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這小子挺橫啊,要不要把他銬起來?”
就在為首的那個警察揣摩著沈昊的身份時,旁邊的一個年輕警察卻是忍不住了,伸手從腰間掏出了手銬。
他們都是分局的刑警,也算是最基層的刑事警察,平時辦案子根本就不會守什麼規矩,遇到秦風這樣的人,往往都是先拷回到局子裡再說。
“來,我讓你拷!”
看到那個小警察拿出了銬子,秦風不由樂了,在胡保國麵前他要是被人給拷走的話,那胡保國這張老臉真是要沒地方放了。
“我問你們是哪個分局的,沒聽見嗎?”
聽到秦風的話,胡保國倒是沒說什麼,不過沈昊的臉卻是徹底黑了下來,原本想著給一個係統的人留些臉麵,沒成想這些人卻是給臉不要臉。
“你小子算是哪根蔥?再敢攔著路,連你一起拷……”
說話的那個警察調進刑警隊伍沒幾年,一向都是如此辦案的,反倒是被他稱為隊長的那個警察卻是狐疑的打量著沈昊,並沒有出聲。
隊長的大名叫吳軍,是城西分局刑警隊的一個中隊長,以前在處理一樁案子的時候,結識了曹弘誌。
對於吳軍來說,曹弘誌的背景簡直就是通了天,在吳軍刻意的交往之下,他和曹弘誌的關係一直處的不錯,也著實通過曹弘誌認識了幾位領導。
吳軍已經打聽到了消息,今年分局會有兩個副處的位置空出來,而他就是其中一個內定的人,這其中曹弘誌起了很關鍵的作用。
所以雖然知道曹國光出了事,但曹弘誌求到了頭上,吳軍還是要出麵幫他一把。隻是現在吳軍感覺似乎有點不妙,秦風好像不是像曹弘誌所說的那樣毫無背景。
和自己的那個愣頭青手下相比,吳軍可是知道京城的水深的很。
可能大馬路上騎著自行車的某個人,就能和部委領導通上話,是以看到沈昊出言質問後,吳軍心裡生出了一種不妙的感覺來。
“周華。不要亂說話……”
吳軍一把拉住了正要衝上去拷人的手下,看向沈昊,說道:“我叫吳軍,是城西分局的,接到人報案,懷疑秦風涉嫌一起故意傷害行為,這是想請他回分局進行調查……”
吳軍這番話說出來,已經是示了弱,不過他可不想等到真正踢上了鐵板之後再改口。那樣事情就晚了。
“據我所知,協助調查,沒必要請到局子裡去吧?”沈昊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可以在這裡詢問當事人,等掌握了證據之後,再過來抓人吧……”
“這個……”
聽到沈昊的話,吳軍猶豫了一下,他可是向曹弘誌打了包票。要將秦風抓到局子裡教訓一番的,不過看到麵前這人底氣十足的樣子。吳軍卻是不敢貿然行事了。
“什麼這個那個的?還像不像是個警察?”
吳軍這麼一猶豫,胡保國頓時不滿意了,在他看來,做警察就要有警察的底氣,詢問個嫌疑人還期期艾艾的,怎麼辦案子呢?
“你有什麼事就直接問他。我保證他不敢說謊話!”胡保國一指秦風,氣勢十足的說道:“他要是敢說假話,我先把他給抓起來……”
胡保國知道秦風行事滴水不漏,要是做下這點事情都會留下什麼證據,那也枉為是外八門的當代宗主了。
“您是?”聽到胡保國的話。吳軍心中一凜,看胡保國那說話的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自己局長呢。
雖然吳軍感覺到胡保國是個領導,但他還是將胡保國的官給往小了猜了,胡保國的級彆比他們分局長可是還要高出了好幾級的。
不過這也不能怪吳軍,這些在基層摸爬滾打辦案子的人,恐怕連市局的副局長都認不全,更何況是部裡的領導?他哪裡認識胡保國是誰?
“你彆管我是誰,你隻管問案子就好!”
