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花悶哼一聲,臉色立即變得蒼白如紙,背上疼的好像要折斷了一般,鬥大的汗珠兒也隨即從皮膚下麵冒了出來,眼前一陣陣發黑。
這是和夏人第一次接戰時受的傷了,她身上的鎧甲在防護上很是不錯,並沒受什麼外傷,但背上這一下卻是鈍傷,開始時還不覺怎的,隻是有些隱隱作痛罷了,她也就沒怎麼在意,接下來事情又多,心情幾起幾落,根本也就顧不上這些了。
這一路趕來,背上卻是越來越痛,她性子堅忍,這麼多人的生死又全壓在她的身上,硬是咬著牙挺了下來,要知這樣的鈍傷必須要發散淤血,靜靜調養才行的,但一來事情太多,二來軍中都是男子,也沒這麼個人給她治療一番,她那幾個親兵都是粗魯漢子,絲毫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一直到了此時才驟然發作出來,卻是疼的她險些暈了過去。
趙石在旁邊見了,自是不可能以為自己幾句話便氣的她如此模樣,他經驗豐富,一看便已明白她是有傷在身的。
趕緊上前,按住掙紮著還想站起身來的女人,順手拿掉她的頭盔,並無一絲的慌亂,隨即問道:“彆動,傷在哪裡,我給你看看。”
李金花疼的神智已經有些混亂,啞聲道:“背上。。。。。。。背上好疼。。。。。。。”但頭盔一去,腦子卻清醒了許多,馬上意識到這傷處是絕對不能給個男子看到的,“你。。。。。。。你出去,我不礙事的,讓我休息一下就好。。。。。。。。。”
“彆動。。。。。。。。”聲音儘量放緩,手指輕巧的在她的額頭輕輕按動,對於心理的把握和戰場急救他是行家裡手,如今外麵的人,以及趙家村的人,甚至包括他自己,所有人的性命都攥在這個女人的手裡,女人一旦倒下,他們將處在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在見識過了小丘一戰之後,他也再沒有那麼大的信心在混戰之中生存下來,這不是通過好的技術,精良的裝備,以及完備的電子設備,精確把握戰場環境,隻要戰勝少量的對手,就能結束戰鬥的現代戰場,這裡是冷兵器時代,他可以對付一個人,兩個人,甚至十個人,但一百個人,一千個人,一萬個人相互廝殺,沒有誰在這樣的戰場中能保證自己平安無事,他也不能,所以女人不能出事。
“把衣服脫了,我來看看。。。。。。。。也許骨頭斷了,你這樣下去可不行,我。。。。。。。曾經給家裡的狗接過骨頭,沒什麼可怕的,過上幾天就好了,現在要是不治,以後骨頭愈合的錯了位,你這輩子就彆想動彈了。。。。。。。”開了句玩笑,這樣有助於緩解對方的心理防線,鬆緩情緒,這些戰場急救的方法和措施在他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的純熟。
果然,李金花雖是已經疼的有些說不出話來,被一個男人的手摸到了身上,心中也慌亂到了極點,但這個平常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的少年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是勉強一笑,再聽到以後彆想動彈這樣的話,本來還想掙紮,這時卻是嚇得不敢動了的,她性子剛強不假,但背上如此疼法兒,心中自然害怕日後真個動彈不得,那可如何是好,什麼雄心壯誌,什麼馬上封侯,豈不一切成空?想到這裡,哪裡還顧得了什麼男女之彆,禮儀跡野,任憑對方脫去自己的鎧甲,蒼白的臉上卻泛起誘人的紅暈,火燒火燎,就是背後的疼痛好像也消去了不少,貝齒咬著嘴唇,心中慌亂,好像有個兔兒在心頭亂撞一般,更是恨不得現在有個地縫兒能讓自己鑽進去。
趙石將她的鎧甲脫去,腦門之上也見了汗水,到不是緊張所致,而是這古代的鎧甲看上去簡單之極,其實穿戴起來繁複的很,所以多數將領穿戴盔甲之時,一般都是親兵代勞,他自是沒乾過這樣服侍人的活計,解起上麵的絲絛紋扣來,自然手忙腳亂,不知所以,費了老半天的功夫,才將李金花身上的鎧甲脫去,心裡著實鬆了一口長氣。
李金花內裡穿的是一件棉襯,這一路下來,人不解甲,馬不解鞍,棉襯之上斑斑駁駁,不是血漬就是汗漬,偶爾還有破損之處,露出裡麵的內衣,看上去有些狼狽。
此時的李金花,麵色桃紅,眼睛緊緊閉起,手指更是緊緊抓住衣衫的下擺,也不知是疼的,還是緊張的,身子不時抖動,柔弱之中帶著三分豔麗,看得趙石也是心中一跳。
後麵聲音越來越低,趙石也沒聽清她到底說的是個什麼,古代的小說電視,以及傳聞他自然也聽過看過的,好像古代的女子與男子有了肌膚之親就要談及婚嫁的,自己和這個女人已然糾纏在了一起,以後的麻煩看樣子不會少了,他這人遇到事情向來想的周密,但這等男女之事可不比彆個,就算他有天大的能耐,此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誰讓他之前就沒把握住自己呢。
趙石瞳孔一縮,注意的卻不是這些,在李金花的背上,從左肩開始,橫過背部,一直延伸到右肋,一道起碼有半指寬的淤痕高高腫起,由於時間過長,已經泛出了紫黑色,有兩處已經磨出了血來,襯著女人雪白細膩的肌膚紋理,象是一條紫黑色的蛇蟲爬在女人的背上,顯得恐怖猙獰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