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處,咱們今兒來,是……是有事問他的。※※”
一旁的女警孫麗也不知道這位部裡的領導和秦風是什麼關係,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要知道,秦風隻是涉案人,又不是嫌疑人,這位孟處長怎麼比他們搞刑偵的脾氣還要火爆?幾句話沒說完居然就要上拳頭。
“嗨,被這小子給氣糊塗了。”
聽到孫麗的話後,孟林一拍腦門,沒好氣的瞪著秦風,說道:“秦風,今兒找你,是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問你什麼話,都要老實回答,明白了嗎?”
不知道是因為妹妹對其有好感還是上次被秦風擺了一道的原因,孟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見秦風,總是壓抑不住心頭的火氣。
“案子?林哥,您沒搞錯吧?”
秦風聞言瞪大了眼睛,說道:“我就一學生,平時連學校門都不出,有什麼案子需要我調查?林哥,咱們可不能公報私仇啊。”
“公報私仇?我有什麼需要和你公報私仇的?”孟林原本已經決定不搭理秦風了,隻是被他這句話一說,心頭的火氣又騰騰的直往上冒。
“還不是上次答應我的事沒辦好,找理由推托來了?”秦風聞言翻了個白眼,口中嘟囔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剛好能傳入到孟林的耳朵裡。
“放屁,老子早給你搞好了。”孟林被秦風說的火冒三丈,剛做下去的身體一下子站了起來。
“辦好了?”
秦風眼中露出驚喜的神色,迎著孟林就抓住了他的手。不斷搖晃著說道:“林哥,我就說嘛,您是部裡的大領導,辦這點小事還不是一句話的功夫?”
“我……我和你小子就沒話說。”
孟林忽然發現。自己又被秦風打亂了節奏,鬱悶的甩開了秦風的手,說道:“孫麗,你問他吧。這小子要是不配合的話,帶他到局子裡去問。”
“彆介啊,林哥,過幾天就是元旦晚會了,我可是答應了孟瑤要去彈鋼琴的……”
秦風對孟林的威脅很是不以為然,笑嘻嘻的說道:“到時候要是我到不了場,你就不怕你妹妹找你麻煩?”
秦風雖然對感情上的事情有些懵懂,但把握起人的心理來,比之孟林這個心理學博士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第一次在韋華會所接觸的時候。秦風就感覺到孟林對妹妹非常的愛護。從他身上感應到的敵意應該就是源自於此。
果然。秦風此話一出,孟林的臉馬上就黑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點了根煙默默的抽了起來,他怕自己一說話。忍不住又會和對方吵起來。
見到孟林不說話了,秦風一臉陽光笑容的看向了女警,說道:“警察姐姐,什麼案子,您問吧,隻要我知道,一定說。”
“叫警察就行了,姐姐兩個字就去掉吧。”
聽到秦風的話後,孫麗不由笑了起來,雖然她也很想繃起麵孔,但對著秦風這樣一個陽光少年,這臉麵也不是那麼好拉下來的。
“少扯那些沒用的,問案子。”見到這情形,孟林大感失策。
原本叫上孫麗,是分局刑偵那邊聽說要去學校,特意找了個女的,沒成想一進門秦風就喊起了大哥大嫂,這要是傳入到老婆耳中,孟林還不知道要怎麼去解釋呢。
“好吧。”
見到領導發話了,孫麗正了下臉色,嚴肅的說道:“秦風,請問昨天晚上六點到七點之間,你在什麼地方?”
“六點到七點?”秦風想了一下,說道:“六點我在食堂吃飯,七點鐘在圖書館,八點回宿舍,怎麼了?”
“沒什麼,你隻要回答問題就好。”
聽到秦風的話後,孫麗鬆了口氣,秦風既然能說出他所在的地方,取證是件很容易的事,換句話說,已經可以排除秦風作案的嫌疑了。
“秦風,你是不是在幾天之前,出售過一套價值三百萬的玉器呢?”孫麗一邊問一邊做著記錄。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賣給的聶天寶聶老板,怎麼了?”
