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深水埗之後,秦風開車來到了灣仔,沿著海岸線走了大約幾公裡的樣子,一個掛著遊艇會字樣的牌子出現在了秦風眼前。
港島是個三麵沿海的城市,深水良港尤其多,幾乎處處都能停靠船隻,加上又是有錢人聚集的地方,像這種遊艇會隨處可見。
“老竇倒是會選地方……”
見到遊艇會的招牌之後,秦風並沒有停下車,而是繼續向前開了大約一公裡的樣子,靠左的路邊出現了一個簡易碼頭。
將車子靠在路邊,秦風連續閃了三下大燈,過了一分多鐘後,兩個人影從碼頭處走了過來,前麵的那個人正是竇健軍。
“秦爺,是您嗎?”由於秦風的相貌略微有些改變,走到近前後,竇健軍不由停住了腳,將右手摸向了腰後。
“老竇,是我,船呢?”秦風的聲音及時的製止了竇健軍的動作。
“嚇了我一跳……”聽到秦風的聲音,竇健軍鬆了口氣,開口說道:“我打個電話,船過二十分鐘就能開過來……”
在港島是有海警巡邏的,尤其是在晚上,隻要遇到停靠在臨時停靠點的船隻,都會受到海警的盤查,所以竇健軍是將船停在正規碼頭裡的。
“秦爺,這是蝦仔,跟了我十多年了……”
竇健軍給秦風解釋了一句,轉臉衝著身後的那個三十出頭的男子說道:“蝦仔,叫秦爺。以後咱們就跟著秦爺討食吃了……”
雖然乾了多年的走私生意,竇健軍手下也養了不少人。但唯一能讓他信得過的,隻有麵前的這個蝦仔,因為蝦仔的妹妹,就是竇健軍在港島明媒正娶的老婆。
竇健軍要退出文物走私這行當轉去澳島,他也隻打算帶蝦仔一個人,所以這次辦理秦風交代的事情時,也就把蝦仔給帶上了。
“秦爺好!”
蝦仔是竇健軍的絕對心腹,早就聽竇健軍說到了秦風。並沒有因為秦風的年輕而小看於他,神情很是恭謹。
“不用客套了,先幫我把人給搬到碼頭處吧!”秦風擺了擺手,打開車門跳了下來。
“人?秦爺,不是您自己來的?”
由於這個麵包車是神色的玻璃,加上秦風又沒開內燈,所以竇健軍和蝦仔都沒發現後麵座位上堆著的那幾個人。
“老竇。你那一槍不能白挨,我總是要幫你找回場子的……”
秦風伸手拉開了麵包車的側門,疊著羅漢的中島等人,頓時出現在了竇健軍和蝦仔的麵前。
“這……這是怎麼回事?”
竇健軍在調用船隻的時候,並不知道秦風要做什麼,猛然間見到四五個麵色蒼白不知死活的人出現在眼前。著實也是嚇了一大跳。
“他們幾個都是山口組的人,把船開到公海去喂鯊魚吧!”在說到這幾個人死活的時候,秦風的語調沒有絲毫的波動,就像是在說晚上吃了什麼飯一般自然。
“他們就是開槍打我的人?”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了起來。前幾天要不是跳海逃生,怕是就栽倒這幾個人手上了。
“沒錯。五個人,都在這裡了……”
秦風伸手將橋本從車裡拉了出來,開口說道:“蝦仔,你背一個,老竇你就算了,肩膀上的傷還沒好!”
“秦爺,這……這幾個是死的還是活的?”
跟了竇健軍那麼多年,要說蝦仔的膽子也不算小,但是是驟然看到橋本等人,他的小腿肚子還是有些打哆嗦。
“活的!”秦風隨口答了聲音,又從車裡拉出了兩個人,往腋下一夾,快步走向了碼頭往海水的延伸階梯。
“發什麼呆?快點把這人拉過去……”竇健軍在蝦仔屁股上踢了一腳,和秦風一比,他這一二十年的江湖生涯,簡直就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哦,是,是……”
蝦仔回過神來,連忙將橋本背到了背上,右手觸及到橋本的腰部時,隻感覺被膈了一下,伸手一掏,卻是摸到了一把手槍。
“軍哥,這……這人有槍……”
蝦仔並不是沒見過槍,相反,此時他腰間也有把槍,隻不過蝦仔的槍是拿來備用的,他出道這麼多年了,還沒開過一次。
“彆管那麼多,把槍收起來,抓緊把人搬過去。”竇健軍聞言也是一驚,不過想想秦風在銀行門"kouhuo"劈劫匪的手段,頓時又釋然了。
“是……”蝦仔重新將那個人又背回到了背上,不過這次他的心態卻是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早前蝦仔總是聽竇健軍吹噓秦風,所以見到秦風後不敢有絲毫的不恭敬。
但說老實話,蝦仔心裡還是存有疑慮的,對竇健軍要洗手上岸退出文物走私行當的決定,也並不是那麼讚成。
不過此刻見到秦風赤手空拳的一個人,把好幾個身上帶著槍的人給拿下,這對蝦仔造成的心理衝擊不可謂不大。
道上混的人,總是會崇拜個人武力值超強的人,蝦仔自然也不例外,在見到麵前的場景之後,頓時將心裡的那點小心思都拋去了。
如此兩次反複,秦風已經把中島等人都從車上轉移到了碼頭邊上,再次回到車子旁邊後,秦風說道:“蝦仔,你把車子開走吧,扔到蘭桂坊附近的街道上就行了……”
秦風做事向來慎密,像今兒這種事,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安全,雖然蝦仔是竇健軍的心腹,秦風也不想讓他參與進來。
“這個,軍哥?”蝦仔聞言看向了竇健軍。
“秦爺的話你沒聽到嗎?”
