣相得,異日之仇寇對手,誰能說得準呢?

不過,今日之所見,還是讓人不自禁的升起羨慕嫉妒之心,能臣猛將,與賢明君主,一朝際會,之後便是風虎雲龍,君臣相得如此,才也不枉了臣子們殫精竭慮,為君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你這府裡,朕來過幾次,如今看上去,好像也變了模樣了,嗯,有些氣象了,這才應該是朕的大將軍住的地方嘛,以後太過寒酸了些,朕忙於朝政,顧及不上這些,之後啊,還得交工部的人好好修一修,這裡的斧鑿之痕也太重了些。”

成武皇帝隨意的說著,其實烏起碼黑的,能看得出什麼?但皇帝陛下就這麼說了,所謂金口玉言,想來之後。定軍侯府這裡又要有一番工程了。

成武皇帝把著趙石的胳膊。就再沒放下。趙石很不自在,若是旁人,被皇帝把著胳膊,說著這樣的話語,難免會惶恐不已。

但經過長安之亂的趙石,心態早已不同,隻是在亦步亦趨間笑著道:“都是家裡人在胡亂折騰,臣回來之後。還險些迷路呢,要說微臣家中,也就那麼幾口人,屋宅修的再好,也沒人來瞧,要臣說啊,有個住的地方就行了。”

成武皇帝聽了,哈哈大笑,方謙和種遂兩人在後麵也是莞爾,如同閒話家常般的奇談怪論。讓兩個人心裡都升起些古怪的感覺,順便。好像也在他們和前麵兩個人之間,劃出了一條好像無法逾越的鴻溝,讓他們多少有些失落。

種遂這樣的軍人更是在想,男兒一朝如果走到了前麵那個人這樣的地步,當是無憾了吧。

隻能皇帝陛下又道:“世間之人,若都是你這樣的心思,可是不成,若是朕糊塗的當了真,以後誰還願意當朕的臣子?”

此時方謙也笑著點頭插話,“陛下所言極是,陛下天威浩蕩,臣子們沐威而榮,此為天下至理……”

種遂也是附和,“冠軍大將軍應有之威儀,不可輕授,更不可輕奪,無論大將軍願不願意,當為諸臣之表率的。”

有了鋪墊,兩人說話也就隨便了許多,但要像趙石那般,隨意而言,卻是不可能的了。

三言兩語,就給扯出個老大話題,趙石心想,這些家夥也真是不簡單,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自己這裡好像還應該多學著一些才成,辯才無礙是不用指望了,但總歸不能太過老實,讓人拿話套住吧。

李全壽的臉凍的已是通紅,但性質極高,幾句話的工夫,這房子不修也得修了。

不過趙石可不敢將他帶到那些賓客麵前,身份太過懸殊,傳出去的話,又要引起不知多少閒言碎語。

所以,隨即便道:“府中人多眼雜,還請陛下委屈一下,移步到微臣書房,微臣這就命人準備酒菜,陛下以為如何?”

李全壽點頭,笑道:“不用太過麻煩,朕這次來,是要跟你飲上幾杯,敘敘彆後之情,若是弄個天翻地覆的,反而不美,你們說是不是?”

相比趙石,皇帝陛下更是明白那些道理,所謂微服私訪,到底隻是民間傳聞罷了,皇帝陛下出行,斷不會見那些閒雜人等。

滿天下,能與皇帝陛下坐的一處的談笑的,更是屈指可數,皇帝陛下有著自己的尊嚴,斷不會扔下國家大事,跑去跟平民百姓打成一片,那是親民還是輕浮孟浪?恐怕那樣一個皇帝,後者居多吧?

方謙,種遂兩個哪裡敢於反駁,立即點頭附和……

又是一番布置,等幾個人陪著皇帝陛下來到後宅書房,這裡的酒菜已經準備的妥妥當當……

進到屋裡,成武皇帝搓了搓手,脫去外袍,在上首坐了下來。

其他三人,其实官职都是相当,论起地位来,自然以赵石居首,按着座次坐了,赵石为成武皇帝斟酒。

“陛下寒夜而来,先饮一盏,暖暖身子……”

成武皇帝笑笑,灯火之下,看的很是清楚,当年那个景王府中的顽劣少年,已经带上了太多沧桑,细长的一双眸子,在灯火之下,闪动着莫测的光芒,风华正茂之年,却已有了太多的沉稳。

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威严和气魄,也着实让人敬畏……

举起酒杯,略略示意,便一饮而尽,放下酒撰,轻轻拍了一下桌案,笑道:“都不用过于拘礼,这里是定军侯府,与朕相谈,不用过于拘于君臣礼节,畅所欲言,朕不怪罪便是。”

话虽如此说,但君臣际野,哪里能够消除的了,之后说话,看上去轻松,实际上,其他几个人说&#x4ep;#x4e48;,都要在心里转上两圈,哪里能真正放松下来?