“那麼你這套玉器是從哪裡來的?”孫麗停下了手中的筆,眼睛緊緊盯著秦風。
“我和朋友在津天古玩街經營了一家店,有人上門賣的!”
秦風很坦然的說道:“我收的那一套玉器是傳承古玉,並不是文物,也不違反國家的法律?請問我出售給聶老板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嗎?”
對於古玩行裡的門道,秦風比誰都清楚,這些玉器的來曆他都做了處理,甚至連收玉器所花費的開支都做了帳。
當然,那套玉器是秦風用撿漏的方式淘來的,花費不過幾千塊錢,古玩街上每天都散攤都在換著人,警察就是想去查也查不到的。
孫麗搖了搖頭,說道:“你買賣玉器的方式沒有什麼不妥,不過那套玉器,在賓館裡被人偷了……”
“什麼?被人偷了?”
秦風猛地一下站起身來,嚷嚷道:“聶老板還欠我五十萬沒給呢,怎麼……怎麼就會被人偷了呢?那……那我這五十萬問誰要去?”
那天從會所回到學校的第二天,秦風就接到了聶天寶的電話,在電話中聶天寶說等他過幾天回石市籌措好資金後,就把另外的五十萬打到秦風的賬上。
秦風原本是想催促聶天寶儘快將錢打進來的,五十萬對秦風來說也不是筆小錢了。
不過秦風轉念一想,就憑聶天寶那做生意的秉性,在玉器丟失後,肯定不願意再支付那五十萬的餘款了,秦風卻是正好可以藉此將他逼出京城。
所以秦風一直都沒再提五十萬的事兒,這當口卻是正好借題發揮了。一把拉住了孫麗的袖子,說道:“警察姐姐,你們要是找不到那玉器,聶……聶老板的錢是不是就不給我了啊?”
“什麼五十萬?這個我們不知道啊?”
孫麗被秦風說得莫名其妙。她並不知道聶天寶購買秦風這套玉器,還有五十萬的尾款沒有結清,不過即使知道,這事兒也不歸警察管啊。
“哎。你們不能這樣啊,我有證人的。”
秦風愈發著急了,說道:“聶天寶說這話的時候,玉石鑒定委員會的柳會長可是就在旁邊的啊,我可以讓他來作證的……”
“有證人?那倒是可以起訴聶天寶……”
孫麗雖然不是經偵那一塊的,但對這樣的案子也不陌生,當下說道:“不過像這麼大一筆數字,單有證人是不夠的,你和聶天寶之間。有沒有書麵的契約呢?”
“沒有。我們古玩行很少寫些書麵的東西。”
秦風拔腳就要往外走。一臉焦急的說道:“不行,我得找柳會長去,五十萬呢。聶天寶要是賴賬怎麼辦?”
“哎,秦風。你等等,咱們這筆錄還沒做完呢。”
眼見秦風快要走出宿舍了,孫麗這才反應過來自個兒今天來是乾嘛的,怎麼剛才幾句話沒說完,她就和秦風討論起購買玉器餘款的問題來了?
“警察姐姐,您……您到是快點問啊。”
秦風苦瓜著臉走了回來,拿著手機說道:“姓聶的不接我電話了,我說林哥,這事兒您得管啊……”
“你先做完筆錄再說……”
麵對著秦風,孟林也是異常的頭疼,雖然他明知秦風有些不對,但卻抓不到絲毫的把柄,心中是無奈之極。
“秦風,你在和聶天寶交易之後,有沒有告訴過彆人?”孫麗也知道自己剛才跑題了,連忙將話題拉回到了玉器失竊的案子上來。
“彆人?”秦風想了一下,說道:“倒是告訴了一個人。”
“是誰?”孫麗和孟林同時問道。
“林哥,那人你認識,是李然。”秦風打開了手機翻蓋,說道:“他在研究所那邊呢,要不要我幫你叫過來?”
“李然?怎麼是那小子?”孟林聞言一愣,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不用叫了,沒他什麼事兒。”
“孟處,那人既然知道這件事,還是有嫌疑的。”
雖然孟林是部裡的領導,但孫麗還是有些較真,像這種案子,往往就是那些無意中聽來的人,動了貪婪之心犯下的,這種事情並不少見。
聽到孫麗的話後,孟林的臉頓時拉了下來,說道:“他有什麼嫌疑?李xx的孫子會是盜竊嫌疑人?”