胡保國擺了擺手,雙手叉腰站在了門口,說實話,他並不生氣,但卻是想看看基層刑警到底是怎麼辦案的。
“部長,您坐……”
見到胡保國站在那裡,沈昊連忙跑到門房裡拿出了一把椅子放在了胡保國的身後,當然,他那聲稱呼卻是沒有讓吳軍等人聽到。
“媽的,真是遇到硬茬子了。”
看見胡保國這幅做派,吳軍心裡哪裡還不明白,和秦風在一起的這兩個人,絕對是來頭不小,尤其是那個氣勢十足的老頭,讓人一看就有些發怵。
吳軍硬著頭皮上前了一步,對身後的手下說道:“周華,你來記錄……”
“是,隊長……”
叫做周華的那個年輕人也看出了幾分端倪,連隊長都打怯了,自己似乎沒必要衝到前麵做個出頭鳥,話說他也不過就是吃過曹弘誌一頓飯而已。
“你是叫秦風嗎?”吳軍按照程序詢問起了秦風。
“首先,我不是犯人,連嫌疑人都算不上,不要拿局子裡的那一套來對我……”
秦風對吳軍的這一套並不是很感冒,開口說道:“你有什麼要問的直接問,如果有證據可以把我抓回去,彆用這種口吻和我說話……”
雖然胡保國當上了警察頭頭,但秦風對警察並沒有什麼好感。
當年要不是倉州的警察為了消弭影響硬是把秦風的年齡拉大了一些,秦風也不至於蹲那四年的監獄,而妹妹也就不會走失掉了。
“你……”
吳軍被秦風頂的一陣氣悶,剛要發作的時候,忽然又看了胡保國一眼,強自壓下了火氣,說道:“好吧,我想知道四天之前的上午十一點左右,你在什麼地方?”
“四天之前?”秦風做出一副回想的模樣,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去機場送人。怎麼了?”
“有誰可以作證?”吳軍緊接著問道,不過問出之後卻是後悔不已,秦風既然能說出去向,身邊肯定是有人的。
“《真玉坊》的總經理謝軒可以作證,他和我一起去的。”
果然,秦風直接就說出了證人。要不是監視他的那些人都已經離開了,說不定秦風就會直接將那人從車裡給拉出來。
“媽的,怎麼遇到這麼個情況?”聽到秦風的話後,吳軍心裡鬱悶無比,到了這時候,如果他拿不出秦風傷害曹弘誌的證據,就不能將秦風怎麼樣的。
如果放在曹國光沒有出事之前,吳軍或許還不會在乎一邊的胡保國和沈昊,但現在他的那棵大樹已經倒了。吳軍行事自然謹慎了許多。
“你認識曹弘誌嗎?”吳軍有些不甘心如此退去,當下又問道。
“曹弘誌,是誰?”秦風一臉惘然的樣子,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道:“不認識,我壓根就沒聽過這個名字……”
“你騙誰呢?”吳軍旁邊的周華實在忍不過去了,開口說道:“曹弘誌因為你的《真玉坊》產生矛盾,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
“因為《真玉坊》和曹什麼發生矛盾?”
秦風臉上詫異之色更甚了。搖頭說道:“我外出了一段時間,剛回來不久。真不知道還有這種事,請問那位曹先生,和《真玉坊》有什麼矛盾呢?”
秦風此話一出,周華頓時被憋的滿臉通紅,在來傳訊秦風之前,他們也調查過一些情況。無非是曹弘誌想圖謀秦風的產業而引發的矛盾。
但這種事周華又怎麼能說得出口呢?於是場麵一時間僵住了,吳軍等人不願意就這麼離開,秦風自然也沒閒工夫陪他們在這裡磨嘰。
“哎,這位同誌,你要是知道情況。和我說說啊。”秦風是得理不饒人,開口追問道。
“具體什麼矛盾我們不知道,但是曹先生指控你傷害了他。”吳軍將話題給岔到了一邊,因為那原因確實有些說不出口。
“空口白話,我連這個人名字都沒聽過,怎麼可能傷害他啊……”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我長輩剛剛出院,沒工夫在這和你們閒扯,你要是有證據的話,下次來帶上拘捕令,我跟你們走不就完事了……”
秦風準備明後天的就要去俄羅斯,這幾日還要安排一些事情,真可謂是忙的不可開交,當下很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你……”
秦風此話一出,吳軍等人頓時被氣的臉色發紅,他們以往辦案子,那些嫌疑人向來都是唯唯諾諾的,哪裡見過秦風這樣的,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我什麼我?是不是沒給你們好臉色看,感覺不爽了?”
