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修習日本劍道的人,倒是能和我一戰……”在退了足有七八米之後,阿利桑德羅站住了腳跟,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當年在西伯利亞訓練營的時候,專門有人負責教授他們使用兵器器械,而那個人,就是一位日本的劍道大師。
所以阿利桑德羅很清楚,他空手實戰的能力雖然很強,但是遇到精通兵器的人,還是會吃虧的,畢竟血肉之軀無法和鋒利的利刃相抗衡。
當然,阿利桑德羅也不懼怕使用兵器的人,這兵器也要看拿在誰手裡,前幾個月在紐約的時候,他就親手撕裂了一個用刀的日本人。
眼前的這個人,雖然要比那用刀之人強上一些,但是阿利桑德羅相信,等他將自己的巨斧拿在手中之後,他一定能將這人活活劈成兩半的。
作為西伯利亞訓練營裡出來的精英,阿利桑德羅自然對冷兵器的使用也很嫻熟,他的武器就是一把巨大的斧頭,這是當年參加無限製格鬥大賽的時候,他所選擇的兵器。
當時使用巨斧的阿利桑德羅戰無不勝,而且每一場格鬥都十分暴虐血腥,讓很多人都記憶猶新,甚至有一位富豪就曾經因為受不了那種刺激,心臟病發作死在了格鬥場的看台上。
“要戰就上來,我用此劍斬你人頭!”
刺出一劍的中川並沒有追擊阿利桑德羅,而是傲然站在了原地,用手指擦過劍身,眼中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雖然還沒能達到師父的劍道境界,不過中川也足以自傲了。
中川曾經在一次劍道表演中,用一把劍接連擋住了三發手槍射出的子彈,被譽為當今日本最傑出的劍道天才。
而且作為日本劍道宗師菊次郎最得意的弟子,中川並非是沒見過血腥的菜鳥,而是經曆過數次生死廝殺的劍客山口組在東南亞的地盤,幾乎都是他帶人打下來的。
不過東南亞的格局終究太小,中川一直都想染指歐美,將山口組打造成世界上第一黑幫組織。
此次中川趁著拉斯維加斯舉辦賭王大賽的機會來到美國名義上是來旅遊的,其實卻是在山口組高層的授意下,來考察美國市場的。
這也是他能扇山本耳光而使其不敢有任何怨言的原因,此行的中川,帶有一點欽差的味道,他甚至有權利罷免山本的職務。
“斬我的人頭?小子,我要扭斷你的脖子······”
阿利桑德羅眼中露出一絲瘋狂的神色要不是怕被洪門坐山觀虎鬥,他幾乎現在就要出手乾掉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子了。
“中川先生,我看······還是留待明天在擂台上乾掉他好了。”
挨了幾耳光山本上前走了小半步用日文小心翼翼的說道:“阿利桑德羅是現在紐約黑手黨的領軍人物,如果能在擂台賽上乾掉他,那麼紐約黑手黨也就不戰而潰了。”
昨天山本之所以敢說出約戰的話,就是因為他知道中川人在拉斯維加斯,否則就是十個山本,也不是阿利桑德羅的對手。
“嗯,你說的有道理····…”聽到山本的話後,中川點了點頭,說道:“山本君明天的事情,就由你來安排吧!”
“中川先生,剛才他侮辱了您就這麼放過他嗎?”突然,一個有點帶著北海道口音的聲音,從山口組這一方人群後麵響了起來。
“八嘎是誰在說話?”聽到那人的話後,山本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起來。
要知道,在他們的組織內,等級製度是非常森嚴的,自己和中川說話的時候,彆人是沒有資格插言進來的。
現在有人肆無忌憚的插言,也就說明他山本對手下疏於管教這在平時倒是沒什麼,不過在中川麵前對山本來說無疑是件很丟人的事。
不過山本話聲還沒落,剛才那個聲音又大聲喊道:“意大利人侮辱了中川大人,你竟然還要讓中川大人明天洗刷恥辱,這是對大人的不尊重!”
“八嘎,是哪個混蛋,給我出來!”
這一次不僅是山本暴怒,就是中川的臉色也變了,日本人對於榮譽看得極重,那人說的話要是流傳出去,的確對他有不好的影響。
“兄弟們,意大利人侮辱了中川大人,就等於是羞辱了菊次郎大人,咱們和他拚了啊!”
