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伊萬,你說還能有誰會這麼有錢呢?”艾伯特沒好氣的朝著對麵的包廂努了努嘴,說道:“你自己請來的人,難道你自個兒不認識嗎?”
“是……是阿卜杜勒?”
順著艾伯特的目光看去,老伊萬首先看到了幾個西裝革履的白人男子,即使在這光線一般的拳場裡,他們依然帶著一副墨鏡,不過老伊萬知道,這些人的墨鏡全都是特製的,光線明亮與否都不會影響他們對外界的觀察。
“除了他還能有誰?”
艾伯特的笑容很苦澀,搖頭說道:“除了這些玩石油的暴發戶們喜歡一擲千金,彆人玩的還都是很克製的,不過為什麼他偏偏就把賭注壓在了那個中國人身上呢?”
“你問我,我去問誰?讓我去問阿卜杜勒嗎?”
老伊萬的臉色同樣不好看,其實他每年都會對諸如阿卜杜勒這一等級的富豪發出邀請,並且都會提前做出諸多安排,希望他們能到現場觀看拳賽。
隻不過前些年阿卜杜勒從來沒有來過,今年阿卜杜勒能來,老伊萬原本是很高興的,畢竟這說明他的拳賽在世界上最頂級的一個圈子裡也有了知名度。
但是阿卜杜勒壓了彭洪贏,卻是讓老伊萬的心情急轉直下,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動手腳的話,彭洪贏得巴頌的可能性是極大的,那樣就代表著他將支付給阿卜杜勒整整兩億五千萬美金的巨款。
而根據剛剛的統計數字,其他那些壓巴頌贏的人,全部金額加起來還沒超過一千五百萬,即使吃下那些錢,老伊萬和艾伯特還將要支出兩億三千五百萬之巨。這個結果,是兩人絕對無法接受的。
艾伯特還好,有紐約的生意支撐著,一兩億美金倒是不至於傷筋動骨,但老伊萬的財力就沒有這麼雄厚了,他把持庫爾鎮的黑市拳賽那麼多年,也不過就賺到這麼多錢而已。
“伊萬,我不管那麼多。你要把這個麻煩給解決掉……”
正和老伊萬說話的時候,艾伯特看到了從場邊走過的彭洪和秦風。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又是中國人,哦,我討厭中國人,怎麼什麼地方都能看到他們?”
“嗯?”聽到艾伯特的話,老伊萬有些不解的問道:“我聽說你不是和舊金山的洪門結盟了嗎?什麼還這麼討厭中國人?”
“狗屎,我那是被逼的……”
聽到老伊萬的話,艾伯特差點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一口將手中酒杯裡的紅酒喝掉。惡狠狠的說道:“我們組織之前和山口組的火拚,我懷疑都是洪門搞出來的……”
“哦?洪門搞出來的,他們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吧?”
老伊萬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他可是知道前兩年發生在拉斯維加斯的事情,著實讓黑手黨傷筋動骨了,非但死了阿利桑德羅這樣的人物。最後黑手黨甚至是借助了洪門的力量,才將自己的地盤給穩固下來的。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阿利桑德羅也是死在中國人手上的。”
在提及自己這個兒子的時候,艾伯特的情緒倒是沒有什麼波動,因為他當時已經被阿利桑德羅剝奪了在黑手黨內的大權,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卻是應該感謝洪門的。
“是被中國人給打死的?”老伊萬開口說道:“阿利桑德羅是我最好的弟子,我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有人能一對一的乾掉他,就算是我。也不行……”
老伊萬整整訓練了阿利桑德羅五年,他知道阿利桑德羅正處於人生的巔峰狀態,簡直就是個殺人機器,要說有人能單挑乾掉阿利桑德羅,老伊萬還真是不相信。
老伊萬猜的也沒錯,秦風之所以能乾掉阿利桑德羅,其實還是取了巧的,要不是事先阿利桑德羅和山口組的火拚,他也無法偷襲成功。那會的阿利桑德羅,的確要強過秦風。
“反正我不喜歡中國人,尤其是一個中國小子……”
艾伯特嘴裡嘟囔了一句,當年他雖然向“吳哲”表達了謝意,但心裡究竟怎麼想的,隻有艾伯特自己才知道,他堂堂紐約五大家族的教父,居然像一個中國小子低頭,這在艾伯特看來實在是一件奇恥大辱。
所以說人心有時候是最難琢磨的。彆人明明幫助了你,但贏得的卻不是感謝而是仇恨。艾伯特就是如此,在黑手黨的生意重回正軌之後,他內心的態度也隨之改變了。
“幸虧那個小子已經死了……”
艾伯特在心裡念叨了一句,作為世界知名的黑幫之一,他的觸角藏的也很深,最起碼在洪門裡麵,就有艾伯特的不少眼線,一些不是太機密的事情,艾伯特都能通過這些眼線得到消息。
去年白振天去到澳門和秦風會合的時候,艾伯特通過眼線傳回來的消息就分析出了,那個國內的秦風,很有可能就是在拉斯維加斯出現的那個叫做吳哲的中國人,為此艾伯特又花了大價錢搞到了一張秦風的照片。
去年整整一年,秦風都沒有出現過,而港島卻是傳來了吳哲的死訊,這讓艾伯特更加確認了自己的判斷,開始密切關注起了秦風,直到傳來秦風在海上失蹤的消息之後,艾伯特才鬆了一口大氣。
要知道,當時急於和洪門結盟的艾伯特,為了表達自己的心意,曾經給過秦風一張私人的名片,這就代表著,秦風可以拿著這張名片去找艾伯特,在一些事情上得到幫助。
雖然是黑幫組織,但艾伯特也不想背上背信棄義的名聲,他還是很在意這張名片的,所以聽聞到秦風在海上失蹤的消息之後,艾伯特馬上就開了一瓶好酒自己慶祝了一下,他終於不用還那個“吳哲”的情分了。
“彆再和我提什麼中國小子了。先想想眼前的事情怎麼辦?”