“李……李老的孫子?”
孫麗被那人的名字給嚇了一跳,頓時將李然從嫌疑人裡排除了出去,如果這事真是李然做的,恐怕不用他們警察出麵,李家的那位老爺子就能拿槍斃了李然。
“哎,警察姐姐,有什麼問題抓緊問呀。”
這次秦風不等孫麗問話,就開口說道:“聶老板現在還在酒店嗎?我得去找他要錢啊,東西丟了又不是我偷的,該給的錢還是要給吧?”
“這個……我沒什麼問題了。”孫麗看向孟林,說道:“孟處,你還有什麼問題需要問的嗎?”
“沒了。”孟林擺了擺手,說道:“小孫,你先回去吧,我和秦風聊點彆的。”
“彆啊,林哥,我今兒沒工夫和您聊彆的。”秦風連連搖頭,說道:“要不……您幫我把錢給要回來?”
“沒簽買賣合同,對方想賴的話,那錢你就不用想了。”
孟林擺手示意孫麗可以先離開,等到孫麗消失在門口之後,這才說道:“秦風,這件案子,真不關你的事?”
“林哥,我說您是不是對我有偏見啊?”
秦風有些不爽的看向孟林,說道:“我是坐過監獄不假,但那絕對是冤案,你是不是想讓我上訴翻案之後,你才能平等的和我對話?”
“我沒有那個意思。”
孟林被秦風說的有些尷尬,秦風被判入獄四年的那案子,的確是有待商榷,而他對秦風的態度,也確實是有點先入為主的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秦風憤憤不平的說道:“我還在納悶聶天寶東西是怎麼丟的呢,你倒是好,一句話就要將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得,那我先給你說下吧。”
見到秦風這樣子,孟林對他的疑心也去了大半,當下說道:“事情發生在昨晚的六點二十分左右,聶天寶剛剛吃飯回到酒店,當時東西還在……”
“等等,聶天寶既然人在,東西還能被人偷走?”秦風很不禮貌的打斷了孟林的話。
“你聽我說完啊。”孟林瞪了秦風一眼,說道:“在六點二十五分左右,整個酒店的電忽然斷掉了……”
原來,就在聶天寶回房不久,酒店忽然斷了電,他住的這家酒店用的不是暖氣,而是最新的中央空調。
暖氣還能保持一定時間的恒溫,但空調可不行,這一斷電,沒幾分鐘的時間,屋裡頓時冷得和室外溫度差不多了。
天黑加上寒冷,酒店住的客人都忍不住了,一個個均是出了房間去催促酒店解決問題,聶天寶也沒想那麼多,在電話打不通的情況下,也穿上外套去前台了解情況了。
這一去,來回不過十來分鐘,在房間裡等了大概又有五六分鐘的時候,酒店的電終於送上了。
原本聶天寶也沒想玉器的事情,不過在他正看電視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打開門後,卻是酒店的保安說他旁邊房間有人丟了東西,要來他房間調查一下。
聽到保安這話,聶天寶忽然想到了他回酒店時從貴重物品寄存處拿回來的錦盒,當下往床頭櫃一看,整個人頓時如墜冰窟一般。
原本被聶天寶放在床頭櫃裡的錦盒,早已失去沒了影子,瘋子一般的找遍了整個房間,聶天寶才絕望的報了案。
除了聶天寶之外,這一樓層還有四個房間丟失了東西,不過他們丟的大多是些現金和手表之類的物件,價值都在千元左右,遠遠無法和聶天寶的那套玉器相比。
價值數百萬的東西丟失,這也算是個特大案件了,所以距離案發不過十多個小時,專案組的人就找到了秦風的頭上。
“林哥,不是一家丟的東西,怕是針對性不強吧?”
聽完孟林講了案情,秦風對苗六指那老賊也是暗暗佩服,這老家夥做起事情來滴水不漏,不但事兒做的漂亮,還將水給攪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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