那個聲音忽左忽右,彆說山本找不到人,就連聲音在身邊響起了日本人,也沒發現到底是誰喊的話。
不過那人卻是又把事件給升級了,並且連呆在日本總部的菊次郎都給牽扯了出來,這讓中川的臉色不由有些發黑,瞪著一雙眼睛來回搜尋著說話的人。
作為山口組的總教頭,菊次郎在這些日本幫派弟子的心目中,那就是和日本天皇一般的存在,是神一般的人物。
當那人扯到菊次郎的時候,山本身後的那些日本人也開始有些蠢蠢欲動起來,原本放低了的槍口,又重新抬了起來。
“放心,把槍都放下!”山本看到自己手下臉上呈現出的憤怒表情,不由著急了起來。
能成為山口組在美國的總負責人,山本並不是全無是處的蠢貨,相反,他極有經濟頭腦,以金錢攻勢換取地盤的設想,最早就是由他提出來的。
不過山本的個人武力,卻是差了一些,在一些必須依靠武力爭搶地盤的行動中,他屢次失敗,這也是山口組高層對他不太滿意的原因。
眼下見到雙方要打起來,山本卻是又犯了老毛病,竭力製止著手下,並想找出那個暗中挑唆的人,狠狠的扇他幾耳光。
“乾掉意大利人,乾掉那個俄羅斯雜種!”
隻是還沒等山本找出那個說著北海道口音的人,場內的形勢就突然發生了變化,在那個口號響起的同時,一聲槍響,也隨之響了起來。
隨著槍聲響起,站在對麵正和山口組對峙著的一個意大利黑手黨成員,眉心正中出現了一個血洞,巨大的衝擊力,讓他那龐大的身軀重重的往後倒去。
這突兀的一槍,算是捅破了馬蜂窩,兩個幫派之間原本就談不上信任,都在小心戒備著對方,眼下有人開了槍,場麵頓時變得混亂了起來。
“還擊,還擊,媽的,日本人都是瘋子!”
幾個黑手黨的小頭目,也在大聲喊叫著,紛紛從懷裡撥出手槍和日本人對射了起來,不斷有人中槍倒地發出淒厲的慘嚎聲。
“怎……怎麼會這樣?”
原本站在隊伍最前麵的山本,幸虧被手下給拉到了後方,這才沒有在第一輪對射中中槍,不過向來都喜歡揮舞著美元談事情的山本,卻是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住了。
“混蛋,你就是這樣約束手下的?”
站在山本身側的中川,重重的一耳光打在了山本的臉上,同時舉起了手中的劍,大聲喊道:“乾掉他們,山口組的勇士們,乾掉這幫意大利佬……”
“起來,你應該指揮手下去作戰,而不是趴在地上。”
正準備往前衝的中川,忽然發現山本躺倒在了地上,不由心中大怒,上前一把揪住了山本的脖子。
“嗯?死了?”
當中川抓住了山本脖子處的衣襟才發現,山本的右眼已經不見了,一顆子彈從這裡射了進去,在其後腦處,還有一個血洞。
山本臉上的槍傷,也讓中川從狂熱中清醒了過來,他劍術再高,恐怕也無法擋得住四麵八方射來的子彈,念及此處,中川連忙將身體一矮,往身後的樹林中躲去。
現在可不是英普戰爭時的歐洲戰場,兩邊排好隊伍拿著槍對射,在現代人看來,那純粹就是大腦缺氧的傻逼行為。
所以不僅是中川,對射中的山口組和黑手黨的成員,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紛紛四散開來,在身邊找起了掩體。
“fwekfwck怎麼會這樣,日本人,都瘋了嗎?”
同樣躲避著子彈射擊的,還有阿利桑德羅,他一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日本人為什麼突然之間就開了槍。
阿利桑德羅並不懂日語,所以在他看來,中川約束好手下之後,接下來將要進行的就是談判,雙方來共同約定擂台賽的事情。
可是就在阿利桑德羅準備上前的時候,槍聲就突兀的響了起來。
而且隨著亂槍就向他射去,要不是阿利桑德羅久經戰陣,在槍聲響起的那一瞬間矮下身形往後滾去,怕是此刻早已被打成篩子了。
不過雖然自己逃過了一劫,但黑手黨這方麵的人損失卻是要比山口組的大,原因就是山口組的人先開的槍,第一輪的射擊,就打倒了五六個黑手黨成員。
這也讓阿利桑德羅狂怒不已,在往後退卻的同時,撿起了手下的一把槍,手腕連抬,對麵來不及找掩體的幾個日本人頓時眉心中槍栽倒在了地上。
“殺光他們,殺光這些日本人!”
連殺幾人之後,阿利桑德羅狂性大發,身為意大利和俄羅斯混血的他,最恨彆人叫他俄羅斯雜種,而剛才從山口組那邊,卻是有人喊出了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