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番鬨騰,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江源看了看時間,決定還是繼續上山一趟。
不過,他那礦泉水瓶中的火藥都已經被倒了出來,而且還被水打濕了不少,這火銃卻是不能用了。
看著那火銃不能用,江老爺子卻是擔心道:“小源...現在時間也晚了,要不你明日在上山吧!”
江源隨手從搖井旁摸起那柄柴刀,揚了揚笑道:“爺爺...您就彆擔心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上山也進不了多遠,就在附近轉轉,不會碰上什麼大家夥的,我就上去撞撞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好藥...我五點半點前一定會趕回來的!”
見得江源堅持,而且這山裡隻要不進太深,還是不會有什麼大野物的,江老爺子這便也放了心,隻是又仔細交代了兩句之後,這才放江源上了山。
不用背火銃了,江源便隨手提了個簍子背到背上,然後將柴刀丟到簍子裡,開始進山了。
江家的小院子原本便是依山而建,後邊便是蒼茫的山林,江源順著院子旁邊的一條小道,便往山裡去了,這許久沒有進山,故地重遊,聽著耳邊的那些林間鳥鳴,還有山間不時蕩漾而過的微微山風,江源隻覺得通體舒坦至極;
這在外邊的幾年來,每日小心謹慎,生怕一不小心就出了漏子,丟了小命,已經許久沒有現在這麼放鬆過了。
這幾年在外邊,跟著小隊四處奔跑追尋,還要時刻提防有敵人襲擊,特彆是最後搶到那個小箱子之後,開始在十幾隻敵人隊伍的堵截追殺中逃跑,更是過得膽戰心驚;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閒情逸致來感受這樣的輕鬆氣息。
隻是想到小隊裡那陸續戰死的那些隊友,以及最後為了掩護他逃走的隊長等人,江源的心情又是猛地沉重了起來。
“隊長...我不會讓你們白死的,我一定會查清楚真相...為你們報仇的...”看著眼前那鬱鬱蒼蒼的深山,江源猛地從背簍中摸出那柄柴刀來,然後咬著牙狠狠地斬在了路旁的青竹之上。
斬下了幾支兒臂粗的青竹,然後利落地斬落那些枝葉,將幾支青竹剁成米許長一支,削得尖尖的擱在背簍中,然後大步朝著深山中走去。
采藥是一項很細致的活,因為你必須小心翼翼地仔細觀察四周環境,從那些雜草或者樹藤之中,找出你想要的、或者是合用的藥草。
而一位有經驗的采藥人,更是能夠確認自己所需要的藥草,一般會生長在什麼樣的地方,所以他們常常能夠對某地粗略地掃一眼之後,便能夠確認,那塊地方可不可能會有自己的目標存在;
所以這樣有經驗的采藥人,往往上山一天,要比一些普通的生手多上幾倍的收獲。
江源從小不時隨江老爺子上山采藥,也算得上是一個有些經驗的采藥人了,不過是以前他體質柔弱,大多時候隻能是跟著老爺子在老林子的外圍轉轉,而不能深入其中;隻有在他年紀漸長之後,有限的幾回隨著老爺子深入過老林子熟悉過環境。
特彆是他已經有數年沒有回來進入過這樣的山林了,所以,江源對於自己能不能采到那些有足夠年份的藥草,信心還不是很足,不過他相信,隻要他熟悉了環境,就應該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最多是多把些時間耗耗而已。
就比如這幾年在外邊,雖然環境不熟,許多植物與藥草都與國內大多不同,但是也能夠在其中找到不少合用的藥草,在緊急的時候使用給隊友們治傷。
所以,江源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依然進山的原因便是大致在熟悉一下環境,順便找找草藥,如果沒有找到,便算是為明日的第二次上山、並深入其中,做做準備。
江源並沒有如同他與老爺子所說的一般,就在老林子外轉轉,而是直接地朝著深山之中鑽了進去,今天下午的時間不算太多了,所以他並不打算在老林子外浪費時間了。
這幾年除了幾位老獵人外,政府已經基本上禁槍了,所以這老林子裡邊的野物似乎也多了起來,江源也打算碰碰運氣,看是否能夠撈到什麼東西,晚上加加餐,而他背簍裡的那幾根黝青的竹槍,便是他準備的家夥。
這些鋒利的竹槍,對他來說可比那支老火銃靠譜多了,隻要不遇上什麼山豬之內的皮厚家夥,一般的野物,有這幾支竹槍,足以應付了。