竇健軍嗬斥了蝦仔一句,說道:“不用擔心我的安全,這幾個日本人的頸椎都斷掉了,對我沒什麼威脅……”
“嗯?老竇,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聽到竇健軍的話後,秦風有些意外的看向了他。
“咳咳……”聽到秦風的問話,竇健軍咳嗽了兩聲,開口說道:“秦爺,我爺爺當年是個老中醫,我跟著他學過點推拿的手法……”
剛才蝦仔背人的時候,竇健軍幫他搭了把手,那會就看到這個日本人的頭下垂的非常不自然,幾乎都垂到了胸前。
竇健軍用手摸了一下,才發現橋本的頸椎已經斷掉了,隻是這手法很巧妙,並沒有讓橋本死去,而是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你倒是有眼光……”
秦風笑了笑,忽然止住了話聲,因為在不遠處的海麵上傳來發動機的聲音,一艘漁船緩緩的駛了過來。
“好了,蝦仔,你快點離開吧。”竇健軍轉頭看向了蝦仔,蝦仔點了點頭,接過秦風遞來的車鑰匙,轉身回到了碼頭外麵的公路上。
“是竇老大嗎?”
在距離岸邊還有二十米的樣子,那艘船停了下來,一個身材健壯的中年男人來到了船頭,拿著一把手電照向了岸邊。
“是我……”竇健軍回應了一聲,同樣拿著把手電,反複開關了好幾次,將燈光照在了海麵上。
“竇老大,最近風聲可有點緊啊。”看到竇健軍所發的信號後,那人才將船停靠了過來,將一根粗粗的繩子扔到了碼頭上。
來到近處秦風才發現,這艘船遠看著不是很大,但也足有二十多米長,上麵還掛著一些漁網之類的物件,乍看上去就像是一艘漁船。
“老齊,你辦事我放心,咱們哥倆合作那麼多次,出過一次事情沒?”竇健軍熟練的抓住了繩子,將其拴在了碼頭上的一根木樁上。
“好了,抓緊時間吧,再過一個小時,海警又要開始巡邏了。”
姓齊的中年人顯然和竇健軍合作過很多次,不管是對站在竇健軍身份的秦風,還是那五個躺在岸邊的人,都是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
“等一下……”秦風忽然看到船尾處有一艘快艇,不由心中一動。
“嗯?怎麼回事?”聽到秦風的話後,老齊麵色不善的看向了竇健軍,從船艙裡馬上出來了兩個壯年小夥子。
“秦爺,什麼事?”
竇健軍也是愣了一下,低聲對秦風說道:“這些船上人家很講究規矩的,秦爺要是沒彆的事,咱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跑船的人向來都是民風彪悍之輩,而老齊則是是行裡做的比較久的人,手下也有幾個亡命之徒,通常情況下,是沒有人願意得罪他們的。
“我沒彆的意思。”
秦風舉起了手,示意自己並沒有帶家夥,等到老齊幾人麵色稍微有些緩和之後,開口說道:“我是竇爺這次的雇主,想問下齊老板,這艘船不知道您願不願意讓出來?”
“要我吃飯的家夥?”
聽到秦風的話,老齊的眼睛不由眯縫了起來,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更是往船頭處走了一步,隻能老齊一聲吩咐就要撲上秦風。
“一百萬!”秦風口中開出的那個數字,讓兩個年輕人站住了腳。
“一百萬?不夠……”看出秦風開出了價格,似乎並非是想黑吃黑,老齊搖了搖頭,說道:“竇老大,我這船怎麼樣,你是最清楚的吧?”
“秦爺,老齊這艘船是經過改裝的,後麵的那艘大飛就值二十多萬的。”
竇健軍開口說道:“秦爺,您要是真想把這船拿下來,最少需要兩百萬港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