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原本以為這件事,是潘家園的幾個經營玉石的店主出來的,沒成想居然是方雅誌在其中搞鬼,不過如此一來,假翡翠進入《真玉坊》倒也能說得通了,因為那些翡翠都是從方雅誌手中賒欠而來的。
“媽的,這人長著豬腦袋啊?”
想通這個環節後,秦風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罵,翡翠是從方雅誌那裡進的貨,眼下出了事,早晚都要查到他身上,難道他就不怕自己拖欠貨款不給嗎?
仔細一想,其實方雅誌還真不怕秦風找後賬,因為他所提供的貨,《真玉坊》都要經過嚴格檢驗的,而且謝軒這個總經理也在進貨單上簽了字,問題還是出在了《真玉坊》的內部管理鬆懈上。
“給老子下黑腳使絆子,我能讓你好過?”
看著兩個警察將那哭天抹淚的女人帶走,秦風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像四周拱了拱手,說道:“大過年的就出了這麼一檔子詐騙的事情,掃了大家過年的興致了,現在我宣布,今兒在《真玉坊》購買玉器的朋友,全部都打八五折,算是回報各位朋友對《真玉坊》一貫的支持和厚愛了!”
《真玉坊》開業至今不過一個多月,所謂的支持和厚愛隻不過是秦風的漂亮話,隻是《真玉坊》銷售的全部都是高端玉器,一件動輒上萬,這八五折的折扣力度,倒是讓眾人動了心。
“八五折,一萬塊錢不是要便宜一千五啊?”
“是啊,兩萬就便宜三千了,我看可以買點東西回去。
秦風話聲剛落,店裡就響起了一陣議論聲,有些看好了一些物件卻是嫌貴的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原本一些隻是看熱鬨閒逛的人,發現那些一兩萬塊錢的物件一下子能便宜好幾千,頓時也有了購買的意向·不多會各個收銀台前就擠滿了人,生意異常的火爆。
見到一場危機被秦風給化解掉了,謝軒和黃炳餘同時鬆了口氣,今兒要不是秦風在·《真玉坊》的名聲還不知道會被敗壞成什麼樣子呢,或許就將會成為整個玉石行當的笑柄吧?
“軒子,叫上王娟,上二樓。”秦風掃了一眼謝軒,眼神淩厲的讓謝軒頓時打了個寒顫。
喊上質檢員王娟後,謝軒跟著秦風上了二樓的貴賓室,黃炳餘想了一下卻是沒有上去·進那批貨的時候他還沒參與到店鋪的管理,這件事與他關係實在不大。
“風哥,對不起·是我管理疏忽,造成了這次的事件······”
上到二樓後,一向在店裡說一不二的謝軒,馬上就開口向秦風承認了錯誤,他知道秦風的性格,並不怕人做錯事,但最討厭人不知道錯在哪裡。
“老······老板,是······是我的問題,前幾天進貨的時候·我正好有事,檢測的不是很徹底。”王娟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在場的人裡麵除了謝軒之外·也隻有她知道,真玉坊的飾品壓根就沒留有什麼標識。
“你的事等等在說······”秦風擺了擺手,看了一眼謝軒·說道:“你今年的分紅沒有了,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吧。”
這件事的主要責任雖然不在謝軒,但的確是他的管理鬆懈,使得下麵的人對待工作的態度也變得不認真起來,數百上千萬的貨物入庫,這質檢員居然敢不做檢測就簽字,可見平時謝軒對她們縱容到什麼程度了。
“風哥·我……我認罰。”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頓時苦起了臉·以《真玉坊》的銷售態勢,到了年底拿分紅,他最少也有幾百萬,眼下全沒了,就是謝軒也感到肉疼不已。
“再有這種事,你的總經理就不要乾了。”秦風要的就是讓謝軒感覺到疼,唯有這樣,他才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在,才能在日後的管理中,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
處理完謝軒後,秦風轉臉看向了王娟,小姑娘雖然比秦風還要大兩歲,但此刻早已是眼眶裡滿是淚水,就差沒滴落下來了,“老···…老板,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媽媽生病了,我前幾天找同學去借錢,給家裡彙錢去了……”
王娟是研究生畢業,不過玉石檢測在國內來說,還屬於冷門專業,王娟家在豫省農村,一沒關係二沒錢,也進不去政府機構下的玉石檢測中心,要不是秦風將她招入到了《真玉坊》,王娟真的不知道應該去哪裡工作。