老伊萬的語氣裡充滿了無奈,阿卜杜勒可是他親自邀請來的,這樣的大客戶也是他所得罪不起的,如果彭洪真的贏了而他敢賴賬的話,那庫爾鎮的名聲在全世界的範圍內就要臭掉了。
“現在誰贏誰輸還很難說的……”艾伯特開口說道:“找機會給他下點藥,隻要他第一回合沒能乾掉巴頌,就在中間休息的時候把藥放在他的水裡……”
對於黑市拳賽,艾伯特也是十分了解的。畢竟在拉斯維加斯就有黑拳的存在,他心裡的那些肮臟主意一點都不比老伊萬少。
打黑拳分為好幾種。有些是不死不休也沒休息時間的比賽,兩個拳手就像是野獸一般的去廝殺,誰最後能站在擂台上,誰就是最後的贏家,像這種黑拳賽,死亡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而還有一種就是沿襲了正規拳賽的一些製度的同時,又有一些改變,和正規拳賽相同的是,這種黑拳賽也是三分鐘一節。當時間到了的時候,雙方拳手就要分開去到拳台邊上休息或者接受教練的教導。
但是和正規拳賽不同的是,它沒有十二節的限製,如果打到第十二節仍然沒能分出勝負的話,雙方拳手就還要繼續打下去,直到其中一人倒在拳台上起不來為止。
雖然有了休息的時間。但是這種方式的黑拳賽,死亡率也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像是彭洪當年和巴頌兩敗俱傷的結果,卻是極為罕見的。
這次彭洪和巴頌的對決,仍然是第二種比賽方式,這就給了老伊萬他們可趁之機,因為在暫停休息的時候,拳手是必須補充水分的,正是動手腳的好時機。
“好了,我會想辦法的……”
聽到艾伯特的話。老伊萬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艾伯特想到的辦法他豈能不知道?但是一想起跟在彭洪身邊的那個姓秦的年輕人,老伊萬就不由自主的有些煩躁。
“謝爾蓋,過來一下……”
老伊萬按下了包廂內的一個按鈕,十幾秒鐘後,包廂門被從外麵打開了,一個身材瘦弱的俄羅斯人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說道:“伊萬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去準備幾瓶功能飲料。送到那個中國人的休息室去。”老伊萬開口說道:“另外在拳台邊上也放幾瓶,記住,是功能飲料,聽清楚了嗎?”
老伊萬強調了好幾遍功能飲料的名字,尤其是在功能上加重了與其,他相信謝爾蓋能聽得懂自己話的。
“如您所願,我這就送過去……”謝爾蓋點了點頭,說道:“飲料的功能一定會非常強大的,伊萬先生。我想那個中國人也會非常的滿意……”
看了一下距離比賽的時間隻有四五分鐘了,謝爾蓋連忙退出了包廂。這種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現成的“功能飲料”就保管在那上了鎖的冰櫃裡,隻需要拿出來就可以了。
“伊萬,你那功能飲料的效果不要太明顯……”謝爾蓋退出去後,艾伯特開口說道:“今天來的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要是被他們看出了破綻,那麻煩可就大了……”
“怎麼可能被他們看出破綻?”
老伊萬撇了撇嘴,說道:“謝爾蓋是藥劑學的博士,他改良的功能飲料,會讓人體質在幾分鐘內發生改變,但隻要人一死亡血液停止流通,藥力會馬上解除掉,就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檢測專家都查不出來的……”
老伊萬一向都認為,專業的事情就要由專業人士來乾,打黑拳的拳手,他會選擇最優秀的,而為拳賽服務的人,同樣也都是各行業的精英,謝爾蓋就是他從俄羅斯醫學院裡高價給挖出來的,這些年幫他做了不少肮臟的事情。
“希望中國人不是都那麼難纏吧……”
艾伯特歎了口氣,他是因為阿卜杜勒前來觀看這次的黑拳賽,才專門從紐約趕過來的,沒成想阿卜杜勒的到來,卻是有可能讓他們破一次大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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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在拳台右邊的一個休息室裡,彭洪發現秦風自從進來之後就默不作聲,眼神有些遊離不定,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沒事,遇到了不少老朋友而已……”
聽到彭洪的話,秦風將釋放在外麵的神識收了回來,這個場地並不是很大,在剛一進來的時候,秦風就用神識觀察了起來,這一看,卻是看到了兩個熟人。
第一個自然是包廂位置最好的阿卜杜勒,他正躺在那個由外麵看不到內裡情形的包廂沙發上,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妖豔的女人給他喂著水果,後麵則是站著一個他的保鏢,幾年時間沒見,阿卜杜勒仍然是那樣派頭十足又懂得享受。
秦風的神識隻是在阿卜杜勒身上稍微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轉道了艾伯特和老伊萬所在的那個包廂,這次的收獲卻是很大,兩人的談話一絲不漏的落入到了秦風的耳朵裡。
“原來艾伯特在這裡也有生意啊……”
秦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於能在這裡見到艾伯特,他並不是非常的意外,因為黑手黨和俄羅斯黑幫都是國際性的組織,相互之間有來往也是正常的。
不過兩人之間的交談,卻是讓秦風有些震怒,為他們在拚命的拳手在艾伯特和老伊萬的眼中,隻不過是個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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