秦風臉色一變,開口說道:“記住你們身上的這身衣服,是讓你們秉公執法的,而不是做誰的狗腿子,我沒有犯法,自然不用怕你們,還真他媽的以為老百姓好欺負啊?”
“你……你怎麼罵人啊?”
秦風的話聽得吳軍幾人的臉色是一會紅一會白,這幾句話真可謂是字字誅心,沒給他們留下一丁點兒的臉麵。
“罵人不犯法吧?”秦風聞言翻了白眼,轉身說道:“沈大哥,走吧,看戲結束,咱們進院子了……”
“就這麼完了?”沈昊原本以為秦風還要追究這幾個警察的責任,沒成想就如此完事了,不由愣了一下。
“要不還能怎麼樣?”
秦風撇了撇胡保國,說道:“這位大神矗在這裡,我怎麼都得給幾分麵子吧?要是傳出去,外麵還指不定怎麼說呢。”
秦風能看出來,胡保國絕對是個護犢子的家夥,他能處理那些警隊中的違規違法分子,但自個兒如果伸手的話,胡老大肯定會心中不爽的。
果然,胡保國對秦風的回答很是滿意,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指了指吳軍幾人,對沈昊說道:“記住他們幾個人的名字,回頭查一下,看看在工作中有什麼違紀的地方沒?”
“媽的,這老頭是誰啊?說話的口氣那麼大?”
秦風和胡保國的對話被吳軍等人聽了個真切,心中不由“咯噔”一聲,這次就連那兩個跟班都感覺到了不妙。
“滴……滴滴……”
就在秦風收起胡保國的椅子準備進院子的時候,巷子口卻是傳來了一陣喇叭聲,一輛車開進來後看到了堵在秦風麵前的警車,不由放慢了速度。
秦風的四合院占地頗廣,是這個巷子最深處的一個老宅子,前門處原本也能停兩輛車的,不過警車在那裡一堵,後麵的車卻是進不來了。
“秦風,出什麼事了?”
後麵的車子停住之後,隻見孟瑤從車上下來,繞過那輛警車之後,目光驚疑的看了一眼那幾個警察,跑到了秦風的身前。
“沒事,警察叔叔來調查情況。”秦風哈哈一笑,說道:“要不你給警察叔叔證明一下我是好人,省得他們把我當成壞人給抓了……”
“胡說什麼呢?”孟瑤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秦風,轉眼卻是看見了胡保國,連忙說道:“胡叔叔,您的病這是全好了?”
“丫頭,多虧了你這男朋友啊。”
胡保國爽朗的笑了起來,說道:“我還沒多謝謝你呢,要不是惦記著你,秦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我這病也就好不了嘍……”
“胡叔叔,你又開我的玩笑。”孟瑤臉皮薄,被胡保國這麼一說,頓時羞的滿臉緋紅,挽住秦風的胳膊卻是不說話了。
“胡大哥,你不厚道啊,騙得我女朋友叫你叔叔?”聽到孟瑤對胡保國的稱呼,秦風卻是一臉不爽的傳音了過去。
“這可不怪我……”胡保國攤了攤手,笑眯眯的看著秦風。
“怎麼回事,你們的車還走不走?走的話我把車給讓出去……”
秦風正和胡保國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孟林的聲音從警車後麵響了起來,由於被警車擋到了視線,他並沒有看到站在門口的胡保國等人。
“嗯?胡……胡部長?”當孟林從警車後麵轉過來之後,一眼就看到了胡保國,不由愣在了當場。
孟林雖然也聽聞了胡保國病情好轉的消息,但也沒想到之前癱瘓在床的胡保國,竟然能好的如此徹底,站在那裡是如此穩當,哪裡還有生病的樣子。
“小孟啊,你也來找秦風?”
當年《真玉坊》開業的時候,胡保國就見過孟林,知道他是孟瑤的哥哥,也是在部裡任職的,隻是兩人的職務相差的太遠,平時並沒有什麼交集。
“孟……孟林?”在胡保國和孟林打招呼的時候,一旁的吳軍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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