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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三、四月的天氣,南島的氣候確實算是極佳的,下午兩三點鐘的陽光照在人身上稍稍地有些發熱;但清涼的海風輕輕地吹拂在人身上,卻是又涼爽的緊,讓江源的臉上隱隱地透出了一絲愜意之色。
步行了約十餘分鐘之後,江源便已經站到了小山的山頂了,也就是整座海島的最高點;轉頭看了看周圍那一望無垠的碧海,以及在山下島邊一艘艘在海麵上帶起一道道白浪痕跡的小型遊艇和摩托艇...江源忍不住地深深吸了口氣,這裡的風景還真是絕佳,難怪那位元彬醫師會居住在這裡。
看了看前邊不遠處的那個山崖和那棟彆致的小彆墅,江源輕輕地吸了口氣,淡聲地言語道:“為什麼元彬醫師突然想見我?”
旁邊的江文波輕輕地歎了口氣,看了看前邊不遠處的那棟小彆墅,沉默了一下之後,才道:“沒彆的,應該就是熟悉一下吧,畢竟...你是我的兒子,而且現在又是天醫院的常務委員...”
江源的眉頭微微地皺了皺,然後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什麼;他相信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否則江文波應當不會瞞自己的。
小彆墅的門前是一個小小的花園,一位頭發花白,身穿白色綢褂的老人這時正提著一把小水壺正在澆花...
這聽得門前的腳步聲,這才微笑著抬起頭來,看向倆人。
“老師...”江文波臉上露出了一抹恭敬的笑容,朝著老人問好道。
看著那位站在那地一臉微笑的老人,感覺著這位身上傳出的一股淡淡的古怪氣息,江源心頭微微地一愣。然後也笑著微微低頭問候道:“元彬醫師,您好!”
“啊哈...你就是江源...哎呀,不錯不錯...”李元彬一臉慈祥地看著眼前的江源,隨手將手頭的水壺放下,伸手拿起一條毛巾,輕輕地擦了擦手,這才笑著招手道:“來來...裡邊坐,裡邊坐...”
在彆墅的後邊,也有著一個不大的小露台,不過這處的風景自是明顯的要比下方那棟彆墅的風景要更好上幾分。
靠著欄杆坐在桌旁。看著這元彬老醫師拿出一套宜興的紫砂茶具,開始緩緩地泡茶...
“江源...這大老遠的跑過來,陪我這老頭子喝杯茶,不會有什麼意見吧?”李元彬一邊清洗著茶具,一邊含笑看著江源,道。
江源謙虛地頜首笑了笑道:“元彬醫師客氣了...您是我天醫院前輩,晚輩本就應該來拜望您的...”
“哈哈...”李元彬伸手用夾子輕輕地夾起一撮茶葉丟進紫砂小壺中,一邊提起水壺往小壺中注入開水,一邊轉頭看向一旁的江文波。朗聲笑道:“文波啊,你可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江文波微微一笑,感歎,道:“老師。我這當父親的也是心中有愧啊...”
“哎...這話可也不是這麼說,江源若是如同月明一樣,在你們夫妻的羽翼之下,這哪裡能夠有今天?”李元彬老醫師放下水壺。伸手將紫砂小壺蓋上,然後端起小壺,輕輕地搖蕩了一下。便將裡邊的茶液又緩緩地倒入旁邊的茶盤之中;再重新注入了開水之後,這才慢慢地給江源和江文波倒上一杯...
江源坐在一旁,臉帶微笑地看著李元彬老醫師的動作,仿佛是看著什麼很好看的東西一般,看得極為的入神。
“嗬嗬...來,喝茶...這人老了,泡茶的手法也就退步了...”似乎注意到了江源的目光一般,李元彬老醫師含笑地推過來一杯茶,然後又將另一杯推給了江文波。
“哪裡哪裡...元彬醫師手法穩健的很啊...”江源笑著點頭致謝,然後伸手端起一杯茶,湊到鼻端聞了聞,露出了一抹神往之色,這才分作三口,將杯中的茶液喝完,許久之後才讚歎道:“好茶...”
“這茶還算不錯...不過比起院裡的清心茶,還是差了許多啊...”見得江源露出讚歎的表情,李元彬老醫師滿意的笑了,也仰頭喝下杯中的茶液,此時也露出了一絲感歎之色。
江源含笑放下手中的被子,道:“元彬醫師若是懷念這清心茶的味道,隨時歡迎您回院裡再去感受一番...”
聽得江源這言語,元彬醫師臉上露出了一抹感懷,緩緩地轉頭看向北方,良久之後放下手中的茶杯,嗬嗬地搖頭笑道:“唉...這幾十年過去了,很多東西都物是人非啊...隻怕這茶也不是以前那般的味道嘍...”
江源的眼神輕輕的忽閃了一下,突然也笑了起來道:“雖說現在或許元彬醫師感覺有些陌生了,但畢竟這清心茶也還是以前清心茶...這說不定喝上兩回,便能找回感覺來的...”
看著江源眼中的笑容,元彬醫師稍稍地沉默了一下之後,便是又朗聲笑了起來道:“唔...好像也有道理...哈哈...來來,喝茶、喝茶...”
在這山頂喝了兩壺茶,聊了一些亂七八糟,但是大家似乎又都比較感興趣的東西之後,江源又代表天醫院對元彬醫師發出慎重而又正式的回院看看的邀請,這才在江文波的陪同之下告辭下山而去...
下山的路途之上,江源臉上的笑容卻是不知何時悄然斂去,反而是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瞧著江源的表情,原本因為老師的態度和某些表態而有些高興的江文波,微微揚了揚眉,齊道:“怎麼?在想什麼?”
聽得江文波的問話,江源緩緩地停住了腳步,抬頭看了看天邊那海天一線的美景,又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中閃過了一抹淡定呢的古怪之色,轉頭看向江文波,若有所思地道:“這些年,你...你們一直和元彬醫師在一起嗎?”
“嗯...也沒有,從龍山封洞出來之後,我們在一起呆了幾年,而後月明出生了,等月明一歲多的時候,我們便帶著月明開始負責堂裡的一些事情...隻是偶爾會聚在一起,陪陪他老人家!”江文波看向江源,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哦...”江源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卻是又問道:“那當年...你們到底是怎麼從龍山封洞出來的?”
說到這裡,江源頓了頓,定定地看著江月明,深吸了口氣又道:“你們在裡邊到底經曆了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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