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血戰(四)(1 / 1)

將血 河邊草 1175 字 25天前

趙石眼睛緊盯著那凶神惡煞一般朝著自己方向逼過來的大漢,慢慢抽出自己的橫刀,但他心中也無本分把握能在麵對麵的搏鬥中勝出,一來畢竟這副身體年齡太小,看見這人一身巨力著實有些可怕,自己是萬萬比不上的,二來這樣的混戰他還是第一次遇到,突發因素太多,一旦接觸,隻要挨上一下,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估計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但他不會退縮,他的血液中天生就有好戰的因子,不管是在前世還是在這個時代,他自信他都是最好的戰士,鮮血的味道以及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已經讓他的殺戮***瘋狂膨脹,這種陌生而有有些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吸毒一般,讓他欲罷不能。

冷不防,旁邊的商延祖卻一把將他拽到了隊伍之中,“上去攔住他們。”商延祖一邊大喊著,一邊拉著趙石繼續後退,趙石掙了幾下,奈何現在身小力弱,怎麼也掙不開商延祖抓著他的大手。

旁邊立時有幾個人迎了上去,這一隊中大多都是趙家村的村民,之間或多或少都有些親戚關係,平日裡就同聲共氣慣了的,雖都第一次見到這般血肉橫飛的場麵,心中難免恐懼非常,但值此之時,眾人怎也不會讓年紀最小的趙石衝在前麵,趙石一退,立時眾人便將他護在了中間,十幾個年輕的擋在了外麵,更有幾個手持弩弓的端起來朝著野利齊的方向就是一個齊射。

野利齊也是幸運,身邊三個親兵見狀大驚之下,立時擁身而上,將其護住,弩弓攢射之下,頓時三人都被射成了刺蝟一般。

這些親兵都是跟隨野利齊征戰日久的老兵,雖然上下有彆,但平日裡都是仿若兄弟一般,沒想到今日在這小小的山丘之上卻是死傷慘重,這也和野利齊輕敵有莫大的關係,若是他能在山丘之下先擊潰下麵的六百步軍,再以弓箭壓製,衝擊小丘之上的運糧隊,這次未必不能全勝,但這到也真不怪他,一來是兩軍倉促相遇,對方又是運糧隊,他則帶領的是號稱精銳的鐵鷂子,以他的性子,自然是強攻為上的了,沒想到的是,這次帶隊的雖是個女子,但她的大伯父卻是駐守河中,手握兵權的大將,這二百驍騎軍乃是河中精銳,從其人人手中都配有弩弓就可以看出來的,弩弓製作昂貴,費時費力,非精銳而不可得,更讓野利齊沒想到的是一個小小的運糧隊中竟然出現這多的弩弓,民夫在接觸之後竟然也能死戰不退,戰事膠著之下,他麾下的鐵鷂子卻是傷亡越來越重,他哪有不著急的道理,這樣一來,吃虧也在情理之中。

話說的有些遠了,野利齊這時卻沒有想這些的時間,看見三個親兵倒地,目眥皆裂,怒吼的聲音就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一般。

一把抓住一個親兵的屍體頂在自己身前,象一頭發了瘋的蠻牛衝了出去,這些民壯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自然沒有什麼齊射之類的概念,這要是在平時正麵戰場上自然是致命的缺點,但在這個時候,在這樣的混戰當中卻顯示出了最大的威力,跟在野利齊身後的西夏軍卒接下來又被射倒了五六人,就是野利齊擋在身前的屍體之上也插上了幾支弩箭,更有一支擦過他的肩頭,帶起一屢血花。

隔著還有幾步遠,野利齊怒吼了一聲,將身前的屍體狠狠砸了出去,圍成一圈的民壯猝不及防,立時被屍體砸倒了五六人,後麵的人都是驚呼出聲,這時便也顯示出了正規軍隊和民壯之間的區彆,前麵的人倒下,竟然沒有人在身後跟上,其他人一愣神,還急急退了幾步,本來還算完整的圈子立時出現了豁口,野利齊打老了仗的人,哪裡能放過眼前這樣的好機會,跟進幾步,已經被鮮血染成絳紫色的狼牙棒橫著揮出,立時就有兩人被掃飛了出去,回手又將一個人的腦袋砸的血肉模糊,湧身就已經進了進了人群當中。

站在人群中,趙石本被殺戮和鮮血刺激的有些沸騰的心情漸漸冷靜了下來,但他有些疑惑的望了望四周,周圍全是自己一隊的人手,人人臉上都充滿了恐懼之色,他知道,這些人都怕的要命,從他們臉上的神色,以及不停顫動的手腳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出這一點來,但這些人為什麼不跑?尤其是趙家村出來的人們,都緊緊聚在他的周圍,那個狂暴的漢子就離自己幾步遠近,卻怎麼也衝不過來,村頭兒趙老三家的小四兒迎上去了,他狂亂的揮舞著手裡的兵器,如果那也算是兵器的話,但隻是一個照麵,就已經被對方砸倒在地,半邊身子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就已經不動了,趙金財迎上去了,他的腦袋象球一般被抽離了脖頸,鮮血從頸部衝起老高,他的二哥痛嚎了一聲,衝了上去,接著被一拳打飛了出去,正落在趙石的麵前,滿嘴的鮮血吐個不停,胸口出明顯塌了下去,眼睛卻直直望著自己,滿是希翼之色,還是他身邊的商延祖上去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放心去吧,你的家人自有人照看。”他的眼睛才慢慢失去了神采。。。。。。。。。

鮮血的顏色是那樣的讓人熟悉,但一股陌生的情緒卻在這混亂喊殺聲中生了出來,他不知道這感覺是什麼,卻讓他心底的殺機更加的濃烈,但他立即警醒了過來,這裡是戰場,很早以前就有教官告訴他,在戰場上,也許熱血奔湧能讓人更加勇敢無畏,也許恐懼害怕會讓你更加小心謹慎,但這都會讓你失去冷靜,失去冷靜的結果會使你的生存機會降到最低,冷靜的判斷,冷靜的行動,這才是一個合格戰士所必備的素質,這些聽上去老生常談的東西往往都是至理名言,在無數次生死關頭都救過他的命。

拋開那些讓他感到陌生的想法,向場中望去,隻這一會兒功夫,戰場上的形勢就已經變得糟糕透頂,小丘下麵的廝殺聲又大了幾分,估計禁軍還在激烈的抵抗,但山丘上麵呢,順著缺口處,敵人蜂擁而入,堵也堵不住,民壯則已經亂成了一團,前麵的人不住倒下後退,後麵的卻被驅趕向前,相互踐踏,死傷慘重,也許敵人再向前一步,就能衝垮這些民壯組成的單薄防線,之後的結果就不用說了,是明擺著的事情。

單就眼前這個西夏將領,瘋了一般將他們這數十人堵在車邊,竟是無人能擋。

趙石眉梁骨跳動了幾下,使勁一把推開身邊的商延祖,身子一矮就鑽出了隊伍,商延祖啊了一聲,伸手想拉,卻哪裡來得及,心裡大急,“狗子,趕緊護著石頭,他上去了。”一邊喊叫著,一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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