至于其他宾客,赵石这里也只能交给府中几个幕僚,还有自家的妹夫了。

陪着皇帝陛下喝了几杯,吃了些菜,皇帝陛下举起酒撰笑道:“听闻种氏有了身孕,朕借花献佛,恭喜一声,望定军侯府,子孙繁茂,世世代代,皆为大秦栋梁。”

赵石举杯,笑笑道:“陛下,微臣子嗣不多,既然陛下今夜亲来,可不能就一杯酒将微臣打发了,臣也望陛下,能念在薄有微劳的份儿上,将来若是臣的子孙不争气,容忍这些不肖子孙一二……”

这话较真起来,可是多有不敬,但即便是方谦,这个时候也没在意太多,,大家为国为民日夜操劳,最终可不就是为了子孙在打拼?

若日后自己两腿一蹬,不肖子孙瞬间将偌大家业败个干&#x51p;#xff0c;谁能甘心的了?大将军这些话,很符合臣子们的念想,只不过,说的更直接一些罢了,以他的地位,和受到的荣宠,不这么说,才是qíguài呢。

皇帝陛下脸上不显&#x4ep;#x4e48;,心里却是高兴,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承诺誓言,但人心谁能估测的那么准?

大将军权势日彰,他身为大秦帝王,若没有一丁半点的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今夜来访,可谓是屈尊降贵,除了表明自己对赵石的信重之外,未尝没有着瞧瞧,大将军此次回京,有着怎样的变化的意思,若是入宫面圣,人人都带着一张别样的面孔,怎么能如私下相谈感受的更加仔细直接?

说起来,他的心思和赵石的很是相似,都带着些审视的目光在打量着对方,说到底,君臣相交,注定便是如此,推心置腹?也许偶尔会有,但相互之间的信任,绝对不是靠着那些所谓真诚的言语来维系的就是了。

不过,在这一点上,成武皇帝李全寿和他的父亲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要比他的父亲高明的多,而这眼光的来源,不是像他的父亲那般,靠着许多手段来不断的试探,而是无时无刻的观察所得来。

这样的好处是很明显的,臣子们不用无时无刻的担心皇帝陛下心思转变,让自己落个没有下场,但坏处也不是没有,当他觉得你不堪信重的时候,手段将是无比猛烈而又突然的……

赵石的话,让他很是高兴,大将军赵石,便应该如此说话,若是过于恭敬了,也许也就意味着心思变了呢。

持功而傲,并不适用于这位大将军,他很多年前便明白,这位大将军野心很大,但他所想要的那些,独独不会包括皇位……

也許,將來權勢太過的話,會有著身不由己的那一刻,但絕對不會是現在。

“虎父无犬子,爱卿如此英雄,子孙定然也不会差了,何来不肖之说?”

赵石接着便笑道:“陛下教导有方,自是不会有这个忧虑,但臣嘛,真说不准,陛下看看,臣现在的独子,都去舞文弄墨了,什么虎父无犬子,微臣在这个上面,可是惭愧的很呢……”

这句玩笑一开,不但的皇帝陛下,就是种遂和方谦,都笑了出声。

种遂更是笑道:“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家中疏于照顾也是有的,不过这个忙啊,谁也帮不上,再者说了,舞文弄墨未必没有出息,像方大人,可不就是文人出身,如今位在尚书,若是说舞文弄墨就没出息,方大人可是头一个便不答应。”

方谦躺着中枪,不过对于这样的调侃,却也只能生受下来,但相比赵石和种遂,他的言语却更加便利,当即便道:“若不嫌弃,我便收了这个弟子,也让人瞧瞧,大将军的儿子舞文弄墨起来,也要比旁人强出太多。”

接着,便是一室的欢笑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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