所以現在王娟最怕的,就是秦風將她辭退,如果這樣的話,她就要回到老家,堂堂碩士研究生找不到工作,回去肯定會被人笑話的,就連生活在農村的父母怕是以後都抬不起頭來了。
更重要妁王娟當年上學,在信用社借了不少錢,她現在不但要還槽,還要負擔弟弟妹妹上學和贍養父母,壓力十分的大,如果沒有這份工作,她真的就要走投無路了。
“你媽媽生病了?”秦風聞言皺起了眉頭,他原本是想將王娟給辭退掉的,不過沒想到她說出的居然是這個理由,一時間心裡猶豫了起來。
“你們家有電話嗎?”秦風想了一下,開口問道,如果真是這個原因的話,秦風可以原諒王娟這次的失職行為,但他卻容不得對方騙自己。
“沒有,不······不過村頭的小賣鋪裡有,能······能讓他們喊我家裡人。”王娟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一般都是把電話先打過去,然後再過五分鐘再打過去,我爸會等在那裡。”
“打過去吧。”秦風掏出手機遞給了王娟。
撥通電話後,王娟強忍住眼淚,開口說道:“喂,二叔,新年好,我是娟子,給二叔你拜年了。”
“是娟子啊,新年好,新年好,在外麵還好吧?”一口濃鬱的豫省話從手機裡傳了出來,“娟子啊,你等等,我去叫你爸,你媽在醫院住了兩天,病好多了,我看看她能不能過來?”
對方似乎知道王娟的習慣,也不等王娟回話,直接掛斷了電話,王娟打電話的時候雖然用的不是免提,但話筒裡的聲音還是傳到了秦風和謝軒的耳朵裡,兩人聽的是清清楚楚。
“老板,求求您,要打要罰我都認了,可······可您千萬彆把這事情告訴我爸媽啊!”電話掛斷後,王娟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膝蓋一軟,就要對著秦風跪下去。
“你這個月獎金沒有了,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予以辭退!”
秦風微微搖了搖頭,抬手製止了王娟下跪的動作後,轉身就往外走,走到門前,秦風回過身來,說道:“你就在上麵打電話吧,把眼淚擦乾了再下來,另外今兒抽時間,把所有的翡翠飾品全部再檢測一遍……”
“謝謝,謝謝老板。”等到秦風和謝軒出了房間後,王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來。
謝軒跟在秦風身後下了樓,忐忑不安的說道:“風哥,是我工作沒做好,不知道王娟的母親生病了。
“找個機會,用彆的方式把王娟這個月的獎金補發給她吧。”
秦風歎了口氣,站住腳說道:“你和老黃商量一下,把店裡的工作細則化,將店長組長還有店員的責任具體到個人,分工要明確,哪個環節出問題,就找哪個人,你以後不要管具體的事物······”
這件事情讓秦風意識到《真玉坊》在快速發展的同時,管理上也存在著不少的問題,由於謝軒這個總經理的直接管理,導致《真玉坊》的分工混亂,才造成今天這種事情的發生。
“我明白了,風哥,今天我就給她們開會。”
謝軒答應下來後,看了一眼秦風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風哥,我…···我記得咱們店裡的飾品沒有什麼防偽標識啊,您剛才是怎麼搞出來的?”
這件事一直堵在謝軒心裡,因為之前進行檢測的時候,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檢測不出防偽標識,那《真玉坊》的名聲真是要毀於一旦了。
“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回頭店裡的產品我都給做上記號。”秦風攤開手掌,伸到謝軒麵前,說道:“隻是微雕的一些小工藝,算不上什麼,不過會這一手的人,在行裡也不多。”
“風哥,您要給我看什麼啊?”謝軒在秦風手掌上看了一眼,卻是什麼都沒發現。
“什麼眼神啊?”秦風忽然將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輕輕的碰了一下謝軒的右手,一陣劇痛頓時從謝軒手上傳出。
“哎呦,這……這是什麼玩意啊?”
謝軒凝神看去,這才發現在秦風的指間,有一根細如牛毛的金屬物,長短在十公分左右,不過頭間尖銳的地方卻是微微翹起,形成了個鉤子的形狀。
“一點小把戲而已。”
秦風手指一撚,那根針就消失在了指間,他自然不會告訴謝軒這玩意兒叫做索命針,是當年殺手們必備的利器,在近距離刺穿人的心臟後,可以不留下一點痕跡。
索命針是秦風從師父那裡傳承過來的,不過這根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的索命針,在秦風手上卻成了微雕的工具,給他解了一次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