順著記憶中的那條小道,江源一路地朝著老林子裡走了進去,同時在路旁扯了根竹條不住地抽打著前方和兩旁的蕨草,現在可還是剛入秋的時節,一些蛇類可還沒進入冬眠,雖說穿的褲子是厚實的牛仔褲,褲腳也綁緊了,但也怕萬一倒黴遇上。
這要是真被咬了,雖說不怕,但那可也是一件大麻煩事了。
而要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打草驚蛇自然是最好的辦法,竹條不是抽打路旁,足以將附近可能存在的蛇嚇跑。
走進了密林之後,江源便開始朝著一些陰涼的山坡走去,人參一般喜陰涼、濕潤的氣候,多生長於晝夜溫差小的海拔500~1100米山地緩坡或斜坡地的針闊混交林或雜木林中,而這樣陰涼的小山坡上存在的可能性還是比較高的。
但是要找到那些有年份的老山參,那就得靠運氣了。
不過今兒的運氣並不算太好,江源一路找到兩三個類似之處,卻是隻發現了兩株大概六、七年份的小山參;
而路上遇到的幾條山間小溪邊,江源也仔細看過,這種環境下一些山參也是可能生長的,而且這次想找的野三七,卻是也多數生長在這樣陰涼潮濕的環境中。
江源仔細地一路尋找,兩眼認真地分辨著那些低矮植物的葉莖,要從這些叢生的雜草當中分辨出山參和三七的葉莖來,可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過唯有一點好,這山參和三七的葉莖咋一看去,很是有些相似,如果看到這樣的枝葉在雜草之中,那麼多數有可能找到其中的一種。
野三七較之老山參還是容易找一點的,畢竟這家夥不求什麼年份的,在走過了幾條山間小溪之後,江源終於在一條小溪邊的野草中發現了那種有著數枚複葉的橢圓形枝葉,而且一連有四五枝的樣子,正是記憶中三七的模樣。
看到這個,江源忍不住地一喜,這一片有四五枝,那麼兩三枚三七總是能挖出來的。
小心翼翼地從背簍裡抽出一枚竹槍,然後用那尖端小心地在這枝葉根莖的部位挖了起來,為了不損傷泥土裡的三七,江源極為的小心,花了小一刻鐘,才將三枚三七從泥土中清理了出來;
看著那壯實如同小球一般的根莖,江源終於露出了一絲喜色,雖然數量不多,但這一趟總算是沒有白來。將幾枚三七放到背簍中,抬頭透過頭頂的密林看了看陽光,這時已經逐漸偏西,該要出山了,不然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該天黑了。
有了些收獲的江源便不再遲疑,開始轉身大步朝著山外而去了;
隨著這幾枚野三七的收獲,江源的運氣似乎開始好轉了,這剛剛走出密林,江源便隱隱聽得前方十幾米的草叢之中,似乎有些細微的“簌簌”聲傳來。
聽得這聲音,江源臉上一喜,放輕了腳步慢慢前移了幾步,小心望去,果然隻見那草叢之中,有一對黑黑的小耳尖從那裡隱約地露了出來。
江源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從背簍裡摸出了兩根竹槍,放在手中顛了顛,估摸了一下分量,然後揚起,猛地一揮手將手裡的其中一根的竹槍朝著那草叢之中拋了過去。
“噗...”竹槍穩穩地插入草叢之中,然後釘在地上,那竹槍的尾部還在半空中不停地顫動著,足見江源力道之足。
見得一槍入草,那草叢之中便隻有隱隱的掙紮之聲傳來,江源得意地大步走了過去,伸手從草叢中拔起那枚竹槍,看著竹槍上串著的那隻肥肥黑兔,滿意地笑了,看來這雖然身上的傷痕戰績之類的雖然沒了,但是這兩年練就的力道和準頭什麼的還是在的,而且似乎還有了些精進。
得意的江某人被這竹簍,扛著竹槍意滿誌得地大步出山去了,但是卻似乎沒有想到,這隔得十幾米遠,這兔子吃草的聲音,他還能聽得到,似乎已經不但是準頭精進了,連聽力方麵,好像較之以前要強了一些。
回到家中,老爺子早已經是站在門口翹首以盼了,看著寶貝孫子果然順利歸來,老爺子這才放下心來;
看著孫子肩頭竹槍上戳著的那隻肥肥野兔,老爺子不禁地笑開了顏,自家這寶貝孫子三年不見,還真是長進了,竟然能夠用竹槍打到兔子,這可是比自己這老家夥要強多了。
晚上,老爺子將這兔子剝了皮,細心地整治了一碗香噴噴的兔子肉,有做上了兩樣小菜,再提了一瓶穀酒,領著江源小心地將這三樣菜供到了祖師爺的神龕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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